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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

书籍:人学大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497页(3168字)

【生卒】:1794—1857

【介绍】:

中国近代思想家。原名远达,字默深,湖南邵阳人。出身于地主家庭。早年习王阳明心学,后从清代经学家刘逢禄学《公春秋》,注重经世致用之学。与龚自珍交往甚深,时人并称“龚魏”。鸦片战争前,曾长期在两江总督陶澍处担任幕僚,对盐政、漕运、水利等改革多有筹划。鸦片战争爆发后,加入两江总督裕谦的幕府,参予筹划浙江前线的抗英斗争。1842年8月,正当清政府签署丧权辱国的《南京条约》时,他写成《圣武记》,记述了清王朝的一些重大军事活动,试图以此来激励当朝的统治者振兴武备,抵御外患。后来,又依林则徐之托,编写《海国图志》。他在该书“叙”中说,编写该书的目的是“为以夷攻夷而作,为以夷款夷而作,为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作”。晚年,在江苏任知事、知州等职。他在哲学上具有唯物主义和朴素辩证法思想。在人学思想上,发挥王阳明有关主体能动性的思想,强调“人心肃则国威道”,“才智自雄,自造自化”;他重视人的作用,主张“天地之性人为贵”;等等。这些思想多是在讨论如何救治日益衰微的封建社会的过程中提出的,反映了处于社会大变动时期,地主阶级革新派的要求。这些思想比较集中地反映在《古微堂内集》的《默觚》篇中。

(1)才智自雄,自造自化 魏源认为,中国社会积弱的根本原因在于“人材之虚患”和“人心之寐患”,而欲平海上之倭患,先平人心之积患,只有这样,才能振奋民族精神,增强民族凝聚力,抵抗外来帝国主义的侵略。他说:“凡有血气者所宜愤悱,凡有耳目心知者所宜讲画也。去伪,去饰,去畏难,去养痈,去营窟,则人心之寐患祛其一。以实事程实功,以实功程实事,艾三年而蓄之,网临渊而结之,毋冯河,毋画饼,则人材之虚患祛其二。”人心的“寐患”是伪饰、自私、胆怯;“虚患”乃是不能而对现实,没有长远打算。只有“寐患去而天日昌,虚患去而风雷行”。要达到去“寐患”、“虚患”的目的,就要提倡“才智自雄,自造自化”,依靠人的主观努力,造就一批有志气的人才。魏源认为,要造就人材,必须处理好三种关系。第一,“敏”与“鲁”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取决于人的努力程度。他说:“敏者与鲁者共学,敏不获而鲁反获之;敏者日鲁,鲁者日敏。岂天人之相易耶?曰:是天人之参也。……技可进乎道,艺可通乎神;中人可易为上智,凡夫可以祈天永命;造化自我立焉。……是故人能与造化相通,则可自造自化。”这里尽管夹杂有“天人相参”、“天人相通”的神秘观念,但强调的是人为的作用。第二,“自雄”不是盲目自大。“自雄”与谦虚是一致的。他说:“不知其心易盈者,正由其器小乎!小则偏愎狭隘,而一物不能容,奚其大!诚能自反而心常畏,畏生谦,谦生虚,虚生受,而无一物不可容,奚其小!……然则人之自大也,适所以自小与!君子惟不自大,斯能成其大。”也就是说,“自雄”是通过谦虚来实现的。第三,“天命”与人为。“福利荣乐,天主之,”“祸害苦辱,人取之。”人的幸福、利益、荣誉、快乐是天主持的,人不可去争取,也不能去争取,顺从天意而已;人的灾祸、害处、苦难、屈辱则是人自己主持的,人要通过主观努力尽量避免它。魏源说:“诚知足,天不能贫;诚无求,天不能贱;诚外形骸,天不能病;诚身任天下万世,天不能绝。……人定胜天,既可转富贵寿为贫贱夭,则贫贱夭亦可转为富贵寿”。魏源的人才自造说,虽然夹杂有一定的理论混乱,但其主旨明确,即强调人的作为和人的自我选择性,在当时人格受压抑的时代,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

