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福学派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山东人民出版社《社会历史观大辞典》第406页(2757字)

“西方克思主义”中的一个最有影响的流派。

它产生于本世纪三十年代的德国,其发源地是法兰克福的社会研究所。它的主要代表人物霍克海默(1895-1973年)、马尔库塞(1898-1929年)、弗洛姆(1900-1980年)、阿多尔诺(1903-1969年)、哈贝马斯(1929-)等,都曾经是该研究所的成员。

因此,这个学者集团被人们称之为法兰克福学派。

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成立于本世纪二十年代。

开始时期主要研究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史。1930年,霍克海默任社会研究所所长,并创办了《社会研究杂志》。

他重新确定了研究所的发展方向,提出综合研究历史和现实、把哲学和经济理论结合起来研究社会和人的任务。在霍克海默的领导下,法兰克福学派创立了社会哲学的“新型理论”,即后来的所谓“社会批判理论”。

1933年希特勒上台,一方面德国法西斯不能容忍法兰克福学派的激进观点,另一方面法兰克福学派的主要成员多是犹太知识分子,也日益受到反犹主义的威胁和迫害。

因此,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不得不迁出德国,先移至日内瓦和巴黎,后迁到美国。在美国,它先是加入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后来加入加利福尼重大学。1949年,霍克海默、阿多尔诺等应联邦德国政府邀请回到德国,于1950年再建法兰克福研究所。

法兰克福学派因其创建“社会批判理论”、主张“批判的马克思主义”和宣扬“弗洛伊德的马克思主义”,而着称于世。它的发展大体上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1930年起到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止。

在这个时期,法兰克福学派把重点放在批判法西斯主义和必然产生法西斯主义的条件上。

他们离开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致力于索求构成了法西斯主义的人性基础,把法西斯主义在德国取得统治地位的原因归结为“虐待狂和受虐狂的冲动”、“渴望服从和向往权力的极权主义性格”。这就使他们对法西斯主义的分析和批判在方向上有严重错误,因而不能提出一种正确而有力的反法西斯主义的理论。在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方面,尽管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的解释是片面的、甚至是歪曲的,但是和他们后来公开提出“马克思主义过时论”,还是有所不同的。

第二阶段,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到六十年代末,是法兰克福学派由鼎盛转变为衰落的时期。

在这个时期,揭露和批判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病态”,成为这个学派关注的中心。同时,他们在理论上也越来越离开马克思主义,甚至把批判的矛头指向马克思主义。一方面,他们借口发达资本主义社会情况的变化,鼓吹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已经过时”;另一方面,他们提出必须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补充”马克思主义,其实是以弗洛伊德主义否定和代替马克思主义。在历史观上,法兰克福学派反对和歪曲历史唯物主义,主张一种以抽象的、永恒不变的人性、甚至是人的生物本能为出发点的人本主义历史观。

它用文明发展压抑人性、人的本能的矛盾代替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即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否认马克思主义的剩余价值学说,否认无产阶级是推动历史发展的革命动力,把人的本能冲动作为推动社会进步的动力;用“乌托邦的革命理论”代替马克思主义的无产阶级革命论。因此,尽管法兰克福学派对当代发达资本主义社会进行了十分激进的批判,但是它的批判并没有触动资本主义的基本制度,不能对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和发展前途作出科学的分析,也不能给人们指出从资本主义社会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正确道路。

法兰克福学派还批判了苏联的社会主义。它的批判是以抹杀社会主义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区别、把当代社会看作“统一的工业社会”为前提的。

霍克海默在《权威国家》中,一方面,认为当代社会具有统一的社会特征,这就是“权威国家”,“权威国家的一切形式都是压制的”;另一方面,把苏联社会主义看作一种权威国家,认为在苏联生产者仍是“工资劳动者、无产者”,并没有获得自由。弗洛姆甚至明确地说:“人是万物的尺度。不是‘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之间的选择,而是官僚主义和人道主义之间的选择。”可见,尽管法兰克福学派自称是主张社会主义的,但是他们所主张的是一种和科学社会主义根本不同的“人道主义的社会主义”。

在60年代前,法兰克福学派还只是资本主义国家,主要是德国和美国学术界里的一个思想流派;在60年代,它的影响远远超出了学术界的范围。这时,在法、美、联邦德国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广泛地掀起了以青年学生为主、也有工人参加的造反运动,被称作“新左派”运动。

法兰克福学派、特别是马尔库塞的理论表现了“新左派”的思想和情绪,符合他们的需要,被他们奉为指导自己的思想和行动的精神武器。在1968年法国发生的“五月风暴”中,法兰克福学派的影响达到了顶峰。

当时,法国的学生和工人涂在墙上的标语口号有:“消费社会不得好死,异化社会不得好死,我们要一个新的独创的世界,我们拒绝一个用无聊致死的危险去换取免于饥饿的世界”;“不要改变雇主,而要改变生活的被雇佣”;“革命不仅是对资本主义社会,而且也是对工业文明的开端的挑战”;“权力归于想象”;“禁止去禁止”等等。

由于“新左派”的造反运动把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奉为自己行动的指南,在如何对待青年学生的造反行动上,也就是在怎样把法兰克福学派的理论用于现时代的问题上,这个学派内部产生了分歧,而且分歧越来越大。

马尔库塞始终在理论上和实际行动上同情和支持西方社会中激进的学生运动,坚持用他的理论去指导“新左派”运动。

与此相反,霍克海默认为“社会”批判理论的任务不是指导革命,而是反对“新恐怖主义”,反对德国的激进的学生运动。

阿道尔诺的态度介于马尔库塞和霍克海默之间,一方面在理论上为“新左派”运动提供思想武器,另一方面在行动上又不支持青年学生把他的理论付诸实践。随着“新左派”运动的消失和法兰克福学派内部分歧的加深,这个学派也就走上了分崩离折的道路。

现在,作为一个整体的法兰克福学派已经瓦解,不复存在,但是它的理论在西方仍有相当大的影响。

法兰克福学派揭露的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病态”仍然存在,它的批判具有一定的进步意义,一些观点也值得我们思考和借鉴。

对这学派的理论进行分析和研究,批判其错误观点,吸收其有价值的合理内容,对我们分析、研究和批判当代资本主义,以及丰富、发展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都有重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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