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古奇观·序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河北人民出版社《中国古典小说大辞典》第47页（829字）

载《金古奇观》宝翰楼刻本卷首，署“姑苏笑花主人漫题”。此序将文中的“皇明”二字提行，并论及“三言”、“二拍”，即此可推知此序当作于明末。是序在评述自古以来各家小说之优劣得失基础上，说明抱瓮老人特由“三言”、“二拍”中选刻四十篇作品，编成《今古奇观》一书的原因。序作者认为，古代的寓言与志怪传奇之作，“名为小说，而其文雅驯，闾阎罕能道之”。唐代优人搬演的杂剧，“隐讽时事，事属乌有，虽通于俗，其本不传”。至宋代说话兴盛，“通俗演义一种，乃始盛行，然事多鄙俚，加以忌讳，读之嚼蜡，殊不足观。”元代，“施、罗二公大畅斯道，《水浒》、《三国》，奇奇正正，河汉无极”。迄于明代，稗官野史卓然敻绝千古，其中“墨憨斋增补《平妖》，穷工极变，不失本末，其技在《水浒》、《三国》之间；至所纂《喻世》、《警世》、《醒世》三言，极摹人情世态之歧，备写悲欢离合之致，可谓钦异拔新，洞心骇目，而曲终奏雅，归于厚俗。即空观主人壶矢代兴，爰有《拍案惊奇》两刻，颇费搜获，足供谈麈。合之共二百种，卷帙浩繁，观览难周。……余拟拔其尤百回，重加绣梓，以成巨览；而抱瓮老人先得我心，选刻四十种，名为《今古奇观》。”是序上述内容，亦可做中国古代小说史论读，其见解与《古今小说序》同。是序次就小说内容常与奇的问题，做如下议论：“三言”、“二拍”同以往小说比较，其特点是侧重于描写常心、常行、常理、常人，与古代小说不同，而闻者却“或悲或叹，或喜或愕”，以之为奇。序作者由此得出结论：“故夫天下之真奇，在未有不出于庸常者也”，“则夫动人以至奇者，乃训人以至常者也”。序作者所说的“至奇者”，亦即不多显、不多见之常理、常人而已，庸常人视之无所见，而一经小说家指出，则可使读者以之为奇。这里，序作者已经接触到小说典型性问题，对后人有启发意义。是序认为“小说者，正史之余也”，要求小说必须符合正史，寓含仁义礼智忠孝节烈之教训，凡此又表明序作者思想之保守性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