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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主义与行动者网络对人机界限的分析

出处:按学科分类—自然科学总论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科学技术论手册》第225页(2224字)

如果不对科学论的某些基础概念——“相对主义”、“建构论”和“对称性”做出界定的话,我们就无法前行。相对主义是一贴处方,它对自然对象的处理方式似乎意味着,我们关于自然对象的信念并非决定于它们自身为何。这一观念令科学史的分析者沮丧不已,在后者看来,某些现象本身[比如引力的反比平方律]就是其广泛传播的充分解释。为了解释某种观点的确立,重要的是别把这种观念的真理性看成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这一点在具有自我意识的相对主义那里得到了最成功的落实——它认为那些看似存在的东西都是相对于那些认其为存在的社会群体而言的。社会群体就如同建构出关于艺术、或政治的信念那样,建构出了自己关于自然界的信念。于是便有了建构论这个词。

大卫·布鲁尔首次表达了“对称性”原则。他说,为了历史分析和社会学分析起见,我们务必要同等地对待在科学中被看做是正确的东西与被看做是错误的东西[对称];分析者切不可用后来被认定为真的东西来解释人们当时的信念。何为真?这是社会过程的结果,而不是结果的原因。(2)

就迄今为止的讨论而言,我假定区分人与机器是一个明智之举。然而,从科学论的相对主义/建构论进路会很自然地得出结论说,这个区分本身也是被建构出来的。在一篇文章——标题很有煽动性——“为何不能有机器社会学?”[1985]中,沃尔伽首次清楚地阐明了这一点。沃尔伽的人工智能社会学由四个部分构成:人工智能的研究者的社会学、智能机器的社会建构[机器被看作是人类社会的产物]、机器的社会学[以机器自身的互动作为研究主题,这是个稻草人]以及他所偏爱的社会学——以维持人与机器的区分为主题。当然,后续的计划需要一种研究机器与人的对称方法,因此需要做出一种深刻的承诺,即把人和机器都看做是同一个共同体的成员,任何明确的本体论差异都基于共同体参与者的建构。

这条进路在迈克尔·卡[1986b]和布鲁诺·拉图尔[1987]的行动者网络方案中得到了体现。卡龙和拉图尔对智能机器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们关注的是普遍存在的“事物”;他们把对称性原则拓展到了所有的二分法,其中包括社会与自然的二分法。对于他们以及沃尔伽而言,我们千万不要说社会与自然是由社会建构的,因为这将把二分法中的一个要素当作解释的起点,而这个社会与非社会的差别恰恰是需要解释的。(3)卡龙和拉图尔在我们的理论中没有看到人类行动者与非人类行动者之间的权力斗争,而是试图平等地对待两者——都是行动者。

我在其他地方已经指出,这一“彻底的对称性”尽管在哲学上别具一格,但却会走向一种比过时的对称性更加保守的科学分析。(4)彻底的对称性和“行动者网络理论”没有对那些旨在提高机器效能的工程师们提供任何帮助;在智能机器的潜力开发方面,没能为程序员或心理学家提供任何帮助;对那些想把计算机当作是检验SSK的实验室的人来说,同样不会有任何帮助。更准确地说,它们仅仅认为,在未分化的人与物的网络中——代理者(actants)的网络中,只要给定恰当的“力量联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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