(2)天地之性人为贵 魏源十分重视人在宇宙中的作用,他将宇宙分为“天气”、“地气”、“人气”。三气之中“人气”为主宰。他说:“人者,天地之仁也。人之所聚,仁气积焉;人之所去,阴气积焉。”“人气所温,横行为风,上泄为云,望气吹律而吉凶占之。”“地气随人气而迁徙也”。就是说,“人气”决定着“天气”与“地气”的产生与变化。他把这个思想运用于治理国家与社会,提出“人贵”的思想。他说:“‘天地之性人为贵’,天子者,众人所积而成,而侮慢人者,非侮慢天乎?人聚则强,人散则尪,人静则昌,人浊则荒,人背则亡。故天子自视为众人中之一人,斯视天下为天下之天下。”他又把人民与统治者的关系,比喻为鼻息与身体的关系,说明人民对于统治者之向背就如同鼻息对于身体一样重要。他说:“天下其一身欤!后元首;相股肱;诤臣,喉舌。然则熟为其鼻息?夫非庶人与?九窍百骸四肢之存在,视乎鼻息,口可以终日闭而鼻不可一息柅。”在一定程度上认识到,要使国家由弱转强,由贫变富,必须重视人民的作用和要求,发挥人民的力量。

(3)“兼才能而有之”的人才观 魏源认为,每个人都具有某一方面的才能,每一个国家都可谓人才济济。他认为,人各有能有不能,国家之有人材,就象山川生长草木一样,郁郁葱葱,蔚然茂盛,然而,此“非山麓高大深厚之气不能生也”。这就是说人才的产生和成长,需要一定的社会条件,其中最重要的是统治者的包容谦受态度。如果统治者取谦卑的态度,便可发现人才,否则,便没有人才。他说:“惟君不以高危自处,而以谦卑育物为心,人人得而亲近之,亦人人得而取给之”。“人材者,求之则愈出,置之则愈匮”。人才的多寡可以衡量一个国家的盛衰。“国之将昌也,其人材皆如蝗启蛰,乘春阳愤盈,而所至百物受其祥;衰则反是,其人材如蛰墐户,湫闭稿窳,所至而百物受其怆悢”。魏源指出,治国要依靠人才,但不是依靠所有的人才,“国家之赖贤才也”。他进一步又把“才”与“能”做了区别。“有才臣,有能臣,世人动以能为才,非也。小事不糊涂之谓能,大事不糊涂之谓才。才臣疏节阔目,往往不可小知;能臣又近烛有余,远猷不足,可以佐承平,不可以胜大变。夫惟用才臣于朝堂,而能臣供其臂指,斯两得之乎!”治国需要“才臣”与“能臣”,更需要“兼才能而有之”的人。他特别强调,有才还要有德,才德兼备,不可偏废。若“专以才取人,必致取利口;专以德取人,必致取乡愿”。这种“才”、“德”、“能”三位一体的人才观,反映了当时人才问题上的三者分离的倾向。

(4)“利国利民”的利益观 魏源主张国家兴旺的根本在“富民”,统治者必须要注重百姓的利益,把利国与利民统一起来,把忧国忧民放在重要地位。他认为,如果使人不顾廉耻,国家一定衰败,如果使人不敢顾及自己的家业,国家也不会兴旺发达。“善赋民者,譬植柳乎,薪其枝叶而培其本根;不善赋民者,譬则剪韭乎,日剪一畦,不罄不止”。在利民问题上,他把百姓与官吏作了区分,认为,圣人以名教治天下之君子,以美利利天下之庶人。……故于士大夫,则开之于名而塞之于利;于百姓,则开之于利而坊之于淫”。他特别提出,作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只有利民,才能兴国,利民与兴国是统一的;“帝王利民,即所以利国也”;而利民与“利一夫”则是根本对立的。“天下大事,或利于千万世者,不必利于一时;或利于千万人者,不必利于一夫;或利于千万事者,不必利于一二端。故非任事之难,而排庸俗众议之难”。这就是说要计长远之利,反对计眼前之利;要为百姓开利,反对为“一夫”即统治者开私利。他又把福祸观与义利观联系起来,提出:“众所福,君子不福,不福其福中之福也;众所利,君子不利,不利其害中之利也”。“无故之利,害之所伏也;君子恶无故之利。”“不幸福,斯无祸;不患得,斯无失;不求荣,斯无辱;不干誉,斯无毁,暴实之木根必伤,掘藏之家必有殃。非其利者勿有也;非其功者勿居上也,非其名者勿受也。幸人之有者害,居人之功者败,无实而享显名者殆”。这种思想与其“平人心之积患”的思想是相呼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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