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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籍

书籍:人学大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388页(2784字)

【生卒】:210—263

【介绍】:

魏晋之际思想家文学家。字嗣宗。陈留尉氏(今河南尉氏)人。曾任从事中郎、东平相、步兵校尉等职,故世称“阮步兵”。其父阮瑀,是“建安七子”之一。史称阮籍“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博览群籍,尤好《老》、《庄》”。与嵇康、向秀等人友善,“游于竹林,号为七贤”。他蔑视礼法,行为不拘礼节。曾言“礼岂为我辈所设”,故为礼法之士“疾之若仇”。善,有《咏怀》82首,表现其嗟生忧时,苦闷徬徨的心情。阮籍的人学思想建立在万物皆以自然为本的世界观基础上。他认为,“人生天地之中,体自然之形”,所以要“循自然,性天地,反对借名教戕害人的自然本性;他根据“无君而庶物定,无臣而万事理”的思想,设计出一种乌托邦式的无君无臣的理想社会”;他提出“任性无执”的人生修养论,坚持“不以人物为事”的处世态度:他还描绘出“与造物同体”,“与天地并生”,“志得欲从”,“逍遥浮世”的人生理想。阮籍的学说具有浓重的庄子学说的色彩。但是,阮籍的人学思想与庄子不同,他的人学思想是魏晋交替之际社会现实和思潮的扭曲反映,包含许多积极的、入世的因素。其人学思想主要反映在《达庄论》和《大人先生传》中。

(1)循自然而性天地 阮籍以其特殊的方式回答了古老的人天关系命题。他说:“天地生于自然,万物生于大地。自然者无外,故天地名焉。天地者有内,故万物生焉。”一切事物都在天地之内,而万物一体也就是天地自然。自然界事物虽千差万别,但从根本上说都是“一气之盛衰”。所以“自其异者视之,则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则万物一体也”。阮籍认为,儒家名教与庄子思想的区别就在于一个主张“异”,一个主张”同”。他谴责儒家名教强调万物分别、人有等级“为坏道之谈”,“为毁德之端”。这好像耳目各有其嗜,但都是为了同一形体,并不是要“绝手足,裂肢体”。“然后世之好异者,不顾其本,各言我而已矣,何待于彼?残生害性,还为仇敌,断害肢体,不以为痛。目视色而不顾身之所闻,耳所听而不待心之所思,心奔欲而不适性之所安。故疾病萌则生不尽,祸乱作则万物残矣”。这实际上是对名教破坏人的自然本性,“残生害性”的指控。阮籍主张要“循自然,性天地”,认为只有“混一不分,同为一体”的“至道之极”才能使“善恶莫之分,是非无所争”,“万物反其所而得其情”。这体现了阮籍对儒家名教的反叛。

(2)论泰古无君 阮籍认为,名教并非自古就有,而是后来才产生的。他说:“昔者天地开辟,万物并生。大者恬其性,细者静其形。”在这样的社会中,既无是非之分,也无贫贱之别。“明者不以智胜,闇不以愚败,弱者不以迫畏,强者不以力尽”。所以人们不会去争利避害,趋福去祸。在这种自然状态中,“无君而庶物定,无臣而万事理”,人们都按自己的自然本性“各从其命,以度相守”,“保身修性、不违其纪”。根本不需要名教。后来,有好异之徒,“不顾其本,各言我而已矣”,硬区分出贵贱贫富,是非善恶。这样便出现了君臣之制。随着君臣的设立,残生害性的事也就跟着出现了。“君立而虐兴,臣设而贼生”。做君做臣的“怀欲以求多,作伪以要名”,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便利用名教来束缚人民。“尊贤以相高,竞能以相尚,争势以相君,宠贵以相加”。至使天下皆趣赴以利,互相残害,因此而出现了亡国、戮君、溃败之祸。阮籍指出,名教礼法实际上就是残贼、乱危、死亡之术,并不是什么“美行不易之道”。阮籍向往一种无君无臣的理想社会,但他没有也不可能找到一条消灭君臣之制的正确道路,最后只好幻想着“飘飖于夫地之外,与造化为友”了。阮籍把君臣上下之制和贫贱富贵之分看成是社会动乱的根源,开魏晋时期无君论思潮的先河。

(3)“逍遥浮世”的人生理想 阮籍通过他所塑造的“大人先生”来表达自己的人生理想:“夫大人者,乃与造物同体,天地并生,逍遥浮世,与道俱成,变化散聚,不常其形。”大人先生是“至人”,至人“不处而居,不修而治”,不希情于世,也不系累于时。“至人无宅,天地为客;至人无主,天地为所;至人无事,天地为故。无是非之别,无善忠之异,故天下被其泽,而万物所以炽。”这种境界绝非礼俗之士所能具有。礼俗之士只是一些裤裆里的虱子,所体会的只是以深缝坏絮为吉宅,以缝际裤裆为绳墨,绝不会有“来东云,驾西风”,“彷徉足以舒其意,浮腾足以逞其情”的感受。阮籍借大人先生的言行对其向往的“逍遥浮世”的生活作了诗画般的描述,“超世而绝群,遗俗而独往,登乎太始之前,览乎忽汉之初,虑周流于无外,志浩荡而自舒,飘飖于四运,翻翱翔乎八隅。欲纵肆而仿佛,浣而靡拘”。真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然而一旦回到现实生活之中,这幅美妙的“逍遥图”便为虚伪名教的道貌岸然所代替,阮籍也只得以嗜酒佯狂来实现自己的“逍遥梦”。他的人生理想,不过是深恶名教而又无以摆脱其束缚的心态的反映,希望以此获得精神的解脱。

(4)任性无执的修养论 阮籍在人性修养上,主张“任性无执”。阮籍认为,“人生天地之中,体自然之性”,自然即万物一体,“体自然之性”也就是不要有所拘执,要“用其所以来,用其所以至,循而泰之,使自居之,发而开之,使自舒之”。要“恬于生而静于死”,“生究其来,死循其宜”。阮籍反对以名教礼法残害人的自然本性,认为那将使人成为“裤中之虱”,成为“假廉而成贪,由险而外仁”的伪君子。所以他主张要“志得欲从”,“欲纵肆而仿佛,浣而靡拘,细行不足以为毁,圣贤不足以为誉”。阮籍的嫂子要回娘家,阮籍与之告别,按当时之礼是“嫂叔不通问”,故有人指责阮籍非礼,阮籍说:“礼岂为我辈所没。”阮籍邻家处子有才色,未嫁而卒。籍与无亲,生不相识,往哭。尽哀而去。其放达无检如此。阮籍在生活中“傲然独得,任性不羁”,“不拘礼俗”,这与其“任性无执”的修养理论是一致的。

(5)“不以人物为事”的无为观 魏晋之际的社会环境和自身经历使阮籍由济世转而为弃世、超世。阮籍认为,天地万物,自然一体,万物并生,各从其命,而“中区之在天下,曾不若蝇蚊之着帷”,所以,至人终不以人物为事,而是“与造化为友”,“以天地为事”。“至人无宅,天地为客;至人无主,天地为所;至人无事,天地为故。无是非之别,无善恶之异,故天下被其泽而万物所以炽”。阮籍“不以人物为事”的处世态度表现了他对执着有限、束乎礼法的蔑视和对遨游无限、绝对自由的向往。只有“不以人物为事”,才可以“直驰鹜乎太始之中,而休息乎无为之宫”。只有“弃世务之众为”,才可以“逍遥浮世”。这绝非“小物细人”可论其长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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