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马玺印

出处:按学科分类—艺术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中国书法鉴赏大辞典》第1511页(1533字)

玺印指我国古代官方用于烙马的专用玺印,归属于官玺印一类。烙马玺印特徵鲜明,风格独具,在我国古代印章艺术中佔有一定的地位。据文物考证和文献记载,自战国以来,各代都有烙马用印。罗福颐《近百年来对古玺印研究之发展》有云“传世古印中,有烙马用印,在一九三〇年《贞松堂集古遗文》始发表汉代,灵丘骑马,烙印,于是古烙马印初次见于着录,由此推之,前人印谱所载‘邞骀’及‘常骑’(此殆是太常骑马之省文)皆是古人烙马用印也,过去传世有‘日庚都萃车马’玺,制度绝大,而审其文字,又绝非后人所能僞造,殊不得其解,厥后得见该玺钮製影本,其钮中空,上有方孔,于是悟是爲战国烙马印,其上方孔所以纳木柄者。”罗氏在《古玺印槪论》中说:“关于烙马印,文献有过记载,不过时代晚些。《北史·孝文帝纪》:‘延兴二年(公元472年)五月,诏军警给玺印传符,次给马印。’《唐六典》卷十一:‘凡外牧进良马,印以三花飞凤之字爲誌焉。细次马送尙乘局者,于尾侧依左右间印以三花:其余乘马送尙乘者,以凤字印印右髆。’这些记载,说明战国以来各代都有烙马印。”

烙马玺印传世无多,其最着名者有战国的“日庚都萃车马”、汉代的“灵丘骑马”、“夏丘”、“常骑”、“邞骀”、“魏石”等。烙马玺印的形制巨大,与隋唐以前的官玺印有明显差别,印面布局奇特多变,文字苍古雄浑,意态恣肆,艺术欣赏价値极高,其中尤以“日庚都萃车马”、“灵丘骑马”、“夏丘”几印爲最。

“日庚都萃车马”玺,7cm见方,被认爲古玺之冠。此玺布局大胆新奇,设计异常巧妙,上半部文字分列两侧,底部二字紧密揖合,这种离散加揖合的处理,使印面文字呈“u”形组合排列,造成中上部大面积空白,给人以空灵旷达的感受;且文字多取圆势,与半环形布局相互映衬,形成和谐空灵的独特风格。底部“都”“马”二字的拓展揖合最令人击节,它一方面使上半中空所产生的离心倾向得以抵消,一方面使方形边框与圆势布局之间难于协调的矛盾趋于统一。

“灵丘骑马”印,此印吸取了古玺的布局特点,与当时流行的平正格局逈异,这在汉代官印中十分难得,惜残损过甚,几无从得窥其原貌了。

“夏丘”印布白险峻,线条疏落变化,边栏虚实相映,给人以雄放伟岸,旷达超迈的总体印象。细细品味,此印在艺术处理上,奇肆与平正结合,浑朴与精巧互见,颇具匠心、。“夏”字独佔印面的四分之三,仅上边的“”部就相当于全印的一半,其横画又多取斜势,整个“夏”字重重鎭住“丘”字,呈现出傲然雄肆的气势。与“夏”字相比,“丘”字则显得安详、敦厚,虽仅寥寥几笔,所佔位置很小,但处理极其巧妙,作用至关重要,特别是最后的横画有意无意稍斜向右下,稳定了全印的重心。其实,“夏”字在倚斜之中,也力图求得自身的平稳,如最后的斜画逐渐加重,着意伸延,其意即在于此,但最终没有完全挽救局势。而“丘”最后一笔则以扛鼎之力稳稳托住全部印文,由配合以边框右下角的加重、斜向扩张,扭转了因“夏”字斜横过多出现的全印向左倾倒的趋向,形成了总体平衡的格局。此印文字与边框间留有较寛的空隙,使之与印文笔画间的空隙相协调,增加了气息流动感。另外,“夏”字上部粗壮的两横与“丘”字厚重的横画遥相呼应,也使印面产生了起伏跌宕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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