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河北人民出版社《中国古典小说大辞典》第591页（1862字）

清代拟话本小说集。包括《连城璧全集》12回、《连城璧外编》6卷。清李渔着，杜濬批评。原题“觉世稗官编次，睡乡祭酒批评”。清初刻本。日本佐伯市立图书馆藏。此书封面有“觉世名言”“连城璧”细字2行，并横书“木铎余音”4字。《全集》12回，以“地支”子至亥命名，《外编》6卷，以“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命名，全书“内外计十八集”。正文写刻，每半叶8行，行20字。日本《舶载书目》元禄间目载有《连城璧》，云：“全集十二回，外编六卷。”并有小注云：“右小说话正集十二回，外编六卷。”据此可知，此十八回本《连城璧》确是足本，它囊括迄今已发现的《无声戏》诸本的篇目。但“佐伯”藏本亦非完整，《全集》第6回(巳集)、第9回(申集)、第11回(戌集)和《外编》卷之4(御)，正文和批评均略有残缺。此书各回有杜濬的眉批和回评，卷首有杜濬的《连城璧序》，署名“睡乡祭酒漫题”。序文完整无缺，是研究李渔的创作及《连城璧》主题、版本演变的重要文章。此序文与《无声戏合集序》略有异。《合集序》“笠翁近居湖上”，此本作“吾友屏绝尘氛”；《合集序》“予因取《无声戏一集》暨《风筝误》、《怜香伴》诸传奇读之”，此本作“予因取其所着之书，趺坐冷香亭上，焚香煮茗而读之”。前者具体，后者笼统，既略去书名，又抹去作者姓名，似有意回避。这些文字上的改动，绝不是“书贾改换名目以炫世求售者”(孙楷第语)，而是《无声戏》二集编刊者张缙彦因文字狱波及《无声戏》的结果。顺治十七年(1660)六月，刘正宗被弹劾，为他的诗集作序的张缙彦受牵连，又因序文称赞刘正宗为“将明之才”一语被曲解，罗织政治罪名，张缙彦终被褫职流徙宁古塔致死。显而易见，张缙彦事发后，故改书名为《连城璧》，以示与《无声戏》无关。杜濬的序文，略去书名和作者姓名，显然是有意删改的。由此似可推断，《连城璧》刻印当晚于《无声戏合集》，也即在清顺治十七年之后。杜濬《连城璧序》还说：“故予于前后二集皆为评次，兹复合两者而一之。稍可撙节者必为逸去，其意使人不病高价，则天下之人皆得见其书。”可知杜濬曾为《无声戏一集》和《无声戏二集》写过眉批和回评，还把二集合为一书，并对原书回目作了若干调整，文字、情节也稍作删节和修改。《清史列传·贰臣传》载顺治十七年萧震弹劾张缙彦的《疏》中摘举《无声戏》“不死英雄”和“吊元朝房，为隔壁人救活”等语，即不见于《连城璧》18集中，显然也是张缙彦事发后因政治原因而删去回目或文字的。

《连城壁全集》十二回，均联句标目，与《无声戏合集》形式同，却与以单句标目的尊经阁12回本《无声戏小说》形式迥异。《连城璧全集》第2、4、5、6、8、10、11回和尊经阁12回本《无声戏小说》的第3、2、1、4、12、10、11回的内容和文字基本相同。

《连城璧外编》共六卷，其中有五卷已见尊经阁12回本《无声戏小说》，内容完全相同。未见于12回本《无声戏小说》只有卷之3(射)《说鬼话计赚生人，显神通智恢旧业》。此卷写明万历初，淮安府桃源县秀才顾有成，为人懵懂混沌，续弦顾云娘，聪明能干，善于理家，她假托鬼话，用巧计收回婢仆盗窃的粮银，终于使家道中兴，不上30年，做了桃源县第一号大财主。

《连城璧》18集，其中12集已见尊经阁12回本《无声戏小说》，其思想内容和艺术特色，与《无声戏小说》大致相同，但反映社会生活面似更广，伶人、乞丐、妓女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已崭露头角，成为小说中的主角。

大连市图书馆藏有日本抄本《连城璧》一部，与“佐伯”本当属同一系统。此抄本共8册，分全集12集，外编4卷。题“《连城璧全集》觉世稗官编次，睡乡祭酒批评”。首有序，署“睡乡祭酒漫题”。序页版心镌“挹玉楼藏板”，外编卷1题“闲乔山人译”。全集按“地支”子至亥命名，回目、编次、内容与“佐伯”本全同；外编卷一、卷二、卷三、卷四，与“佐伯”本卷二、卷六、卷一、卷五回目相同，编次全异。抄本外编缺两卷，即“佐伯”本外编卷3(射)和卷4(御)，可能是抄本所据的底本原为残本，或漏抄所致。大连抄本颇多脱漏和抄误，其价值稍逊于“佐伯”本，但也可互相比勘，订补“佐伯”本某些残缺和刻误。浙江古籍出版社的校点本《连城璧》，即以大连抄本为底本，外编所缺的两卷，据“佐伯”本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