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学马克思主义
出处:按学科分类—哲学、宗教 江西人民出版社《东西方哲学大辞典》第682页(1727字)
欧美国家在20世纪70年代出现的一种学术思潮。在当代科学技术进步的条件下,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不仅加强了对工人群众的剥削和控制,而且严重污染了环境,破坏了生态平衡,浪费了自然资源,直接威胁着人类的生存和安全。资本主义给人类造成的这种灾难性后果,引起了世界人民的极度不安。“罗马俱乐部”的科学家和学者依据一定数学模型,通过计算机推算,生动地描写了生态危机发展在数千年之后可能出现的可怕的世界图景,在全世界产生了强烈反响。由各种绿色和平组织掀起的反对环境污染,保护生态平衡,反核反战的群众运动,以强大的冲击力席卷了资本主义各国。人们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生态问题成了当代人类面临的一个全球性的重要问题。西方一些从事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学者也就把生态学问题纳入自己研究之列,把马克思的异化劳动理论和关于生态危机的激进主义结合起来,创立和发展了一种所谓“生态学马克思主义”。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有美国的莱斯、加拿大的阿格尔和意大利的卡斯泰丽娜等。他们认为,马克思是个“重点剖析和驳斥牛顿科学原理的唯物主义者”,只强调历史发展的必然性,“不承认存在偶然性和机遇”。他虽然也说过“资本主义农业的进步”意味着对土壤耐久性肥力的破坏,并告诫人们劳动本身只是自然力量的表现形式,要避免劳动的超自然力量,但这种告诫“模糊不清”,而且也只是为了保护工人阶级这种特殊商品的生存。生态学问题在马克思主义那里几乎是一个“空白”。所以,“不需要为马克思确实缺少生态意识进行辩护”,“也不需要隐匿马克思主义的传统和环境问题之间的距离”。在他们看来,目前的“绿色运动实际上恢复了马克思思想的激进性”,“具有丰富含义的‘绿色’正在成为‘红色’的重要要素”。于是,他们就吸收“由绿色运动表达的那些观点”,撰写了一系列着作和文章,阐述了生态学问题同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关系。
按照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的观点,自然界并不是没有抵抗的客体,自然界并不服从非人的需要。人类活动必须尊重自然的界限,同自然界保持和谐一致,不能追求征伐自然,统治自然。否则就会遭受自然的惩罚。资本主义生产不是为了满足人类的生活需要,而是为了追求利润,掠夺性地去开发自然资源,结果造成了危及人类生存的生态危机。他们由此断言,马克思主义过去批判马尔萨斯理论,“颂扬能力无限的人类劳动能提高环境的生产效率这一憧憬”,是“不正确的”,人类劳动生产力的增长不能超越某一极限,历史唯物主义关于“人类进步以生产力的发展为基础这一假设”也是值得“疑问”的。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承认,危机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不可避免的产物。当今资本主义的危机不仅是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而且包括威胁人类生存的生态危机。所以,“现代危机更为激进”,它标志着对“晚期资本主义实行根本变革的时机已经成熟”,“以谋利为宗旨的无限的商品生产将要结束”。工人阶级虽然是实现这种“根本变革”的一个因素,但已不再是主要力量或“革命主体”。据说“当代工人阶级的中心作用已经下降”,“阶级矛盾已经变得不明确和似是而非,反资本主义的力量似乎是在阶级政治之外出现的”,特别是那些保护生态环境的绿色和平组织已成了反对资本主义的主力。由发达资本主义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也无需经过暴力革命,“恢复对于环境、工作场所及当地社区之控制的努力,将导致激进的变革”。实行生产非集中化、管理非官僚化和工人自治,就足以克服各种社会危机。他们由反对资本垄断而主张抛弃现代工业体系,认为生产规模越小越好,“小的就是美的”。取消技术分工,不搞生产装配线,由工人直接管理生产,把对生产和消费的控制权“直接交回小的群体”。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免生产管理中的官僚主义和等级制度,建立一种非官僚极权的、人道主义的社会主义社会。
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把生态学问题归罪于现代化的工业体系,抹煞生产在社会发展中的决定作用,否认工人阶级是革命的主体,因而受到一些马克思主义者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