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

书籍:当代世界文学名着鉴赏辞典 更新时间:2018-11-20 15:52:21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辽宁人民出版社《当代世界文学名著鉴赏辞典》第990页(4388字)

【出版时间】:1982

【原文作者】:艾丽斯·沃克

【原文作者简介】:

艾丽斯·沃克是美国黑人女小说家人。

1944年2月9日出生于南部佐治亚州伊顿敦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全家有孩子8人,艾丽斯是最小的一个,8岁时被哥哥用玩具手枪射瞎一目,在孤独中以读故事与写诗为唯一娱乐。1961年获残废学生奖学金入斯帕尔曼学院,二年级时就积极参加黑人民教运动中的选民登记工作,1965年夏天获一项奖学金去东非洲旅行,回国后发现自己怀孕,差点儿自杀。1965年冬天她一边上学一边写诗,在一个星期内完成诗集《一度》的大部分,但这部诗集直到1968年女权运动取代黑人权力运动时才得以出版。她先在东海岸的一些大学里任教,后来又去南部密西西比河一带从事民权运动工作,同时不断写作,获各种荣誉奖多种。迄今她已出版诗集3部:《一度》(1968)、《革命的牵花》(1973)和《晚安威利·李,明天早上再见》(1979),威利·李是她爸爸的名字,短篇小说2部:《爱与烦恼:黑人妇女的故事》(1973)和《你压不倒一个好女人》(1981);长篇小说4部:《格兰奇·科普兰的第三次生命》(1970)写美国黑人佃农科普兰家三代人的生活,长期的贫穷落后使男人们变成野兽,使女人们成为社会与男人双重压迫下的受害者。格兰奇在孙女的感召和帮助下获得道德上的新生,但他在杀死儿子后被警察所杀。

《梅丽迪恩》(1976)通过女主人公梅丽迪恩·希尔的经历写60年代黑人民权运动对黑人民族在精神上和心理上所产生的巨大影响,使象梅丽迪恩这样的人能摆脱罪恶的过去,在精神和道德上获得新生;继《紫色》之后出版的是近作《我亲人的殿堂》(1989),作者称它是“过去50万年的罗曼史”,主要内容与她的前几部小说一致,写黑人妇女如何在美国社会里受到白人与男性的双重压迫。

【内容概要】:

全书用书信体形式写成,共94封信,其中有14封是女主人公西丽写给她妹妹内蒂但未拆封就退回的,有23封是她妹妹写给她的,有一封是西丽所爱的女人莎格写给她的,其余全都是西丽写给上帝的信,例如在第一封信中写道:“亲爱的上帝,我14岁了。我一直是个好姑娘。也许你能给我一点启示,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妈妈去梅肯看望她当医生的姐姐。留下我来照看家里的人。

爸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好话,只是说你得干你妈不肯干的事。

他一把抓住我,对我无礼,我叫喊起来。他用手掐住我的脖子说,你最好闭嘴,习惯它。

可我习惯不了。每次我都觉得讨厌。”西丽14岁后一再遭她的继父强奸,接着生了一女一男,都被继父领走送给他的一个朋友去抚养,却不告诉西丽孩子们的下落。

后来西丽的妈妈死了,继父又跟一个与西丽同岁的姑娘结婚,同时对西丽的妹妹内蒂不怀好意,还硬说西丽在教堂里跟一个男人眉来眼去而殴打她。西丽怂恿妹妹赶快找个男友出嫁,但X先生来求婚时,继父却不答应,说内蒂年纪太小,却愿意把西丽嫁给他,还说“她太丑,却会干重活,而且干干净净的。你爱对她怎样都可以。

她不会白吃白穿你的”。X先生考虑了整整一个春天才与西丽结婚,不久内蒂就从家里逃出来,住到了西丽家里,但X先生又对内蒂不安好心,终于迫使内蒂再次离家出走,走前还一再嘱咐姐姐要斗争,要跟X先生的全家人斗。X先生家中已有三个孩子,最大的男孩叫哈彼,已12岁了,他不想认继母,还捡了块石头砸破西丽的头。X先生只说了声“别这么干”,也就算了。有一次哈彼问他为什么要打西丽,X先生说,“因为他是我老婆,还有她不听话。女人全应该……”他没把话说完,就埋头看报。

