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通

书籍:中国古代文学理论辞典 更新时间:2018-11-08 09:51:53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吉林文史出版社《中国古代文学理论辞典》第218页(1341字)

唐刘知几撰。

我国最早的一部史学理论名着,共二十卷,分内外篇,各十卷。内篇三十九篇(佚三篇),外篇十三篇,今存四十九篇。“内篇皆论史家体例,辨别是非;外篇则述史籍源流,及杂评古人得失”(《四库总目》)。本书内容虽是史论,但亦涉及不少文论问题。

如语言问题,本书坚决反对滥用古语,而要求书面语言应接近口语,因为它“近真”。对那种“怯书今语,勇效昔言”(《叙事》)的现象严加批评;而对多记鄙俚时语的王劭的《齐志》,则大加赞扬。本书认为,着史的主要任务是“叙事”,“而叙事之工者以简要为主”,它认为史传文应“文约而事丰”,应做到“书功过,记善恶,文而不丽,质而不野,使人味其滋旨,怀其德音,三复忘疲,百遍无斁”(《叙事》)。还提出了表现上的四种叙事之法:“有直纪其才行者,有唯书其事迹者,有因言语而可知者,有假赞论而自见者”(同上);在修词技巧上,提出“省句”、“省字”两种方法。根据“尚简”原则,它进一步提出“用晦”之义。

所谓“晦”,指的是“言近而旨远,词浅而义深”的境界。这就与文学上的概括性、典型性联系起来。它要求作到“文如阔略,语实周赡”,使读者“覩一事于句中,反三隅于句外”(同上)。

本书对简单模拟古人,即“貌同而心异”的作法提出批评,主张应“貌异而心同”,学其精神实质才是“模拟之上”。另方面,本书并不反对生动文笔的表现力,“史之为务,必籍于文”,但反对一味追求文采而忽略内容。

《叙事》篇说:“其立言也,或虚加练饰,轻事雕彩。或体兼赋颂,词类俳优。

文非文,史非史。”这是强调史书的文字特点,反对把齐梁的浮靡文风带进史书中去。

明确指出“文之与史,较然异辙”(《核才》)。但《史通》并不完全否定文学的价值和文学作品的作用。《载文》篇有“文之为用,远矣大矣。若乃宣、僖善政,其美载于周:怀、襄不道,其恶存乎楚赋”的话,肯定了《诗》、《骚》的价值。在本书里,不仅从史传文角度批判了长期流行的华而不实的文风,而且从内容到形式,否定了骈文的体制,成为韩、柳古文运动的先驱。本书虽仍用骈文所写,并未实践自己的主张,但其所论,则颇能命中要害。

关于《史通》的优点,《郭延年序》(见《史通通释》)说:“考究精核,义例严整,文字简古,议论慨慷”;黄叔琳说它“书在文史类中,允与刘彦和之《雕》相匹,徐坚谓史氏宜置座右,信也。”(《史通·黄叔琳序》)都给予很高评价。它对后代也有很大影响。清代桐城派所讲的“古文义法”,如方苞的《左传义法举要》,即用本书方式以论文。但此书究为论史之作,对语言艺术的多样性认识不足,对某些文学作品,如志怪小说,横加非议,表现了它的局限性。

本书宋代即有刻本,明人加以注释的有李维桢《史通评释》,王维俭《史通训诂》;清人有黄叔琳《史通训诂补》,浦起龙《史通通释》。

浦书后出转精,流行较广。后在浦书基础上补订者有陈汉章《史通补释》、杨明照《史通通释补》。一九七八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印浦注《史通通释》,把陈,杨所补附后。另有《四部丛刊》本二十卷,附有近人孙毓修辑札记一卷,姜殿扬辑札记补一卷。独立成书的有今人程千帆的《史通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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