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外传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河北人民出版社《中国古典小说大辞典》第192页（1287字）

又名《赵飞燕外传》、《赵后别传》。旧题汉·伶玄撰，一卷，约三千字。《汉书·艺文志》、《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皆未着录，最早见于南宋《郡斋读书志》传记类。继之有《直斋书录解题》、《通考》、《宋史·艺文志》着录，皆入传记类。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九流绪论》始以为“传奇之首”。《四库全书总目》入小说家类。现存本主要有《顾氏文房小说》本、《汉魏丛书》本、《说郛》本、《古今逸史》本、《五朝小说》本、《龙威秘书》本等。原书附伶玄自序，除简述自己生平外着重说明他因不肯与扬雄交往而受到扬雄的慊毁；又因得罪过班彪的从父，故班彪《续史记》中不收录他的事迹。这些叙述似乎在有意解答为什么他在汉代文名不显和其事迹、着作不见录于史书等疑问。序中又言他买妾樊通德，是宫人樊嫕之弟子樊不同之女，曾从樊嫕处闻知赵飞燕姊妹在宫中的轶事，详为转述，他乃得撰成《赵后别传》。这又似乎在预答“何以得知宫中秘事”的疑问。序中处处防人怀疑，未免欲盖弥彰，反而引起更多的怀疑，历来学者皆不信此序为汉伶玄撰，亦不信此书为汉代人作。原书又附有桓谭言，叙此书原藏茂陵卞理家，卞理避赤眉军时，刘恭入其家得金滕漆柜，开柜得此书。贾子诩说此书为卞理之琴师玄所撰云云。原书还附有荀勗校“伶玄《赵后传》”竹简的说明。桓、荀的言论同样不见于别书，来历可疑。鲁迅以为唐·宋间人所撰(见《中国小说史略》第四篇)。清·周中孚更定为宋初人(见《郑堂读书记·飞燕外传》)，显然时代太晚。原书虽不大可能出于汉人之手，至晚也应成书于唐初。《直斋书录解题》举出司马光《资治通鉴》中引过“祸水灭火”一语(出《飞燕外传》)。此前文士就有人引用通德拥髻事(事出“伶玄自序”)。范宁先生又举出唐·李商隐《可叹》诗有“梁家宅里秦宫人，赵后楼中赤凤来”句乃引《飞燕外传》中事为典故，可证晚唐以前就有此书流传。又唐人传奇喜夹用诗句，文句也喜排偶以炫耀文采。《飞燕外传》则语言稍古，显示出早于唐传奇的特点。胡应麟以为“传奇之始”是比较合乎实际的。赵飞燕(?至前1年)，为汉成帝后，体轻善舞，一时专宠。平帝即位后，她被废为庶人，乃自杀。《外传》则记其父名冯万金，与江都王孙女私通，一胎生宜主、合德二女，冒姓赵，宜主即赵飞燕。姊妹二人幼时贫困，流落长安，后来依附阳阿主，得相继入宫，以美色得幸。飞燕被封为皇后。合德初封婕妤，后为昭仪。入宫后飞燕既能使成帝畏惧服从，又处处压制合德。她因无子而肆意淫乱，又为争宠而姊妹反目。合德性柔而多谋，虽时时忍让，却善言词，有远见，有独特的媚主术。淖夫人称之为“祸水”，成帝却称之为“温柔乡”。二人各得其一端。故事叙至成帝崩、昭仪死为止，另两位主角赵飞燕、樊嫕的结局如何未交待，大约原书有阙。从小说技巧看，《外传》人物形象塑造较成功，与《汉书·元后传》中所记比较，情节丰富曲折，篇幅也颇长，句句靡丽。叙事中有些露骨的性描写。原作者似有意写成宫廷秽事，起暴露讥刺作用，对皇子存亡之争反而未叙。书成初期被秘藏而不见于着录，大概与其内容“淫秽”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