哈彼后来爱上一个叫索菲亚的姑娘,但对方父母不肯把女儿嫁给他,他就先把她肚子弄大,然后在她姐姐家结婚。婚后哈彼也想叫索菲亚服服贴贴,但她就是桀骜不驯。X先生说,老婆就象孩子,你得让她知道谁厉害。除了狠狠揍她一顿,没别的办法。哈彼又问西丽该怎么办,西丽也说揍她。等到她再看到哈彼时,他已被打得眼青鼻肿,是给索菲亚打的。

他俩就象两个男人那样对打。后来索菲亚说,“我对哈彼厌烦了。他只想使我对他百依百顺。他要的不是老婆,而是一条。我妹夫给征上兵了,我准备带着孩子住到我妹妹家去。”索菲亚走了6个月,哈彼完全变了个人,他终日忙碌,把住房改建成酒吧,卖冷饮、烤肉、面包之类。这时镇上传说蜜蜂王后莎格病了,她是跟乐团一起来镇上的剧院演唱的,西丽早就听说她是X先生的姘妇,曾给他生过三个孩子,而且生活放荡,X先生很爱她,但她不安于室,老找一些有妇之夫做情人。X先生听说莎格病了无人照顾,就套车把她从镇上接来,告诉西丽说她是咱们家的老朋友。

西丽对她一直很爱慕,不仅不吃醋,反而殷勤侍候,亲自替她洗澡,偷偷欣赏她的裸体,心里还想:“我怎么变成男人啦。”莎格渐渐恢复健康,周末被邀到哈彼的酒吧唱歌,第一次唱歌时候西丽与X先生都去了。莎格唱着唱着,忽然喊起西丽的名字来,当众宣布她要唱的这支歌叫作《西丽小姐之歌》,是她生病时西丽小姐使她头脑里拼凑出来的,歌中唱的是“丈夫没有理由找她麻烦”。西丽望着莎格,听着歌曲,心里很乱,觉得自己越来越爱莎格了。

终于到了6月,莎格提出要走,西丽恋恋不舍,两人谈起各自对X先生的感情,西丽说她不在乎莎格跟他睡觉,而且她自己在性方面毫无兴趣。莎格走了半年,直到圣诞节才带了个叫作格拉迪的瘦男人回来,说是她的丈夫。

她还热烈拥抱西丽,说现在我们两个都是结过婚的女人啦。

有一天X先生与格拉迪同车外出,晚上只剩莎格与西丽在家,两人就同床而眠,谈到男女间的事,西丽诉说了自己被继父奸污的经过,莎格深表同情,最后两人互相亲吻、抚摸,享受了同性爱的乐趣。

一天晚上,她们俩躺在床上谈起西丽的妹妹内蒂。自从内蒂从家里出走后,西丽始终未接到她的信,还以为她已经死了。早在内蒂出走之前,西丽有一天在街上看见一个女孩长得很象她自己,就尾随着进商店,与率领这女孩的黑人妇女攀谈起来,才知她是塞缪尔夫人,收了这小女孩当养女。西丽打听到塞缪尔是黑人牧师,将去非洲布道,当内蒂离家出走时,西丽就叫她去投奔塞缪尔。

塞缪尔牧师原是西丽继父的朋友,看见内蒂与西丽的两个孩子长得有点相象,还以为内蒂是这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也就收留了内蒂,带着她同去非洲。内蒂到非洲后,共写给她姐姐二十几封信,但都被X先生藏了起来。在莎格的帮助下,西丽终于找到了那些信,读后才知道内蒂到非洲后的种种经历,也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原来西丽与内蒂的生父因开店做买卖抢了白人的生意,被白人私刑处死,店铺也给烧了,母亲疯了,不得已才嫁给原来的这个继父。

西丽也从内蒂的信中知道塞缪尔果真收养了她的两个亲生孩子,现在都已长大成人。西丽得悉这一切之后,在写给内蒂的信中说,我不再给上帝写信了。上帝究竟给了我些什么?一个被私刑处死的爸爸,一个疯妈妈,一个混蛋继父,还有一个我这辈子也许永远见不着的妹妹。上帝是白人的上帝,他所干的事跟我所认识的男人一样,无聊、卑鄙、无耻。

