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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张第十九(凡二十五章)

书籍:四书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哲学、宗教 湖北人民出版社《四书辞典》第179页(5117字)

19·1 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

【译文】

子张说:“读书人碰见危险局面便肯献身舍命,碰见获利的机会便考虑该不该得,祭祀时想到的是庄重恭敬,居丧时想到的是哀痛悲伤,也许就可以了。”

19·2 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

【译文】

子张说:“对于好的德行,能够遵循而不能弘扬光大;对于好的主张,能够相信而不能坚定执行。这一类人,有他不能当作有,没有他也不能当作无。”

19·3 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译文】

子夏的学生向子张求教交朋友的问题。子张问:“子夏说了些什么?”子夏的学生回答:“子夏说:‘可以结交的就同他交朋友,不可结交的就拒绝他。’”子张说:“这跟我所听到的不一样:君子尊崇贤人,也能接纳普通人;赞许好人,也能怜悯能力低下的人。我是个大贤吗,对别人有什么不愿接纳的呢?我是个坏人吗,别人将会拒绝我,我又怎能去拒绝别人呢?”

19·4 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

【译文】

子夏说:“即使是小技艺,一定也会有可以观摩学习的地方;但对致力于远大的事业恐怕会有所妨碍,所以君子不从事这类小技艺。”

19·5 子夏曰:“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

【译文】

子夏说:“每天弄懂一些自己所欠缺的知识,每月复习自己所掌握的知识,便可以称作好学了。”

19·6 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译文】

子夏说:“学识广博而志趣坚定,求教恳切而思虑实在,仁德便在其中了。”

19·7 子夏曰:“百工居肆以成其事,君子学以致其道。”

【译文】

子夏说:“各种行业的工匠住在作坊来完成他们的工作,君子靠做学问来建立他的思想学说。

19·8 子夏曰:“小人之过也必文。”

【译文】

子夏说:“小人对待过失必定会加以掩饰。”

19·9 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

【译文】

子夏说:“君子有三变:远远望去,庄重矜持;靠拢接近,温和敦厚;听他的言语,严肃刚正。”

19·10 子夏曰:“君子信而后劳其民,未信则以为厉己也;信而后谏,未信则以为谤己也。”

【译文】

子夏说:“君子要使自己的诚意得到百姓的信任后,再去役使他们;得不到百姓的信任,百姓就会以为你在祸害他们;要使自己的诚意得到君王的信任后,再去进言劝谏;得不到君王的信任,君王就会以为你在诽谤他。”

19·11 子夏曰:“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

【译文】

子夏说:“在重大的操守上不可超逾界限,在小节方面有所出入是可以的。”

19·12 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

【译文】

子游说:“子夏的那批学生,应当叫他们做打扫卫生、应酬客人、迎进送出的事,那就可以了,不过只是些不重要的小事罢了。至于学问的基础却没有掌握,怎么办呢?”子夏听到这话,说:“咳!子游说错了!君子的学问,哪一部分该先传授,哪一部分该后传授?如同草木一样,是要区分各种类别的。君子的学问,怎能任意歪曲呢?能够有始有终循序渐进传授学问的,大概只有圣人吧!”

19·13 子夏曰:“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译文】

子夏说:“做了官,履行职事还有余力便去学习;做学问,修完学业还有余力便去做官。”

19·14 子游曰:“丧致乎哀而止。”

【译文】

子游说:“为亡父母守孝时,儿女充分表达了他们的悲哀也就足够了。”

19·15 子游曰:“吾友张也为难能也,然而未仁。”

【译文】

子游说:“我的友人子张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了,然而还没有达到仁的地步。”

19·16 曾子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

【译文】

曾子说:“子张的学识从外表上看堂皇而有气派,别人难以跟他一块进入仁的境界。”

19·17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

【译文】

曾子说:“我听老师讲过:人们平时不可能让感情自动充分地流露出来,必定是在父母去世的时候才会这样吧!”

19·18 曾子曰:“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

【译文】

曾子说:“我听老师讲过:孟庄子的孝行,别的方面人们也可以做得到;但他不改变父亲的臣属和政治主张,人们是难以做到的。”

19·19 孟氏使阳肤为士师,问于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

【译文】

孟氏任用阳肤做司法官,阳肤便去向曾子求教。曾子说:“现在当权的人不按制度行事,百姓早已离心离德了。倘若你掌握了案件的真实情况,就应当怜悯犯罪的百姓,而不要为将他们治罪感到高兴。”

19·20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译文】

子贡说:“殷商纣王的劣迹,不像人们传说的那样厉害。所以君子憎恶自己处在低层次的地位,一旦处在低层次的地位,天下的罪恶都将归到他的身上。”

19·21 子贡曰:“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

【译文】

子贡说:“君子的错误,好像日食、月食一样:犯了错误时,人们都会看到;改正错误时,人们都仰望着他。”

19·22 卫公孙朝问于子贡曰:“仲尼焉学?”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

【译文】

卫国大夫公孙朝问子贡说:“仲尼先生的学问是从哪儿获取的?”子贡说:“周代文王、武王的功业思想,没有消亡,还保留在人世。贤能的人记住了它的重大方面,不贤的人记住了它的细枝末节。文王、武王的功业思想是无所不在的。我的老师何处不在学习?而且也怎么会有固定的老师呢?”

19·23 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译文】

叔孙武叔在朝廷上对大夫们说:“子贡比仲尼先生高明。”子服景伯把这句话告诉了子贡。子贡说:“譬如房屋的院墙,我家的院墙只到肩头那么高,人们可以探望到墙内房屋的美好。老师的院墙高达几丈,倘若找不着大门进去,便看不到宗庙的宏伟壮观,房舍式样的繁富。能找着大门的人或许太少了。武叔先生的话,不也是非常自然的吗?”

19·24 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译文】

叔孙武叔诽谤孔子。子贡说:“不要这么做嘛!仲尼先生是诽谤不了的。其他人的贤能如同丘陵一样,还是能够逾越的;仲尼先生如同天空的日月,无人能够逾越。即使有人要自绝于日月,那对于日月又有什么损害呢?只是表明他不知道自己的分量罢了。”

19·25 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译文】

陈子禽对子贡说:“您对孔仲尼太恭敬了吧,难道他真的比您高明吗?”子贡说:“君子的一句话能表现他的聪明,也能表现他的不明智,因此讲话不能不谨慎。老师的无法赶得上,就如同天不可以用梯子攀登上去一样。倘若老师能成为诸侯或卿大夫,那就会如人们所说的让百姓立足于世上,百姓都会立足于世上;引导百姓前进,百姓都会追随奔走;安抚百姓,百姓都会从四方前来归附;鼓舞动员百姓,百姓都会齐心协力。老师活着,受到人们的尊重亲近;死了,人们会感到悲痛。我怎么能够赶得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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