融景入情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湖北人民出版社《文艺心理学大辞典》第385页(763字)
艺术描写和抒情的方法之一。在意境论中,更是抒情的基本方式和意境创造的基本类型。它通常与“寄情于景”的方式相对举。意谓那种在抒情中景物自现的抒情描写方式。语出清人吴乔的《围炉诗话》卷一。其云:“唐诗能融景入情,寄情于景。”这实际上是对王夫之“情中景”命题的发挥。王夫之所云“景中情”即“寄情于景”的描写方式,在意境创造中是较为常见的,而“情中景”即“融景入情”的方式“尤难曲写”。这个问题在宋代已有所讨论。宋人范晞文在《对床夜语》卷二中引用周弼的话说:“不以虚为虚,而以实为虚,化景物为情思,从首至尾,自然如行云流水,此其难也。”一般认为:意境中的情与景,情是“虚”,景是“实”。而在“融景入情”的描写中,“不以虚为虚,而以实为虚”,是一种“曲写”,要“化景物为情思”,当然是更难的一种手法方式了。清人董以宁对此也有所议论,他在《蓉渡词话》中说:“但言情至色飞魂动时乃能于无景中着景,此理亦近人未解。”是说“融景入情”的描写,“能于无景中着景”,这便是“融景入情”的抒情描写的特点。能于“无景”中让情态自现,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李白的《月下独酌》、陆游的《示儿》,都是着名的例证。关于这种意境难以创造的原因,袁枚也有所揭示,他说:“凡作诗,写景易,言情难。何也?景从外来,目之所触,留心便得;情从心出,非有一种芬芳悱恻之怀,便不能哀感顽艳。”(《随园诗话》卷六)董以宁提出言情非至“色飞魂动”不可;袁枚又提出“非有一种芬芳悱恻之怀”不行,看来“融景入情”的方式,难就难在情感的“芬芳悱恻”之情的不易得和“色飞魂动”、“哀感顽艳”的感人效果不易到。况且又要“自然如行云流水”地把最真诚的情怀表现出来,当然是很难很难的。情不到至真至诚,艺术功力不到炉火纯青,都很难用好这种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