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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有五危: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民,可烦也。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出处:按学科分类—军事 湖北人民出版社《孙子兵法辞典》第357页(4509字)

(释文〕 将帅有五种致命弱点:有勇无谋,只会死拼,就可能被诱杀;临阵怯懦,贪生怕死,就可能被俘虏;急躁易怒,一触即跳,就可能被欺凌而轻举妄动;洁身自好,偏重名声,就可能被污辱而丧失理智;只知道爱护民众,就可能被烦扰而陷于被动境地。

这五条是将帅容易犯的过失,是用兵作战的祸害。军队的覆灭和将帅的损失,都是由这五种致命弱点造成的,因而每位将帅对此都不可不慎重考虑。 必死:指有勇而无谋,只知道死拼。必生:指临阵胆怯,贪生怕死。

忿速:指容易动怒,一触即跳。忿:愤怒、恼火。

廉洁:这里指清廉好名,洁身自爱。

〔例1〕 西汉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汉宣帝诏令公卿保举能担任护羌校尉一职的官员,丞相魏相等人举荐辛汤。赵充国听说后,急忙从病床上起来,上奏说:“辛汤酗酒任性,不能派他负责蛮夷事务。不如派他的哥哥辛临众担任这一职务。”这时辛汤已拜受了护羌校尉的印信和皇帝符节,汉宣帝下诏改任辛临众。后来,辛临众因病免职,丞相魏相等人又举荐辛汤。

辛汤上任后,多次由于醉酒而虐待羌人,迫使羌人再度反叛朝廷,如赵充国预料的一样。

〔例2〕 东汉初,贾复随从刘秀南征北战,从未打过败仗,还多次同将领们冲破敌围,解救危难。刘秀由于贾复敢于冲锋陷阵,勇猛过度,很少命他出征远行,所以贾复缺少独挡一面的功勋。一次,贾复在前线身负重伤,刘秀闻讯大惊,说:“我所以不让贾复单独领兵出战,是因为害怕他轻敌。没想到果然如此,我丧失了一员猛将。听说他妻子怀有身孕,如果生女孩儿,将来我的儿子娶她为妻;如果生男孩儿,将来我的女儿嫁给他。

请告诉贾复,不要为他的妻子儿女担忧。”贾复的伤势不久痊愈,赶去见刘秀,两人都非常高兴。

〔例3〕 晋穆帝升平元年(357年),羌族首领姚襄欲图前秦之关中,领兵自北屈(今山西吉县、乡宁间的壶口山一带)进屯杏城(今陕西铜川市北),其辅国将军姚兰被秦将苻飞生擒后,姚襄就引军进驻黄落(今陕西黄陵、洛川一带)。

秦王苻生派遣卫大将军、广平王黄眉,平北将军苻道,龙骧将军、东海王苻坚,建节将军邓羌等率步骑15000人迎击姚襄。当时,姚襄依托有利地形,深沟高垒,凭险固守。邓羌向黄眉献计说:“姚襄刚被桓温、张平所败,锐气已衰。但姚襄性情刚烈易怒,我若以一部兵力扬旗鼓噪,长驱直进,逼其营垒,姚襄必然怒火中烧,出垒迎战。这样我军即可一战而胜。

”黄眉觉得有理,便依计而行。

邓羌即率3000名骑兵直逼到姚襄的营垒前列阵。姚襄果然中计,立即令其精锐部队出垒交战。邓羌佯败,姚襄挥军追击。当姚襄进至三原(今陕西淳化、耀县间)时,邓羌忽然回而来,迎击姚襄。此时,黄眉等亦率大军赶来,激战多时,姚襄军败北。

姚襄本人的坐骑不幸栽倒,秦兵蜂涌而上,活捉姚襄,旋即斩首。

姚襄之弟姚苌见大势已去,被迫率众降秦。

〔例4〕 南朝梁武帝大同三年(537年),东魏丞相高欢击退西魏将领柔然于三堆(今山西静乐县)。战后,行台郎中杜弼以文武官员多有贪污行为言于高欢,并请予以惩治。

高欢回答说:“天下贪污,习俗已久。现今我们主要将领的家眷多在关西,西魏的宇文泰也常以此招诱,人情去留未定;江东的肖衍又以礼乐相炫耀,中原士大夫望之以为正朔。我若急于整肃纲纪,不作变通,恐怕督将们尽归宇文泰,士子们尽归肖衍了。人物流散,何以为国!你应该耐心等待,我当然不会忘记这一点。”高欢行将率师出征,杜弼又请先除内奸。高欢问内奸为谁,杜弼说就是那些掠夺百姓的诸勋贵。