西丽在给内蒂的信中谈起她在莎格影响下如何觉醒。有一次她表示要与莎格一起去孟菲斯,X先生动手想揍她,她就用食刀扎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公开反抗,此后X先生再也不敢揍她了。

西丽在孟菲斯学做衬裤,当了女裁缝并经销衬裤,能够自立。后来她继父死了,西丽姐妹俩获得了她们生父遗留下来的财产:田地、房子与店铺。西丽要内蒂带着两个孩子回来同住,这时塞缪尔的妻子死了,内蒂嫁给了塞缪尔,终于带着一家人回美国与成为新人的西丽团聚。

【作品鉴赏】:

本书出版后,曾引起轰动,兼获当年的普利策奖、全国图书奖和全国书评界奖三大奖,总销售数达400万册,1985年还拍成电影,但也引起男性读者——尤其是黑人男性——的指责与抗议。

作者也承认,她的这本小说主要写女性的受压迫和如何觉醒,男人们只在小说中扮演不光彩的角色。确实,这部小说是以80年代兴起的“女权主义批评派”文艺观点写成的。用的是一种所谓“新现实主义”或称“社会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作者本人就是一个积极参加妇女解放运动的女权主义者。她一向认为美国黑人妇女身受种族主义与男性至上主义的双重压迫,当前首要任务是把妇女从男性压迫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赋予她们独立的人格,包括经济上、精神上和家庭地位上的独立。作者曾在一次谈话中强调她最关心的是她本民族精神上的复活。本书女主人公西丽在给上帝的一封信中说:“我离开了家,生命就结束了。或者可以说,跟X先生在一起,生命就结束了。可是跟莎格在一起,生命又开始了。

”沃克的小说反映当前美国“女权主义批评派”所谓的新现实主义特点,从家庭琐细和妇女心理反映重大的社会矛盾和种族问题,本书虽然象作者在谈《紫色》的创作时所说,“从一个女人向另一个女人谈私房话开始”,却反映了女权斗争、宗教信仰、种族矛盾(如索菲亚因顶撞市长夫人、动手殴打市长而被判12年徒刑,在监牢里备受白人的虐待)、性解放和同性恋自由等尖锐复杂的社会问题。但本书又与传统的黑人抗议小说不同,作者在书中宣扬的是博爱:西丽不仅不忌妒莎格,反而真心爱她;莎格也投桃报李,真心爱西丽,不嫌她长得丑,教导她性知识和独立生活的能力,终于使她获得新生。西丽也宽恕虐待过她的丈夫,而她丈夫最后也开始尊重她独立的人格,对她另眼相看。正如美国学者伯纳德·贝尔在《美国黑人小说和他的传统》(1987)一书中所说,在《紫色》中“民间传奇小说的因素要比批判现实主义强,小说关心的与其说是阶级与种族,不如说是性与独立人格,而对女主人公西丽来说,同性恋是她获得独立人格与真正爱的通道。”从艺术上看,本书颇似着名黑人女小说家左拉·尼尔·赫斯顿的代表作《他们的眼睛盯着上帝》(1937),用黑人方言、音乐与宗教等表现黑人文化特征的民间风格,通过爱情故事与家庭生活描写黑人妇女的精神生活,书中的心理描写比较突出,女主人公内心受到压抑只能向上帝写信倾吐积郁与哀痛,而且全书用书信体写成,自然无法描绘重大社会生活的广阔画面,只能诗意地描写人物细腻的感情与心理活动,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本书是一部心理小说而不是社会抗议小说,这也说明80年代妇女小说的“新现实主义”与传统的批判现实主义的不同之处。作者在致《紫色》中文译者杨仁敬教授的信中还谈到本书的两个特点:一是关于书名,书中西丽曾对莎格说:“如果你踏着紫色走在田野里而对它视而不见,上帝准会大发脾气。”换句话说,宇宙的造物主创造了这么多美丽而神秘的景物,如果我们不屑一顾,至少对造物主是极大的遗憾,也是不公正的。西丽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就象紫、蓝、黄、红颜色一样,显得那么平凡而独特;二是书中X先生没有姓,既是由于西丽在信中隐去了他的身份,也是由于他根本没有替别人做过好事。只有为别人做过好事的人才有权得到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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