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折臂而成医兮，吾至今而知其信然。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湖北教育出版社《楚辞集校集释下》第1336页（2690字）

【集校】：

洪兴祖：九折臂而成医兮，吾至今而知其信然。

校语：一云：九折臂而爲良医。一云：吾至今而知其然。一云：吾今而知其然。

朱熹：九折臂而成医兮，吾至今乃知其信然。校语：成，一作爲，爲下有良字。一无至字。

一无信字。

黄省曾：九折臂而成医兮，吾今而知其然。

明繙宋本：同洪本。校语亦同。

朱多煃：九折臂而成医兮，吾今而知其信然。

汪瑗：同朱本。

毛晋：同朱本。校语：今作吾今而知其信然。

庄允益：同朱多煃本。

戴震、汪梧凤：同黄本。

校语：吾今，一作吾至今。其然，一作其信然。

胡文英：此下脱“固烦言不可结而诒兮，愿陈志而无路”二句。

刘师培：《御览》七百二十四引无至字。

闻一多：当从一本作“吾今而知其然。”而犹乃也。

(朱本而正作乃)然亦信也。《诗·采苓》曰“人之爲言，苟亦无信，舍旃舍旃，苟亦无然”，然与信爲互文。

《史记·张耳陈余传》曰“张耳陈余始居约时，然信已死”，然亦信也。本书《惜往日》曰“不澈其然否”，卽信否。

《九歌·山鬼》曰“君思我兮然疑作”，然疑犹今言将信将疑。“吾今而知其然”，卽吾今乃知其信，语意已明。

今本今上有至字，然上有信字，皆后人妄增。一本作“吾至今而知其然”，未衍信字，朱燮元本，大小雅堂本及《御览》七二四引俱作“吾今而知其信然”，未衍至字，互有得失，并视今本爲差胜。

惟黄省曾本无至字信字，最是。

姜亮夫：九折二句，洪引一本作九折臂而爲良医，一云吾至今而知其然，一云吾今而知其然；朱引一本成作爲，爲下有良字，一无至字，一无信字。

寅按：《御览》七百二十四引此亦无至字。然于义皆无损益，任之可也。

刘永济：明繙宋本、黄省曾校本，皆无至字、信字。今删至字。

蒋天枢：同黄本。校语：从黄本、夫容馆本，“今”上删“至”字，“其”下删“信”字。。【集释】：

王逸：言人九折臂，更历方药，则成良医，乃自知其病。

吾被放弃，乃信知谗佞爲忠之害也。

洪兴祖：左氏云：三折肱知爲良医。

《孔丛子》云：宰我问曰：“梁丘据遇虺毒，三旬而后瘳。大夫衆宾，复献攻疗之方，何也?”夫子曰：“三折肱爲良医。梁丘子遇虺毒而获疗，诸有与之同疾者，必问所以已之之方焉。衆人爲此，故各言其方，欲售之，以已人之疾也。

”

汪瑗：臂，肱也。九折臂，谓遭断折九次也。

良，善也。

言人九折臂，更历方药，乃成善医，以喻人必屡遭挫，更历世故，乃成美德也。

此亦古语。《左传》曰“三折肱知爲良医”，卽此意。

曰九、曰三，各人所传之不同耳。信然，谓始信作忠造怨之言不爲过也。

屈子自言己闻作忠造怨之言，往日乃忽略之不介于意，盖以其言过甚，不足取信，及至今日，而己竭忠诚以事君，顾乃遭颠越，来仇雠，遇罚见咍，逢尤离谤，纷然而不可释，始知往日所闻之言爲诚然而非过。使不更历世故之久，亦不能知也。

屈子之言固爲有所激而云者，然人君之于忠臣，旣不爲之施恩，而反爲之造怨，苟非桀纣之昏，不爲也。是屈子向以爲过言者，乃事理之常，而今信以爲然者，乃事理之变也。

陆时雍：九折臂而成医，将忠不可爲耶，奈何卒从彭咸之所居也。

王夫之：谗言益张，君怒益甚，至于迁窜，乃知彼言之果信。

然前之不然，非不知也，爱君无已，不忍其遽若此也。

不幸而九折臂，虽成医何补哉?

林云铭：叠以忠遇罚，方知招羣佞之嫉妬，必至行谗。

行人所不能行，难辞自用，宜具造怨。

蒋骥：今，指诵以致愍之后言。

屈复：右六，言作忠造怨，自古皆然也。

刘梦鹏：正惟如此，而用心弥苦，矢志弥笃，益以成其忠，如医者九折臂而益良。孤臣孽子，操危虑深，所以达也。

陈本礼：玩惩羹吹及折臂成医等语，其爲前番旣疏犹谏，失左徒之位，此番又谏无疑。

胡文英：至今乃信己尝折臂之苦，遂知得疾之故，治疾之道也。

胡濬源：臂之见折可医也，忠之见摧不可医也。

医则容默而已矣，阿顺而已矣。旣谓之过，复信其然，怪歎不之言也。可亭曰：邹阳语本此，极徘徊之致。

王闿运：忠则必怨，似非人情，非再被罪，犹不信也。

徐英：自“晋申生之孝子兮”至此，言忠以造怨，今信其然。

闻一多：而犹乃也。

然，信也。今乃知斯言之不谬也。

黄孝纾：九折臂而成医，就是説验多了，可成良医。

姜亮夫：至今今字，盖指致愍之时，此必放废不得反国之后也。九折臂，“折臂成医”。此古传説之一，王逸、洪兴祖两家言之悉矣。左氏三折，而《九章》九折者，文士衍词，古三与九皆爲极数，汪中言之至悉，“三”“九”皆混言之词，非实指之数也。(《重订屈原赋校注》)

马茂元：信然，真正如此。

杨胤宗：忠姦不能竝进于朝，犹冰炭不能同容于器也，小人患不得，又患失之，见君子有嘉谟于国，必嫉之，必畏之，进而谗毁之，故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