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日休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422页(1489字)
【生卒】:约834—883
【介绍】:
晚唐诗人,文学家,思想家。字逸少,后改袭美,湖北襄阳人。居鹿门山,自号“醉吟先生”、“鹿门子”等。出身寒门,入唐以来,祖上或隐或农,无居官者。皮氏少年时也做过农活,唐懿宗咸通八年(867),登进士,官太常博士。据《旧唐书·僖宗记》,广明元年(880),黄巢军入西安,以皮氏为翰林学士,但宋代诗人陆游却言其当时逃往南方,终于吴越,未知孰是。皮氏之终亦有多说,或曰以寿终,或云为黄巢所杀,亦或为僖宗所诛。皮氏生活在晚唐,正值唐王朝走向衰亡之际,社会矛盾极其尖锐。他的人学思想,既承认天命,又强调人之自我努力的作用,反映了动乱之世普通人的心态。他认为“大化之精,孕之曰人”。人立形于天地,分性于万物,乃是天地间之贵者。他又认为,上善之人、大恶之人和中庸之人均出自人性的决定,上善、大恶之人善恶不移,中庸之人善恶在教化。很显然,这种观点在人学史上并不少见。皮日休的着作,主要有《皮子文薮》,这是他自己编定的一部诗文集。他自谓:“咸通丙戌(866),日休射策不上第,退归州(寿州)东别墅,编次其文,复将复于有司。发箧丛萃,繁如薮译,因名其书曰文薮焉。”可见这是盛行于唐代的“行卷”、“温卷”一类的文集。《全唐诗》中还有他的三百多首诗。他还编有《松陵集》,但他的代表作还是《文薮》。其版本中较完备的有今人萧涤非、郑庆笃整理的《皮子文薮》。
(1)天必从道,道不由天 皮日休的天人之论总的来说是积极的。他认为天对民是至仁的,而民事天却是不仁之至的。天给民以美味,便于用而厚于生。但是,民对天却是,暑雨亦怨之,祈寒亦怨之,已不为善而招祸亦怨之,己不勤俭而至贫亦怨之。所以,皮氏总结道:“天必从道,道不由天,其由人乎哉?”天只是代道行事,最终的决定权依然在人自己。天不能言,其行事通过民体现出来,但民不可使纵其情,故有圣人之生。圣人之德与天命相符,乃可成事,如不相符,则如同孔子的结局一样,“谆谆之命,心归于盛德者”。其中虽有偶然之意外,但圣人继运以德,受禅以仁。天地只是从道而行,但人却有选择。皮日休虽重视人的作用,但还是使用了天命的概念,以至有时陷入自相矛盾之中。
(2)论自我 针对混乱之世,皮日休感到了人自身的重要性。他首先抨击当时那些逢迎谄谀,辱身卑己,只求汲之于进禄的人,他进而断言,能辱己者,必能辱于人;能轻己能苦己者,亦必然轻于人,苦于人。所以,自我的把握是重要的。“能以心求道者,不曰己乎?能以心为天子,为诸侯,为圣贤者,不曰己乎?”人之所以能成为象孔子、颜回一样的人,只是珍视自我而已;之所以成为盗跖之类的人,亦只是残害自己的结果。当然,所谓重视自我并非是没有准则的。“敬于己者,以道也;害及己者,亦以道也”。所谓重己之人,不独重于人,亦且重于道,皮日休的重视自我的思想,乃是乱世之士人的自我约束。
(3)论士 身为知识分子,皮日休表达了本阶层的处世哲学。他认为,作为士,应纯洁其所处,耿介其行止于世间,行止以古来之圣人为准,不论现实如何,不顾今之是非,不从随大众之毁誉。言行不一定会于禄利,但能适合于道义即可。“今是我之非,我非今之是”,与现实保持一定的距离。对于知我者来说,毁正好是誉;对于不知我者,则誉正是毁。因此,士之道,“得不顾其是非毁誉者用,则天下之治,不啻半于淳古矣”。皮日休针对现实而选择的处世态度,具有批判现实的深沉的反抗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