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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

书籍:人学大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293页(2742字)

【生卒】:1883—1924

【介绍】:

奥地利小说家。1883年7月3日生于布拉格的一个犹太家庭。父亲是百货批发商,“专横有如暴君”。1901年进入布拉格大学学习文学,后转修法律,1906年取得法学博士学位。曾在保险公司任职。1923年迁往柏林。1924年6月3日在维也纳附近的基尔灵疗养院病逝。卡夫卡在中学时期对自然主义的戏剧和易卜生、斯宾诺莎、尼采、达尔文等人的着作发生兴趣。大学期间常与布拉格的一些作家来往,结交了克斯·布罗德,并在布罗德的影响下开始创作,曾先后和布罗德夫妇游历意大利、法国、瑞士和德国等地。不久接触到丹麦哲学家、存在主义先驱者克尔凯郭尔的哲学着作,对他的思想和创作产生深刻的影响。他对中国的老庄哲学也有浓厚兴趣,并在创作中有所表现。卡夫卡主要的文学成就是小说。有代表性的3部长篇小说《美国》、《审判》、《城堡》均未写完。短篇小说有《乡村婚事》、《判决》、《变形记》、《司炉》、《在苦役营》、《乡村医生》、《致科学院的报告》、《猎人格拉克斯》、《中国长城的营造》、《饥饿艺术家》、《地洞》等。此外,《致父亲的信》占有重要地位。《卡夫卡全集》共有9卷,卡夫卡生前发表过的作品只占1卷的篇幅,卡夫卡临死时曾要求布罗德把他所有的作品“毫无例外地予以焚毁”,但布罗德违背他的遗愿,整理出版了他的所有着作,包括书信日记。他的作品产生巨大影响。卡夫卡笔下的人都是异化的、悲剧性的人,他笔下的社会生活都是荒诞的。他是世界异化现实的揭示者,又是这种异化现实的牺牲者。他的揭示导致了他的牺牲,也正因为他以不可摧毁的牺牲精神坚持了揭示,使他的揭示更加入木三分,震憾人心。他善于通过奇特的构思勾勒出夸张的画面,他把现实与非现实、合理与悖理、常人与非人并列在一起,作品不点明时间、地点和社会背景,穿插的故事和场面游离于情节之外,有时记录瞬间的直觉和梦幻,使画面显得支离破碎,主题晦涩不明。卡夫卡是改变本世纪文学观念的作家之一。

(1)论世界 卡夫卡说他有三个世界:第一个世界是他作为一个奴隶,生活在无可名状的法律支配下;第二个世界是离他遥远的、父权和政权的世界;第三个世界是所有的人都自由地幸福生活的世界。卡夫卡说,第三个世界是无法实现的,人们只有希望而已,不论人怎样争取、寻找都无法到达那个世界。他说,目的虽有,却无路可循,我们称为路的东西,不过是彷徨而已。

(2)论人生 卡夫卡认为,人生等于痛苦。一切都是异己、荒诞、可笑、充满梦魇的,人生就等于痛苦。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可怜可笑可悲,个人不再是问题的实质,人生本质是荒诞的,在这样一个不稳定的解体的世界上,不论我们有多么痛苦,我们都只是悲剧性的喜剧演员。卡夫卡认为,人生的本质的支离破碎,破坏了悲剧的严肃性,所以人必须是高高兴兴的,这是责任,人必须以微笑面对苦难的人生。正如泰坦尼克号沉船上的乐队演奏到最后一分钟,人就是以这种方式来削弱绝望的根基。他把现实生活放在高于一切的位置,认为人只有在现实生活中才能实现自己。他说,逻辑无疑是不可动摇的,但它却阻挡不了一个想活下去的人。人,首先是现实生活中行动着的人,而不是一系列抽象概念的显现。上帝、生活、真理等只是我们给予同一事物的不同名称,卡夫卡认为,上帝存在于我们自身之中,每个人都对它有自己的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上帝,自己的保护者和判断人。卡夫卡又说,在一个瓦解的时代,事物都已名不符实,一个人要活下去,必须找到自己的信仰。

(3)论人 卡夫卡认为,在现代社会里,个人被否定了。统治者的权力来自它统治的对象,在国家机器统治一切的社会,人被否定、异化掉了。公共权力的庞大意味着人民的卑微,它的高效率意味着人民的无能为力,它的集中意味着每个人的权利丧失殆尽。个人越来越感到自己不过是国家机器下无足轻重的玩物,象大海上的小舟一样被恣意捉弄。卡夫卡说,社会的运转与人的意志、人的努力毫不相干,即使把人摧毁,也不过是一时兴致,甚至只是一个荒唐可笑的纰漏。卡夫卡认为,在现代社会里,人们丧失了利益的一致性。人与人的关系物化了,彼此间只存在着强制性的关系,在这种非人关系的控制和支配下,人与人之间常常弥漫着一股凉气,轻则疏远冷漠,互不理解,重则完全敌对。人所需要的信任和真诚成了稀世之珍。人与人相对只感到陌生、孤独,反而不如与动物呆在一起自由。卡夫卡说,动物比起人来,与我们更接近些,我们与动物相处也更容易些。卡夫卡反对幻想的浪漫爱情,他认为,爱情总是与污秽携手而来,通向爱情之路必经污秽和苦难。卡夫卡说,男人在这类事情上的幸运对女人来说是不幸,会毁了她们的生命。这是一种冒犯,一种罪过,和所有单方面的幸运一样,是从不幸和需要中提炼出来的。他说,在现代社会里,两性关系已被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之中。卡夫卡说他生活在一种罪恶的时代,人的根子早已连根拔起。他认为,我们都应该受到责备,因为我们都参与了这个行动。他说,人有罪是因为人的本性的缘故,我们有罪不是因为我们做了什么,而是因为我们是什么,我们的过错乃是误入了这个世界。但是,卡夫卡认为,人具有不可摧毁性,就是他能永远保持对现实生活的热情。现实永远是构成世界和人的最强大的力量,只有在现实中,人才有可能成功或失败,而唯一真正的现实或“不可摧毁性”就是参与这些成功或失败。他说,一个人隐藏到自己的所谓私生活中去,投入有限的自我,只能说是退却。卡夫卡认为,存在,首先是与物同存,是对话,一个人不应该对此退缩。

(4)论法律 卡夫卡认为,我们的法律不是家喻户晓的,它们是一小部分统治着我们的贵族所掌握的秘密。我们相信这些古老的法律是被审慎地执行着,可是让自己所不了解的法律统治着是件极端痛苦的事。法律从一开始就是根据贵族的利益制定的,他们自己高踞于法律之上。卡夫卡说,这些法律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可怀疑的。他认为,任何谴责法律因而也谴责贵族的党派都会得到全体人民的支持,不过,没有一个这样的党派会存在,因为没有人敢谴责贵族,我们生活在刀口上。

(5)论真理 卡夫卡认为,真理可望不可即,真理是有的,但通往真理的道路障碍重重,而这些障碍不可能越过。人只有低头服从,无论人们怎样努力,也不可能抵达真理的彼岸。但卡夫卡坚定地认为,真理是存在着的,他认为人的心中存在着与恶相对抗另一种力量,这是一种同样强有力的“不可摧毁性”的力量,使人能真理性地对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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