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朱子学派

出处:按学科分类—哲学、宗教 江西人民出版社《东西方哲学大辞典》第359页(1864字)

日本德川时代朱子学五大派系之一。

产生于17世纪初年。其渊源是室町时代后期的萨南学派,因主要讲学活动范围是京都而得名。

创始人为藤原惺窝(1561-1619年)。

惺窝本是个禅僧,后来读到宋儒关于性理之书,又与儒士相交,遂悟释氏之非,于30岁左右放弃了佛教信仰,皈依儒学,隐居乡村,潜心研究宋儒学说,并传业授徒,“自藤原肃始为程朱学,师其说者,凡百五十人……于是乎朱学大兴。”京师朱子学从此产生。惺窝嫡传高足五人,而尤以林罗山、松永尺五为要。林罗山学识渊博,是德川初期首屈一指的大儒,且身为幕府高级谋僚,任四代将军,为朱子学在德川初年的勃兴起了很大作用。松永尺五的学生木下顺庵门下则出了雨森芳洲、室鸠巢、新井白石等众多名儒,京师朱子学一时蔚为大观,他们三人与藤原惺窝、林罗山一起成为京师朱子学的主要代表人物。

京师朱子学人物较多,着述颇丰。

在哲学思想方面的代表作主要有:《四景我有解》、《文章达德录》、《告禅徒》、《排耶稣》、《橘窗茶话》、《骏台杂话》、《太极图述》、《鬼神论》等。

整个说来,京师朱子学派学风比较开放、活泼,虽然尊奉朱子,但于陆王也有所取;虽然崇尚宋儒,但于汉唐诸儒也能宽容。不过,具体在不同的代表人物那里,其学风也有着比较明显的差别。

这一特点表现在哲学思想观点上便是:它没有完全拘泥于朱子,各代表人物之间学术观点不尽一致,有的相去较远。

关于理、气关系问题,藤原惺窝、室鸠巢等主张理先气后、理主气从,理是最根本的,人和万物均以理为本。惺窝还倡导理一分殊说,认为理是一般,分散于个别特殊事物之中,个别事物均体现着天理。室鸠巢则在关于个别事物的“理”的问题上,表现了较为合理的见解,认为“理”是对于事物的部分而言的整体,对于事物的质料而言的形相,是不具有能动性的东西。进而又认为天地之间无非一气,理不能离气而存在,有理气合一论的倾向。另一种观点以林罗山的理、气论为代表,他受罗钦顺、王阳明等人的影响,认为气相对于理是更根本的,持主气的理气不可分论:理是气之条理,气是理之运用,两者是合二而一的、不可分的,并批判了四端发自理、七情发自气的观点。

关于人生、社会问题,该学派认为,理在天未赋于物曰天道,此理具于人心未应于事曰性,性也就是理。人若顺理则天道在其中,从而达天人合一之境界;人若徇欲则人欲胜其德,天人不能如一。

京师朱子学者大多沿袭宋儒的名分论,强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要人们安分守己、惩窒人欲,以达天理;唯有林罗山在天理人欲关系上,对人欲表现出肯定态度,认为人欲人情素存于天道之中,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过,人们不能恣意纵欲,须有礼有法作为节制。

面对社会现实,多数京师朱子学者持一种积极进取的态度,他们推戴幕藩,参与政治,努力将个人的力量融于历史的进程;与此相对,雨森芳洲则持极端的命定论,认为人们的生老病死、社会的治乱兴衰,都是自然而然,因此,人们要听天由命、顺时应天,像圣人那样,即无意于荣耀,也无意于幽潜,遭所遇而循其命而已。

关于佛教问题,几乎所有的京师朱子学者都对它进行了批判。他们认为,佛教既灭人种,又灭义理,违背道义和人伦;它置纲常伦理于不问,使得天下不知有礼义廉耻之节,这又离乱了国家;而且佛教的盛行,还使得食粟之人有余而力农之夫不足,从而削弱了国力;从修养方法上讲,佛教犹如暗镜,弃绝外物,不能反应,害镜本明之理。

京师朱子学派处在由佛而儒的转折点,极力排佛,力主兴儒。

关于神道问题,藤原惺窝、林罗山均有调和朱子学与神道的倾向。

惺窝认为神儒本一,名称不同而已;林罗山则明确提倡一种“理当心地神道观”,认为神道即天理,神道即王道,王道即儒道,没有差别,心之外别无神道别无理。室鸠巢则对神道反复辩难,站在儒道立场,对山崎斋的神道说发难,认为神道与圣人之道矛盾不合,世间只有孔孟程朱之道是唯一正确的“道”。

京师朱子学派是日本朱子学中最先形成的一派。该学派人物众多,思想也比较庞杂,这一特点对以后的其它朱子学派有较大影响。从日本朱子学的逻辑发展来看,海西朱子学派的主气论和海南朱子学派的主理论,是京师朱子学的逻辑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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