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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井履轩

书籍:人学大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44页(2289字)

【生卒】:1732—1817

【介绍】:

日本江户时代后期的儒学家。名积德,字处叔,号履轩、幽人。生于大阪。幼时与兄中井竹山一起跟随五井兰洲在大阪朱子学的中心怀德堂治朱子学。竹山长于文史,履轩长于经学。后同列为怀德堂讲师,然履轩则不好交游,终身隐居于学舍水哉馆。诸侯招聘,拒绝之,常言礼乐刑政不从天子出不仕。着有《七经雕题》、《七经雕题略》、《通语》、《七经逢原》等。在经学上敢于怀疑,如对《周易·系辞》质问道:“健滑之笔,奋然发挥,足开人之心胸,然立言粗卤,竟弗若中庸之明备精细矣。先儒皆以孔子之言读之,故必欲其有胜于中庸也。于是乎牵强附会之说,孟浪不根之言,靡然萌生焉,悉艾除之而文意自明。”同时对宋儒解经也提出批评,指出多失古人之意。履轩在经学上的怀疑精神,打破了对经的崇拜,开自由批评和研究的新学风。在世界观上,履轩虽受朱子学的影响,但也不墨守朱说,而是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如认为理在于物,反对朱子理在物先的说法。其人学思想表现为,反映大阪市民社会的特点,提倡商人本位,强调利和富;认为人即是人道,道与人不可分离;主张性以人而言,不能以穷理解之,孔孟论性,未分本然气质;徘徊于命与非命之间。

(1)商人本位 义利之辩是中国儒学的中心问题之一。大多数儒学家都把义利对立起来,重义轻利,主张“重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空谈性命义理,远于实际,鄙视商人。履轩一反此等观念,注重现实和实际利益,指出商人求利,农之作业皆其应有之义而非背义,“只有贪非分之高利,才流于奸曲而背义,故以町家为只谋利欲之人者,大误也。”《论语·先进》言:“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朱子《集注》引程子之言批评子贡说:“子贡之货殖,非若后人之丰财,但此心未忘耳,然此亦子贡少时事,至闻性与天道则不为此矣。”履轩不同意程朱此论,认为子贡为货殖完全是合理和正当的。他说:“云‘至闻性与天道则不为此’,过论骇人,岂以性天道为浮屠氏印可之类耶?有人于斯,不仕官受禄,又无田园资业,唯转易货殖以为生也,一闻性与天命之说,忽辍业废生,以冻饿其父母妻子可乎?赐也一家之主人,妻子童仆仰衣食,乃以知命安贫,徒手受饥饿,相率委顿于道路,其可以为人乎哉!抑回与赐也,其家业生理不可考,而后儒皆在仕途中发议论,曾弗察乎农商隐论之流,宜乎硬塞不通。”这显然是对迨求利益的辩护。而且这种辩护还被提到天命的高度。在履轩看来,贫富在天是士大夫之事,商人不受天命,没有天生之富,而贫又不能为其生,所以他们必须孜孜以求富才能免贫。

(2)人外无道 宋儒论道,经涉玄虚,认为有形上之道体,人与万物从属之。履轩反对玄虚之道,指出:“道体二字,是后儒之杜撰。”“程说,活泼泼地,盖指所以然之理,即其所谓道体者,而浮虚妄谬,不当入讲。”在履轩看来,道与人是可分离的,即在人伦日用之中,为人所宜行的规范。他说:“道元假往来道路之名,人之所宜践行,故谓之道也。所谓圣人君子之道,文武之道,皆弗离乎人矣。……孔孟之言道,弗离乎人,乃以离乎人之言作解,焉可也?”“人之所宜践行谓之道,注人外无道,得之。然愚不肖不能践焉,至于悖戾不肯践者,谓之无道之人,岂得言道外无人哉?”“道未尝离人,但人未自识耳。”因为主张人外无道,履轩进而提出了“人即人道”的命题,并认为人道亦就是人理,“人者人道之谓也,此对禽兽而言,乃于亲亲尤为切矣。”“中庸为学者而作,皆人理也,人道也。”照履轩的说法,人道即是人之异于禽兽者,具体内容自五伦之亲爱,推而至于博爱,也就是仁。履轩强调其中亲亲为大,不能作高妙理解。

(3)论性 儒家论性自孔子始,然而孔子只言“性相近,习相远”,至孟荀提出性善性恶,其后论之者甚多,而宋儒尤甚。他们把性与理同视,又提出本然之性与气质之性,反复申述,不厌其烦。履轩对此不以为然,指出:“夫性孔子所罕言,非人人而聒之也。盖以不识性亦无大害故也。后世学者,焦唇弊舌,朝夕论性,恐非善学孔子者也。”宋儒以性为理,履轩说这只是机锋之言。理字决没有此等之义,是一家之私言,不可通乎天下古今。性不是理,亦不是穷理。履轩指出,至于复性之本,本然之性与气质之性的区分,则皆非孔孟之旨。他说道:“复性之本,殊非孔孟之旨,若孟子唯有扩充而已矣。扩充者进往者,复初者还家也,其道犹阴阳矣。”“凡孔孟论性,时有泛切之分,曾无本然气质之别。”性既然不是理,是什么呢?履轩说性只以人而言,离人而言性,则失之虚。

(4)论命 履轩主命定论,认为凡事无论大小,皆有命存,即便是雀之一饮一啄,有时亦有其命。但命的存在并不意味着人可以完全听天由命,无所作为。人必须尽自己的努力,在努力之后是否能如愿以偿,就由命来决定了。履轩说:“命是穷通天寿之目,人力尽处,才可以言矣。人力未尽,辄托之命则不可,故此非可常言者也。”“圣人遭否塞之运,亦有挽回之方,其有不能者,有命存焉,然不敢托命而恝视焉。”这都是强调人必须尽主观努力,发挥能动性。而且履轩还认为,只要善于追求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这实际上又否定了命的存在。他对两种命的区分,就表明了这一点。一方面,他认为士大夫富贵相连,此是外在于自己的命,不可力求;另一方面,他认为商人富与贵相背驰,此是内在于自己的命,只要善求就可获得。显然履轩是徘徊于命与非命两端,在主张命的同时,又强调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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