高欢没有回答,却令军士张弓注矢、举刀、按鞘,夹道罗列,接着让杜弼穿行其间,杜弼战慄不止,汗流夹背。高欢又和颜悦色地向杜弼说:“矢虽注而不射,刀虽举而不击,鞘虽按而不刺,你便失魂丧魄。诸勋贵身犯锋镝,百死一生,即便有一些贪掠行为,但功大于过,岂能把他们同常人一般看待?”杜弼听后,顿首称谢不及。

〔例5〕 南朝梁武帝大同二年(536年),东、西魏交兵。东魏丞相高欢在蒲坂(今山西永济县西南蒲州镇)惨败于西魏丞相宇文泰,并失大将窦泰。高欢愤怒已极,大同三年(公元537年),亲率20万大军自壶口(今山西长治市东南)直趋蒲津(今山西永济县西黄河渡口),另派其骁将高敖曹率军3万南出河南,以为声援,声势浩盛,意必雪蒲坂之耻。

此时,关中地区由于连年灾荒,丞相宇文泰将士不足万人,馆谷于恒农(治所在河南灵宝北故函谷关城)已50余日,得悉高欢大军压境,急忙引军入关(即潼关),高敖曹得以进围恒农。高欢率军进至蒲津时,长史薛琡建议说:“西贼连年饥馑,便冒死入恒农地区,意在获取粮食,如今高敖曹已包围恒农,粮粟难以出城,我们宜于诸要道置兵把守,勿与敌野战,时日已长,其民众饥饿,那时,还怕他元宝炬(西魏文帝)和黑獭不来投降吗?所以我大军暂且不要渡河。”其将侯景也劝止说:“此次举兵,声势如此之大,万一不捷,难以收敛。宜分军为二,相继而进。前军若胜,后军全力以赴;前军若败,后军便可相机接战。”这些建议高欢概不接受,径直渡河西进。西魏丞相宇文泰回到渭南,诸州军队未能按时向京师集结,宇文泰仍决定迎击已经渡河的东魏军队。诸将以为众寡异势,宜勒兵以待,以观其势。

宇文泰说:“如果任高欢长驱直进,逼近长安(今西安),必然使百姓惊恐不安,于我更为不利,今其远来乍到,士困马乏,此时接战对我有利。”于是下令在渭河上造浮桥,军士携带3天的粮食轻装渡河,距东魏军60里处的沙苑列阵。又派达奚武带领3名骑兵入高欢军中侦察。达奚武等乘夜遍历高欢诸营,摸清情况返报宇文泰。

宇文泰便令背水东西为阵,又以一部应敌,大部偃戈于苇中,约定出战以鼓声为号。两军接近,东魏军见西魏兵少,便争相出击,阵形顿乱。

这时,宇文泰亲自鸣鼓,偃戈于苇中的将士一跃而出,杀向东魏军,很快将东魏军截成两段,使其首尾不能相顾。高欢欲收兵再战,历营点兵,却无应者,原来早已四散逃亡了。

沙苑之战,东魏损失甲士8万人,铠杖近20万。

〔例6〕 隋炀帝大业九年(613年)七月,礼部尚书杨玄感在黎阳(今河南浚县东)起兵反隋,率军直逼东都洛阳,初战得手,洛阳守将樊子盖、卫文升力战固守。此时,隋将屈突通引兵屯驻河阳(治所在今河南孟县南),宇文述亦引兵继之。杨玄感问计于李子雄,李子雄说:“屈突通晓习兵事,若一旦渡河,则胜负难决,不如分兵拒敌,阻扼其渡河,这样,樊子盖、卫文升孤立无援,我便可相机再战。”杨玄感随即率军至河阳,抗御屈突通。樊子盖洞悉杨玄感的作战意图,为策应屈突通渡河,便率军攻杨玄感,屈突通乘势渡河。杨玄感即分军两部,一路西击卫文升,一路东拒屈突通。樊子盖乘势出兵进击,杨玄感腹背受敌,连连失利。

李子雄又向杨玄感献计说:“东都援军日益增多,我军数战不利,不可久留。不如直入关中,开永丰粮仓赈济贫民,人心所归,三辅可指麾而定。据有府库,东面而争天下,亦可成霸王之业。

