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生灭》

出处:按学科分类—哲学、宗教 江西人民出版社《东西方哲学大辞典》第471页(2276字)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着。该书共有两卷。作者在该书中专门论述了生成——坏灭(第一卷第一~第三章)与交替(Alteration)和生长(Growth)这两种变化的差别(第一卷第四~第十章),以及地球上的事物变化及其永恒性的原因(第二卷第一~第十一章),从它的内容看以及从引文的语气看,显然它是与《物理学》和《论生灭》密切联系的自然哲学着作。

亚里士多德首先考察了希腊以前的哲学家解释生灭的两种看法:一是一元论者把一切生灭过程都归结为一种单个实体的性质的变化;二是多元论者把生灭归结为不同元素的结合与分离。他指出有两个与此有关的困难和问题:(1)实体如何能生成;(2)生成的永恒性的原因是什么?

亚氏运用他在《物理学》中已论述过的四元素说与运动变化的四因说来批判先哲的上述看法并分析和解决这两个困难的问题,他指出:对上述问题的回答在于“因”,即一个实体的坏灭即是另一个实体的生成,因为物质可以先采取一种实体形式,然后可以采取另一种实体形式,从而生成具有其绝对的永恒性。

随后亚氏考察了生灭与交替变化及生长变化之间的区别,他指出:(1)交替变化发生在具有一种可感知的常住的基质的条件下,而生灭则指具有一种不可见的常住的基质即“原初物质”,因此之故我们可以无条件的说存在的某物已坏灭为不存在的东西;(2)交替变化的新质是常住基质的一种性质,而在生成中一种可感知的性质仍然存在(如水从气生成时的透明性)。新出现的性质(如冷)并非就是这个性质,而是一个与之伴随的性质,交替变化根本地是由于元素内部包含的对立的原故。

至于“生长”,亚氏认为它是属于有生命的事物的一种变化,它与生灭及交替变化都不同。(1)它只是体积方面的变化,而不是实体的或性质的变化;(2)它包含以扩展为特征的空间变化。但是生长变化的主体乃是具体的具有一定性质和体积的实体,而且它在生长时仍保持其本性,这又是与生灭不同之处,生长的动力因是“营养灵魂”它与作为潜在的肌肉、血液等等的食物混合,从而促进了生长,如果此种能力消退,则虽有食物,生长亦将停止,衰败将随之出现。

在第二卷中,亚氏转向考察生成与坏灭的原因,特别是对质料因作了较详细的讨论。他提出地上的事物都以“原初物质”(Prime matter,或称为基质Substratum)作为基础,但它并非与任何“对立”(Contr aries)相分离的独立存在,它们仅仅在逻辑上是可以区分的,而在实际上是与“对立”相结合的。与一定对立结合的“基质”即是“元素”(Element),在这个意义上说“元素”并非是终极不可分的。然而元素在实际上的确是最简单的可感物体。他认为元素必定彼此作用和被作用,因此可感能的性质是他们必须具有的,从而它们必须与别的元素相结合或互相转变,根据这个标准,亚氏从许多的对立中挑选出冷-热、干-湿这两对对立,认为他们是基本的对立,冷热起主动者的作用,而干湿起被动者的作用,热结合同类事物,拆散异类事物;而冷则同样地结合同类与异类的事物,四种基本对立性质的两搭配可以得出以下四对(排除“热-冷”“干-湿”这两种搭配):(1)热-干→火;(2)热-湿→气;(3)冷-湿→水;(4)冷-干→土。由此形成四种基本元素:火、气、水、土。每一元素中有一性质居于优势地位,即火中之热、气中之湿、水中之冷、土中之干。由此可见这四种原素均非原初的、非导出的、不可变化的;它们都是可以在循环中相互变化的。对此亚氏作了详尽的分析,根据这个分析,亚氏认为足以用他的四元素来解释月球下(即地球)的事物,亚氏据此批评了思培多克勒的“四说”由于坚持四元素之间不能相互转变而陷入了困境。

亚氏指出:月球下的事物包含有同质体(homoeomerous body)。同质体必包含有“土”这种在月下居于支配地位的元素,而且所有事物必包含有“水”,因为只有水才能使复合物具有外观轮廓,而土没有水也不能粘合。有水、土则必有其相应的对立物,即气与火,因为复合物是由对立物构成的。

在第二卷的最后三章,亚氏对于生成与坏灭的原因作了总和的分析,进一步具体地论述和发挥了他的四因论。使生成成为可能的物质因是“那能存在但又不存在的东西”,它们是易逝的可变的实体,而形式因则为表达其本质性质的公式,它表明生成物的元素的比例及其结构,这本身同时也是生成事物的“目的”,从更广泛的意义说,不断的生成构成了地球上多种事物的连续性,这是月球上的事物的永恒性的唯一“表现形式”,从而增添了宇宙的完善性。这恰恰是真正意义上的终极目的。

亚氏认为生成原因还必须追溯动力因,因为自然生成的和人工生成的事物都需要另外力量的推动,从整个宇宙的运行看,天体的运动是永恒的圆形的运动,由此可以引出太阳的运行对于地球上的一定点来说总表现为交替地接近和退去,地球上发生的永远、重复的生灭、变动(四季的更替、动植物的生灭、冷暖的变换,等等)无不由此而起,这种运动的连续性,也就使得作为运动的度量的时间具有了连续性。这样亚里士多德就把地球上的运动纳入了整个宇宙运动的大系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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