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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之推

书籍:人学大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412页(2286字)

【生卒】:531—590

【介绍】:

北朝时期思想家。字介,琅邪临沂(今山东省临沂县)人。世代官宦,善《周宫》、《左氏》学。颜氏早传家业,12岁时从人习庄老、非其所好,还习《礼传》。博览群书,无不谈洽。词情典丽,为人所称,只是“好饮酒,多任纵,不修边幅”。为时论少贬之。梁湘东王萧绎以之为其周左常侍,加镇两墨曹参军。曾随萧绎世子出征,陷敌手,后获免。萧绎自立后,以之为散骑常侍,奏事舍人。后萧氏为周军所破,大将军李穆重颜氏,荐为其兄阳平公李远之书翰,事北齐。先后为赵州功曹参军,中书舍人,黄门侍郎等。因其聪颖机悟,博识有才辨,工尺牍,应对闲明,处事勤敏,为上所重,甚加恩接。北齐之后入周。大象末(580)加御史上士。隋开皇(581—600)中,太子召为学士,甚见礼重,不久病故。《颜氏家训》成于颜之推晚年,旨在“整齐门内,提撕子孙”。颜氏一生三易其主,晚年自觉有所不适,故自谓“夜觉晓非,今悔昨失”,自怜无教,以至于斯,故留此三十篇,以为后代前车之鉴。显然,《家训》乃是一部宣扬立身治家之法的家教之书,故亦辨正时俗,深明世故人情之利害,并文之以经训。总的来说它是部儒书,但亦不乏道释之见。在人学思想上,因他身处动乱年代,又为自己“一生而三化”所困,故对人生多持消极态度。他认为,人之一生,命之穷达乃是先天之决定,修以学艺只是后天的补足。但二者不可同年而语。有学之贫贱,不得比之于无学之富贵。后天学习固然重要,但却胜不过先天命定。他又认为人之才智有上中下三等。上教不教而成,下愚虽教无益,中庸之人,不教而不知。就总体而言,人之才性有短有长,不能强求全才全能。所以,颜氏认为,人倘能守一职,便无愧于世。颜之推的人学思想,基本上是儒释道的结合。儒家的伦常,道家的修身,释家的报应之说,均出现在《颜氏家训》之中。此书共三十卷,二十篇。历代刻本甚多,特别是颜氏后人的翻刻,更是不胜数计。今人较完备的版本有王利器的《颜氏家训集解》。

(1)性命在天,或难种植 颜之推承认有天道与天命的存在,比如天道使有能者夺其翼,善飞者灭其指,似乎是有意使人世间取得平衡。因为有此天道,故君子守道崇德,蓄价待时,爵禄不登,信天由命。对于道家所言神仙之事,颜氏以为未可全诬,同时,“性命在天,或难种植(料定)”,亦即处在凡人的境地,并不能完全否定神仙之事,亦难于确定人的性命究属如何。因为,人所能确信的,只有耳与目,耳目之外,都应存疑。比如儒家对天的说法,或浑天或盖天,又如佛家所谓的恒沙世界等等,都是难以确定的。显然,在天的面前,人是消极被动的。颜之推的此种天人之论,是其不可知论哲学思想的表现。

(2)论养生之道 颜之推以为性命之道,神仙之事,皆是无法料定和把握之事,故十分强调养生之道。在颜氏看来,死亡乃人之常分,不可避免。所以,他嘱咐其后人,待他气绝之后便葬埋之,一切宜以传业扬名为务,不可贪恋朽坏之物。生命是人生之首务,只有全身保性,然后才谈得上保养。即“夫养生者,先须虑祸,全身保性,有此生然后养之,勿徒养其无生也”。他认为,人纵成神仙,亦有一死。不若爱养神明,调护气息,注意起卧寒温,饮食药饵,达到不为夭折的目的。他的人生准则是“人生难得,无虚过也”。对人生的珍惜,唯在少欲知足,适可而止。为此,他主张做官至中品为佳。中品之官足以免耻辱无倾危,因为自丧乱以来,许多人因托风云,旦执机权,夜填坑谷,欲荣而愈辱。但颜氏也强调,“生不可不惜,不可苟惜”,不可为养生而陷于无原则的境地。不过,结合自己的经历,颜氏有时也会曲解一些原则。比如,他虽然赞赏不屈二姓的忠君思想,但又说自春秋以来,家有奔亡,国有吞灭,君臣固无常分。所以,一旦屈膝而事人,就不应以存亡而改虑,一切在时君所命,不得自专,这显然是在自辩。颜之推的人生哲学,忽儒忽道,忽直忽曲,表现出明显的矛盾性。

(3)论善恶报应 颜之推认为善恶与祸福紧密相连。善招福,恶致祸。偶有不应者,颜氏以为乃属偶然,不便生怨尤。善恶与福祸的这种对应,还表现在身后的报应。他认为,“形体虽死,精神犹存”。因为精神的不死,导致人的身前与身后犹如老幼朝夕的关系。人世间有魂神,亦有梦想,或降至童妾,或感于妻拏,其目的是求索饮食,征招福祐。所以,他强调前世所修之功业,批评不见未来的态度。他肯定好杀之人,临死必有报验,并殃祸子孙。颜氏的结语是“一人修道,济度几许苍生,免脱几身罪累?”颜之推的善恶报验说,是儒释二道的结合。

(4)论诚孝 “诚”与“孝”是儒学的基本范畴,颜氏在其《家训》中十分强调这一内容,认为这是立身传家的根本所在。他说:“夫圣贤之书,教人减孝,慎言检迹,立身扬名,亦已备矣”。认为诚孝是成就事业,立身扬名的道德基础。“诚”,相对于“伪”言。颜氏认为,“人之虚实真伪在乎心,无不见乎迹”。一个人是诚是伪,虽然存在于思想深处,但总要通过行为表现出来。因此,人要立身扬名,必依乎诚,而不能投机取巧。在颜之推看来,“巧伪不如拙诚,承之以羞大矣”。即认为奸诈之心伪装的再巧密,终有一天会暴露出来,这样承受的耻辱也就大了。由此他得出结论:“以一伪伤百诚者,乃贪名不已故也。”对于孝,颜氏也是谆谆告诫其子弟,并以“孝为百行之首”,要求子弟传承不辍。颜氏强调诚孝观念,虽无新的发展,但可反映其固守儒家传统的基本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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