”蒲山公李密补充道:“陇右有强兵,可声言陇右有反兵,我等应邀前往,以此名义入关,便可稳定军心。”杨玄感遂解东都之围,引兵西趋潼关,并声言说:“我已破东都,取关西矣!”隋将宇文述等信以为真,竟引兵而去。杨玄感军至弘农宫(在今河南陕县),当地百姓对杨玄感说:“宫城空虚,又多积粟,攻之易下。”杨玄感信而不疑,驻足城下。弘农太守杨智积对其左右官属说:“杨玄感在东都因官军日增,数战不利,便解围而去,欲西图关中,如果让他的计谋得逞,则日后坐大难制。我们应设计拖住他,使其不得西进。这样,不出旬日,就能生擒他。

”杨智积登上城头,面对杨玄感军士,痛骂杨玄感叛逆之举。杨玄感闻之大怒,欲引兵攻城,李密劝阻说:“公今诈众西入,军事贵速,况且追兵将至,怎能在此地稽留!若前不得据关,退无所守,大众一散,何以自全!”杨玄感怒气未消,遂下令攻城。

杨玄感下令火烧城门,杨智积将计就计,于城内加薪助火,烟焰涨天,杨玄感将士无法入城。杨玄感三日不拔,便引兵西去。此时,隋将宇文述、卫文升、屈突通等率军追至,杨玄感且战且行,狼狈不堪。

八月,杨玄感于董社原(在今陕西潼关县东)列阵,被隋诸路大将打败,仅同十余骑奔上洛(治所在今陕西商县),隋兵尾追不舍,杨玄感自料难以走脱,便对其弟杨玄挺说:“我不能受人戳辱,你可杀我!”杨玄挺抽刀杀了杨玄感,随即自刎不果,为追兵所执。

〔例7〕 清顺治二年(1645年)四月,清军围攻扬州城。明朝扬州守将史可法在无兵可援的情况下,决定凭城固守,动员城内士民配合军队抗御。

自四月十五日至二十五日,清军猛攻扬州十昼夜,史可法率部奋勇守御,用炮毙伤清军数千人。清军五次致书劝降,史可法均不理睬。

清军用大炮猛轰,将城西北角崩陷后才得以入城。明军将士奋力巷战大部战死,史可法被俘牺牲。清军入城后,残酷屠杀扬州军民80万人。

〔例8〕 清同治八年(1869年)十月,李续宾领兵攻打太平军据守的二河镇(即今安徽肥西县东南三河镇)。

三河镇位于淝水岸边,太平军在此凭河设险,清军继续进兵非夺三河不可。当时,李续宾已连续攻占了太湖、潜山、桐城、舒城四座县城,并分别派兵守备,随他攻打三河的仅有5000人,而太平军得到李世贤、陈玉成及捻军的增援,总兵力达到10万人,营帐相连十余里。

部将丁锐义劝阻李续宾说:“我们孤军深入,而且留兵四城,分去兵力一半,死伤也很多,士兵疲惫将领骄满,在敌人援兵云集之时还贪进不已,可以说已成强弩之末。如果敌人断我粮道,太、潜、桐、舒四城之兵太少,见到我们胜利就会懈怠,见到我们失败就会溃散,这样四城将一并被敌收复。

不如下令退兵桐城,休息待援,,这样也许可以不败。”李续宾没有同意。

当晚夜半时分,他部勒各营于次日早晨出击,结果被太平军分割包围,有人劝他突围,他也没有答应,最后落了个全军覆没,自败身死的下场。

〔例9〕 清光绪二十年(1894年)十月下旬,日军分两路入侵东北,先后攻占与辽阳交界的凤城、岫岩、海城等地。

为解决兵力不足,阻止日军进攻势头,署理辽阳知州徐庆璋命令徐珍为练总,在吉洞峪操办乡团抗日。吉洞峪位于辽阳东南150里处,与凤城、岫岩、海城相接,山高岭险,是辽阳东南的军事要冲。徐珍充分利用这里的地势,发挥乡兵人亲地熟的特点,灵活作战,屡败日军,使其不能进犯辽沈地区。后来由于在这里驻守的清军程克昌、马振芳部军纪太差,经常危害乡里,引起民团不满,双方发生摩擦。

程克昌、马振芳便利用徐庆璋勤政爱民的特点,在次年冰雪将化,即临春耕时向他提出,当地人民十分劳苦,为了不误春耕,应解散乡团,使其还农,该处防务岭口,由他们正规部队负责。徐庆璋不查事实,立即下令将乡团一律撤退为农,结果使该处防务松懈,日军乘机攻占了吉洞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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