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书·经籍志·子部小说家小序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河北人民出版社《中国古典小说大辞典》第30页（835字）

唐贞观中(七世纪中叶)，长孙无忌等修《隋书》，《经籍志》撰自魏徵，祖述晋荀勖《中经簿》而稍改变，为经史子集四部，小说隶于子部。其所着录，《燕丹子》而外无晋以前书，别益以记谈笑应对，叙艺术器物游乐者，而所论列则仍袭《汉书·艺文志》：“小说者，街谈巷语之说也，《传》载舆人之颂，《诗》美询于刍荛，古者圣人在上，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大夫规诲，士传言而庶人谤；孟春，徇木铎以求歌谣，巡省，观人诗以知风俗，过则正之，失则改之，道听途说，靡不毕纪，周官诵训，掌道方志以诏观事，道方慝以诏避忌，以知地俗，而训方氏掌道四方之政事，与其上下之志，诵四方之传道，而观其衣物是也。孔子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近人余嘉锡《小说家出于稗官说》：“隋志子部小序，多依据汉志，引伸其旨，然意所不合，亦复时立异同。……于小说家不言出于稗官，而以为即周官诵训及训方氏之职。按：郑康成注诵训掌道方志以诏观事云：说四方所识久远之事，以告王观博古，所识，若鲁有大庭氏之库，殽之二陵。注掌道方慝以诏辟忌以知地俗云：方慝，四方言语所恶也，不辟其忌，则其方以为苟于言语也，知地俗，博事也。注训方氏掌道四方之政事与其上下之志云：道，犹言也，为王说之，四方，诸侯也。注诵四方之传道云：传道，世世所传说往古之事也，为王诵之，若今论圣德尧舜之道矣。注而观新物云：四时于新物出，则观之，以知民志所好恶，云云。由是观之，则诵训所掌，乃四方之古迹方言风俗，训方氏所掌，则其政治历史民情也，当为后，始地理志郡国书之所自出，于小说家奚与焉。且即令小说果出于此两官，而诵训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训方氏为中士四人，皆稗官也，何必删除汉志出于稗官之句乎。隋志虽亦知引左传士传言，庶人谤，然于庶人之上，增一而字，则是士自传言，庶人自谤，不知所传者即庶人之谤言，且不知传言之士，即是稗官矣。盖既规抚汉志，又欲自出新意，而考证复未能精密，遂致进退失据如此，其言似是而实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