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外史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河北人民出版社《中国古典小说大辞典》第506页（1006字）

清代骈俪体小说。八卷，三万余言。陈球撰。书前有吕清泰、吴展成序和作者自识凡例4则。二序均写于嘉庆十六年(1811年)，从吕序知嘉庆四年(1799年)书已写成，但未即刊刻，亦未见嘉庆十六年(1811年)刊本。据袁行霈、侯忠义《中国文言小说书目》，有光绪五年上海广益书局石印本、光绪三十二年(1896年)江左书局石印本等。诸本有若呆子(傅声谷)辑注，删去名人题咏，对正文亦略有删削。现有春风文艺出版社整理出版的标点本(与《孤山再梦》合刊)。

书据明冯梦桢《窦生传》敷演，因窦绳祖原籍燕山，故取名《燕山外史》。写窦爱贫女李爱姑，私与结合，而为其父拆散，被迫入赘淄川宦家，二人历尽磨难，在侠士马遴的帮助下，始得团圆，并明偕花烛。二人本遭谪天仙，后同时尸解返仙班。作者自称此为“言情之作”，着重歌颂窦绳武与李爱姑的纯真爱情。原传仅叙其事，此则突出渲染窦“情有独钟，心无别恋”，李“身在情长在”，“山移谷变，惟存心铁难磨”。作品还以入赘宦族与窦李结合相对比，前者门当户对，迫于父命，并无幸福；后者全凭当事者意志，自主结合，和睦美满，说明“欲结同心之果，心栽称意之花。”中间出现波折，全因封建礼教破坏。女主人公为贫家女子，亦与一般才子佳人小说不同。言情之外，又有寄托，写马遴尚侠义，重友情，是针对世风浇薄；虽否定唐赛儿，却揭示起义是因连年灾荒，官贪吏虐，“毒逾永野之蛇，猛过泰山之虎”，民命不堪，被逼走险；书不截止于及第作官大团圆，而进一步展示官场黑暗，严刑峻法，豺狼当道，虽以明永乐年间为背景，其实反映了清中叶的社会现实和作者的愤激之情。

张鷟的《游仙窟》非纯骈俪体，且当时国内失传，作者说：“史传从无以四六成文，自我作古”，不属自夸。就目前所知，纯以骈文写小说，本篇尚系仅见。作者明知小说应“绘影传神，希声刻鹄”，但出于对此体的偏爱，仍骈黄俪白。从小说角度衡量，这一尝试是失败的，难为一般读者接受；而以骈文论，用来写人物，写故事，不能不说是创新。作品在保持原传情节的曲折和故事的传奇性的基础上，进一步开拓了题材的社会性，以完整的结构，写出窦生、爱姑、马遴、大妇和李母的性格。作者对骈文的造诣颇深，其叙事状物，写景抒情，虽不能如白话小说那样直捷透彻，却也“流连宛转，自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