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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先秦两汉精华》第149页(1539字)

【原文】: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1)鲁道有荡,齐子由归。(2)

既曰归止,曷又怀止?(3)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4)鲁道有荡,齐子庸止。(5)

既曰庸止,曷又从止?(6)

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7)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8)

既曰告止,曷又鞠止?(9)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10)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11)

既曰得止,曷又极止?(12)

【译文】:

南山高大耸立,公狐狸四处寻觅。鲁国大道平坦坦,齐女出嫁经此处。既然她已经出嫁了,为什么你还想她回来呀? 葛布鞋儿做成对,冠缨儿也配成双。鲁国大道平坦坦,齐女出嫁经此处。既然她已经出嫁了,为啥让她随你回来呀? 大麻应该怎么种?东西南北自成垄。妻子应该怎么娶?定要告诉父母知。既然成了你妻子,为啥纵她放荡呀?砍柴应该怎么砍?没有斧头砍不成。妻子应该怎么娶?没有媒人娶不成。既然成了你妻子,为啥纵她淫乱呀?

【集评】:

《毛诗序》:“刺襄公也。鸟兽之行,淫乎其妹。大夫遇是恶,作诗而去之。”(《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卷四)

汉·郑玄:“襄公之妹,鲁桓公夫人文姜也。襄公素与淫通。及嫁,公谪之。公与夫人如齐,夫人诉之襄公,襄公使公子彭生乘公,而扼杀之。夫人久留于齐,庄公即位后乃来。犹复会齐侯于禚、于祝丘,又如齐师。齐大夫见襄公行恶如是,作诗以刺之;又非鲁桓公不能节制夫人而去之。”(《毛诗正义》卷四)

宋·朱熹:“此诗前二章刺齐襄,后二章刺鲁桓也。”(《诗集传》卷五)

清·方玉润:“此诗不可谓专刺一人也。首章言襄公纵淫,不当自淫其妹。妹既归人而有夫矣,则亦可以已矣,而又何怀之有乎?次章言文姜即淫,亦不当顺从其兄,今既归鲁而成耦矣,则亦可以已矣,而又何返齐而从兄乎?

后二章言鲁桓以父母命、凭媒妁言而成此婚配,非苟合者比,岂不有闻其兄妹事乎?即取而得之,则当礼以闲之,俾勿归齐,则亦可以已矣。而又何从其入齐,至令得穷所欲而无止极,自取杀身祸乎?故欲言襄公之淫,则以‘雄狐’起兴;欲言文姜成耦,则以冠履之双者为兴;欲言鲁桓被祸,则先以‘艺麻’兴告父母以临之,‘析薪’兴媒妁以鼓之,而无如鲁桓之懦而无志也,何哉?诗人之大不平也。故不觉发而为诗,亦将使千秋万世后,知有此无耻三人而已。又何暇为之掩饰其辞而归咎于一哉!”(《诗经原始》卷六)

【总案】:

以上诸说,皆本于《左传》。《左传·桓公十八年》记载:“春,公将有行,遂与姜氏如齐。申繻曰:‘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易此必败’。公会齐侯于泺,遂及姜氏如齐,齐侯通焉。公谪之,以告。夏四月丙子,享公。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于车。”细读此诗,既非《毛序》所说单“刺襄公”,也非朱熹所言“前二章刺齐襄,后二章刺鲁桓”,而是如方玉润所说,讽刺襄公、文姜、鲁桓三人。诗中比喻形象生动,将齐襄公比作荒淫的公狐狸,用“绥绥”写其求偶之状,丑态毕显,绝妙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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