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蓄

书籍:中国古代文学理论辞典 更新时间:2018-11-08 10:30:45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吉林文史出版社《中国古代文学理论辞典》第507页(1092字)

与直率、浅露相反,指意深远、含而不露、意在言外的一种艺术风格。

司空图《二十四诗品》着“含蓄”一品:“不着一字,尽得风流,语不涉难,已不堪忧。是有真宰,与之沉浮,如渌满酒,花时返秋。

悠悠空尘,忽忽海沤,浅深聚散,万取一收。”含蓄的特点是不直接、显露地表现诗意,而是运用委婉的手法,简炼的语言,生动的画面,通过读者的想象与联想,体察作品深隐的寓意,具有余味不尽的艺术效果。

含蓄的风格,要求作者深刻、细致地观察生活,运用典型化的手段,表现事物深含的内蕴;而不是停留在作品表面的字迹或对物象的直接描绘上。

含蓄与晦涩不同,它不雕琢字句、追求词采声律,却往往和自然结合在一起,在清新、质朴的艺术形式里,蕴藉着深远的诗意。

含蓄风格的形成和发展,深受道家美学思想影响。老子主张“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巧若拙,大辩若讷”;庄子认为“至乐无乐,至誉无誉”,“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魏、晋时期老、庄思想活跃,思想、学术领域“言意之辩”的出现,“言不尽意”的主张影响文学创作和理论批评上倾重含蓄。刘勰在《文心雕·隐秀篇》中称“含蓄”为“隐”,说:“隐也者,文外之重旨也”;“隐之为体,义生文外,秘响傍通,伏采潜发”;“深文隐郁,余味曲包”。第一次明确地揭示了文学上含蓄风格的特点。司空图把含蓄作为一种独特的风格,列专品加以描绘,展示了含蓄在表现方法和诗歌意境方面的特点,引起后世广泛重视。

欧阳修《六一诗话》引梅臣的话:“必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然后为至矣。”把自然、含蓄结合在一起,作为诗歌创作的最高标准。苏轼更赞美含蓄,在《书黄子思诗集后》一文中说:“信乎表圣之言,美在咸酸之外,可以一唱而三叹也。”姜夔在《白石道人诗说》中提倡“语贵含蓄”,认为“句中无余字,篇中无长语,非善之善者也;句中有余味,篇中有余意,善之善者也”。明、清以后这种倾向更为突出,特别是神韵说的倡导者王士祯,尤其重视含蓄。他在《香祖笔记》中说:“表圣论诗,有二十四品,予最喜‘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八字。”

含蓄的风格具有不容忽视的美学价值,但强调过头,就有导致迷离晃忽或艰深晦涩的倾向。王士祯赞美“色相俱空”、“羚挂角”的“逸品”之作,就把含蓄引上了极端。

元好问在《陶然集诗序》中说:“诗家圣处,不离文字,不在文字,唐贤所谓情性之外,不知有文字云耳。”恰当地阐述了诗歌创作不能离开文字,又不执着于文字,而以充分表达思想感情为主的语言文字和思想内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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