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哲学社会科学名人名著辞典》第96页（2781字）

毛泽东着。一部文艺理论的代表作，写于1942年5月。

《讲话》提出和阐述了下列基本观点：

(一)在现在的世界上，一切文化或文学艺术都是属于一定的阶级，属于一定的政治路线的。为艺术的艺术，超阶级的艺术，和政治并行或互相独立的艺术，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无产阶级的文学艺术是无产阶级整个革命事业的一部分，如同列宁所说，是整个革命机器中的“齿轮和螺丝钉”。党的文艺工作在党的整个革命工作中的位置，就是服从党在一定革命时期内所规定的革命任务。文艺是从属于政治的，但又反转来影响政治。革命文艺是整个革命事业的一部分，是齿轮和螺丝钉，但又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可缺少的齿轮和螺丝钉。如果没有这一部分，整个革命事业是不能成功的。

(二)为什么人的问题是文艺工作和文艺工作者的根本立场和态度问题。毛泽东认为，在阶级社会里文艺工作和文艺工作者总要为一定的阶级服务，这是必然的、确定了的。为地主阶级服务的是地主阶级的文艺，为资产阶级服务的是资产阶级的文艺，为无产阶级服务的就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文艺。在现阶段，我们的革命文艺就是要为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服务。所谓人民大众是指占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人、农民、士兵和城市小资产阶级。这就是中国革命的主体。所以，我们的文艺，第一是为工人的，这是领导革命的阶级。第二是为农民的，他们是革命中最广大最坚决的同盟军。第三是为武装起来的工人农民即八路军、新四军和其他人民武装队伍的，这是革命战争的主力。第四是为城市小资产阶级劳动群众和知识分子的，他们也是革命的同盟者，他们是能够长期地和我们合作的。这四种人，就是中华民族的最大部分，就是最广大的人民大众。而工农兵又是人民大众的主体，为人民大众服务主要就是为工农兵服务。毛泽东十分鲜明地提出了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政治口号。

(三)文艺既然是为工农兵服务的，文艺工作者就要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而不能站在小资产阶级的立场上。立场问题是个根本问题。你没有无产阶级的立场，你就不会有工农兵的感情，你就不愿意去亲近他们并表现他们。所以，对小资产阶级出身的文艺工作者来说，就有一个转变立场问题，即思想改造的问题。小资产阶级出身的文学家艺术家必须下决心到工农兵群众中去，到工农兵的火热的斗争中去，同他们一起斗争、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了解他们、亲近他们、向他们学习、同他们打成一片，这样才能够同工农兵有共同的语言和共同的情感，才能把立足点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立场转变过来了，歌颂谁、暴露谁，怎样歌颂、怎样暴露的问题也就容易解决了，其他问题(如文艺界的宗派主义问题)也就容易解决了。

(四)文学艺术的源泉是人民群众的生活，而不是其他人的文艺作品。毛泽东指出：作为观念形态的文艺作品，都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类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革命的文艺，则是人民生活在革命作家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人民生活中本来存在着文学艺术原料的矿藏，这是自然形态的东西，是粗糙的东西，但也是最生动、最丰富、最基本的东西；在这点上说，它们使一切文学艺术相形见绌，它们是一切文学艺术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唯一源泉。这是唯一的源泉，因为只能有这样的源泉，此外不能有第二个源泉。过去的或别人的文艺作品不是源而是流。我们必须继承一切优秀的文学艺术遗产，批判地吸收其中一切有益的东西，作为我们的借鉴。有这个借鉴和没有这个借鉴是不同的，这里有文野之分、粗细之分、高低之分、快慢之分。但是继承和借鉴决不可以代替自己的创造，硬搬和模仿是最没有出息的。毛泽东主张：革命的文学家艺术家，必须到群众中去，必须长期地无条件地全心全意地到工农兵群众中去，到唯一的最广大最丰富的源泉中去，观察、体验、研究、分析一切人，一切阶级，一切群众，一切生动的生活形式和斗争形式，一切文学艺术的原始材料，然后才有可能进入创作过程。否则，你就会成为空头文学家或空头艺术家。

(五)文艺中的普及和提高都必须从工农兵的需要出发，不明了这一点就弄不清二者的关系。

毛泽东指出：在为工农兵服务的前提下，普及和提高不是对立的，而是统一的。人民要求普及，跟着也就要求提高，要求逐年逐月的提高。在这里，普及是人民的普及，提高也是人民的提高。而这种提高，不是从空中提高，不是关门提高，而是在普及基础上的提高。这种提高为普及所决定，同时又给普及以指导。所以，我们的提高是在普及基础上的提高；我们的普及是在提高指导下的普及。

(六)文艺批评有两个标准：一个是政治标准，一个是艺术标准。毛泽东认为，这两个标准都不是抽象的不变的，而是具体的可变的，不同的时间会有不同的要求。这两个标准也不是平行的，任何阶级社会中的任何阶级，总是把政治标准放在第一位，把艺术标准放在第二位。我们的要求是政治和艺术的统一，内容和形式的统一，革命的政治内容和尽可能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我们既反对政治观点错误的艺术品，也反对只有正确的政治观点而没有艺术力量的所谓标语口号式的倾向。

(七)所有文艺工作者都要学习马克思主义。所谓学习马克思主义，就是要我们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观察世界，观察社会，观察文学艺术，并不是要我们在文学艺术作品中去写哲学讲义。

《讲话》还批驳了“人性论”、“人类之爱”、“从来的文艺作品都是写光明和黑暗并重，一半对一半”、“文艺的任务就在于暴露”、“还是杂文时代，还要鲁迅笔法”、“好心起了坏作用”等错误观点。

毛泽东指出：有没有人性这种东西?当然是有的。但是只有具体的人性，没有抽象的人性。在阶级社会里就是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而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至于“爱”也是如此。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自从人类社会分化成阶级以后，就没有过统一的“人类之爱”。关于“暴露”问题，我们主张暴露一切危害人民群众的黑暗势力，对于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则不应暴露而应歌颂。人民中的缺点是个教育问题，不是暴露问题。如果把同志当作敌人对待，就是使自己站在敌人的立场上去了。我们是动机和效果统一论者，不是只讲动机不讲效果的唯心主义者。我们做什么事都不能只问动机不问效果。真正的好心必须顾及效果，如果发现错则要总结经验，加以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