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蛰存北山楼读书生活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体、科学、教育 南京大学出版社《中国读书大辞典》第136页(1608字)
施蛰存(1905- ),浙江杭州人。
作家、学者。1912年随父母迁居松江。1922年中学毕业后入大学,受到茅盾、陈望道、俞平伯、田汉等新文艺作家的影响,开始走上文学道路。大学毕业后,当过中学教员和编辑等,编过《新文艺》月刊。1932年任《现代》文学月刊主编。抗战爆发后,先后执教于云南大学等校。
1952年调任华东师范大学任教授迄今。着译甚富。
文艺创作有《上元灯》、《梅雨之夕》等,译作有《妇女三部曲》等,编有《施蛰存散文选集》等。中学时读过大量宋诗。后转爱唐诗。曾自述:“我是五四运动培养出来的第一代文学青年。倡导新文学的前辈作家,几乎每出一本书,我都买来或借来看。新诗从胡适的《尝试集》,冰心的《繁星》、《春水》,郭沫若的《女神》开始;小说从杨振声的《玉君》、鲁迅的《呐喊》、许钦文的《故乡》开始。
外国文学从托尔斯泰、易卜生、泰戈尔开始。
看到后来,引起了文学创作的欲望,我也开始习作新文学了。”并说,“作为一个作家,我以为读书多了,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见多识广,坏处是容易受影响,妨碍了创作的‘创’。
”(张炳元《访施蛰存教授》)早年所读唐诗,其中有“黄绫包角的《李长吉集》使我爱不忍释。它不仅使我改变了诗格。
甚至还引起了我对于书籍装帧的兴趣,我酷爱精装本书的癖性实在是从那时开始的。
”在大学期间,他“只胡乱地读书。对于文艺书,……到手就读。非但读,而且还抄”(《我的创作生活之历程》)。
曾自述“读得遍数最多的”是《水浒传》和《论语》、《史记》、《诗经》、《楚辞》等书,对其“印象最深的”是《柴霍甫短篇小说集》(赵景深译)和《莫泊桑短篇小说集》(李青崖译),而“常常带在身边的”则是《词林记事》和《康熙字典》。并按体裁介绍自己“极爱好而并不为了读的”外国诗集是Leeb古典丛书里的《希腊诗选》、Palqrave的《英诗金库》和Morvoe同Henderson合编的《新诗选》,中国诗集是《诗经》、《古诗源》和《玉台新咏》,但均逊于上述外国诗集;外国小说是梅里美的《嘉尔曼》、高莱特的《米佐》、安特森的《俄亥俄州温斯堡小城的故事》、柴霍甫和莫泊桑的短篇小说以及耿济之译的高尔基《俄罗斯浪游漫记》,中国小说则是《清平山堂话本》、《水浒传》和《儒林外史》;外国散文是英国作家乔治·吉辛的《亨利·雷克洛夫随笔》(李霁野译为《四季随笔》)和莫姆(毛姆)的《西班牙印象记》,中国散文则是《洛阳伽蓝记》、宋人题跋、沈从文《湘西》和《湘行散记》(但不抵小说《边城》)、废名的《枣》、梁遇春的《春醪集》和钱钟书的《写在人生边上》,至于李笠翁的《闲情偶寄》可取者仅十之一二,沈三白的《浮生六记》则“苏州才子气太洋溢了”(《我的爱读书》)。
晚年总结个人读书史,认为“为业务工作而读书,为别人服务而读书,都是没有什么可乐的”,“读书之乐,在于自己读书,为读书而读书”。并表示:“我很怀念我在十四五岁至二十岁这一段读书经验。书读了不少,都是为读书而读书,没有功利观念,所获得的,可以说是纯粹的读书乐。但是,也正是这种读书之乐,培养了我一生乐读书的习惯。
同时也为我后来能用细密的理智分析方法读书打好了基础”(《读书乐 乐读书》)。生平欣赏“冷摊负手对残书”诗句的旨趣,喜逛旧书摊、旧书店。他说:“在某一个机会中,一本向不为我所知道的书落在我手里,而使我为它迟睡了二小时或三小时,这是读书人的最大的乐趣。”(《关于图书馆》)1979年曾撰文回忆抗日战争前后旧上海的旧书店,指出“逛旧书店是爱好书籍的知识分子的‘好癖’”,“肯定有许多知识分子曾体会到旧书店对他们的学识起过有益的作用”(《旧书店》)。藏书甚富,但在1958年后全部斥卖。此后专搜碑帖。
精勤研讨,卒成专家。着述有《汉碑年表》、《唐碑自选》、《金石百咏》、《吴越金石志》、《北山集古录》等10余种。
参见 施蛰存论在图书馆借读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