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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天地会起义

书籍:太平天国大辞典 更新时间:2018-10-08 03:41:18

出处:按学科分类—历史、地理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太平天国大辞典》第588页(2523字)

太平天囯时期由广东天地会会众发动的一场大规模反清斗争。

鸦片战争后,由于清政府反动腐朽的统治,民不聊生,两广天地会纷纷发动反清起义,据载,当时两广“群盗如毛”、“游匪如林,聚散靡定,水陆要津,皆为贼踞”。咸丰初年,在太平天囯的影响推动下,两广天地会起义进入高潮。1854年6月10日,何六首先在东莞县石墟起义,7月5日陈开亦举义于佛山,李文茂、甘先则起事于江村,继之全省响应,群雄并起:林光隆起于省河之南,梁培友、关钜等率船民举旗珠江,后克德庆州,冯坤起于鹤山,陈松年等起于新会,曹春林起于花县,练四起于清远,陈义和起于英德,葛耀明起于乳源,黄亚军起于连山,陈金釭起于三水,瞿火姑起于惠州,苏程起于四会,黎四贵起于阳春,陈瀚光起于肇庆,后克罗定,苏三起于灵山,李士昌起于钦州,方晚起于廉州。

参加起义者主要是农民、城乡其他行业的劳动者和破产失业的流民。

各地义军大股数万、十数万,小股数千、数百人。他们均蓄发易服,以反清复明、顺天行道为号召,自称“洪兵”,以红巾为标志,清方污称之为“洪匪”、“红匪”、“红巾贼”等,史学界今多称之为红巾军。广东地区的红巾军建立了“嗣统”年号,各地首领则称将军、元帅、都督等,且改正朔,以“大明”或“太平”为号发布告示。起义爆发后,形势发展迅速,“旬日之间,连陷数十州县,西至梧州、北至韶州,东至惠、潮,南至高、廉,贼垒相望,道途梗塞”。到1854年底,各地起义军先后攻克广东府州县城40余座。红巾军义旗既举,则兵锋直指省城,在陈开、李文茂的号召下,从7月开始就对广州实行围攻。

东路以陈显良为首,自燕塘进攻东关;北路为甘先,由江村逼进三元里;西路由李文茂指挥自佛岭直趋青龙桥,进扑西门;南路为林光隆等,隔江陈兵,且艇军“海艘数千,环逼省河”,以为呼应。在起义军的封锁包围下,广州势孤援绝,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清广东统治当局号令不出城垣。

在此情况下,城内士绅买办从自身利益出发,捐资募勇,以助当局守城。而总督叶名琛,在一筹莫展、广州濒危之际,屈节乞求外国的援助。1854年12月7日,他照会英国公使包令,请求香港当局在“执行剿捕此等逆匪的重大计划中”与之通力“合作”,于是英国撕掉“中立”的伪装,派军舰进入省河对起义军施以军事威胁,公开支持清广东当局,法、美等国亦随后鼓噪,侵略者们以贸易为名,用商船伪装,运送援军、枪炮、弹药、粮食,接济困于城内的广东当局。

英国等的外援不仅使广东当局得到了喘息之机,而且直接破坏了起义军围攻广州的军事部署,阻挠了珠江南北及江上起义军的联合军事行动。

对此,起义军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一方面揭露清政府屈辱卖国,另一方面,1855年2月陈显良照会英法美三国公使,强烈谴责他们的卑劣行径。对侵略者的武装进犯亦予英勇抗击,表现了严正的民族立场。

由于统治当局乞求外援、顽固抵抗,加之天地会传统的分散特点,各支义军自立门户,互不统属,相互间的联合行动只是暂时的,始终未能形成统一的领导核心,且内部不和,以致陈兵数十万众,环攻数月之久而终不能克一座孤城,反使广东当局所据之广州危城复固,并于年底开始组织对起义军反攻。1855年初,义军因久攻广州不克,且形势已经逆转,被迫撤围四散,另寻转机。

广州撤围后,陈开、李文茂协同梁培友波山艇军,于1855年夏沿西江克肇庆、上梧州进入广西,9月在桂平县建立大成国,称王建制,一度控制大半个广西,坚持斗争至1861年8月,被刘长佑、刘坤一、蒋益澧镇压而败亡(详“大成国”条)。

何六、甘先、周春及陈金釭等支,则沿北江北上,先后进入湘南,受清军阻截,欲北进与太平军会合未能实现,周春、陈荣、葛耀明等遂由湘南入赣,后北上合于太平军;何六则南折,兵败死难于湘粤交界;陈金釭返粤,先活动于连州、阳山、清远、英德一带,1857年南下克怀集,建大洪政权,称南兴王,控制怀集、贺县、开建、封川等县,1861年又南下经桂东再度返粤,克信宜为根据地,经略于高、廉二府属,至1862年为叛将谋害失败。

陈显良部亦北上活动于清、英、连、阳一带,1861年前后失败。粤东翟火姑部由惠州沿东江北上,约于1856年上半年转入赣南,加入太平军,与周春等入赣义军统称“花旗军”,随太平军转战于江南数省,又随太平军余部入闽、粤,最后一起败亡。

至于其他各小股义军,在大股主力转移后,因零散力单,被清军及团练各个击破,均遭覆灭。在血腥镇压天地会起义过程中,前后被残杀的群众计达十几万人。

这次起义发展迅猛,规模巨大,它虽有较为明确的反封建反侵略的纲领口号,但对于如何满足广大群众的革命要求却模糊不清,斗争带有很大的盲目性;而且领导者们多出身下层社会,虽有称王立国之举,却没有一鼓作气打下广州,建立稳固政权,控制南中国,或集全力北出五岭,饮长江、逐鹿中原的雄心壮志,只是辗转于两广一隅,因而不能打开局面。加上其分散行动,不能形成统一的领导和部署,以致在革命转入低潮时,只能退守于孤立无援的据点内,在清方强大的攻势下,或被招降,或被击败,均遭覆亡之命运。

尽管如此,这次起义以其规模之大、历时之久,及其斗争纲领之明确、影响之深远,仍不失为中国近代反帝反封建革命高潮的重要组成部分。清政府本来视广东为对付太平军的可靠后方和粮饷供应地,而广东天地会起义沉重打击了清朝在两广的统治,这对清政府而言,无疑是后院起火,使其顾此失彼,粮饷更形短绌,而且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得不从同太平军和广东天地会起义军作战前线来回调兵遣将,这在客观上为两支义军的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广东红巾军是当之无愧的太平天囯的友军。

同时,广东天地会起义军纪律严明,救民除害,在一定程度上为其所控辖下的下层群众带来了政治和经济上的利益。此外,起义军对侵略者的谴责和抗击,显示了中国人民捍卫独立主权的民族气节。可以说从1854至1865这11年的斗争是天地会这一民间秘密组织自产生以来最光彩的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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