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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塔古语法

书籍:方法大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自然科学总论 山东人民出版社《方法大辞典》第97页(2360字)

20世纪50年代,乔姆斯基借助外延逻辑的方法,构筑了语言研究中的转换生成语法,从而掀起了一场语言学的革命,这场革命所产生的另一个重要结果,就是把现代逻辑的崭新成果更深入地渗透到了对自然语言的研究,形成了数理语言学中另一个关于语言的理论——蒙塔古语法。

蒙塔古语法是本世纪70年代初由美国逻辑学家理查德·蒙塔古(Richard Montague)等人在应用外延逻辑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内涵逻辑理论,用严格的数学方法建构的。蒙塔古在1970年发表的一篇论文《普通英语的量化处理》,为这一语法的创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这篇论文被看作形式语言学中的一个里程碑。

蒙塔古关于语言的基本观点由此而发展成为对于自然语言的符号学研究的综合性理论框架。

其完备的、高度形式化的有关一形式语言的语形学与语义学理论,可以对自然语言,例如英语,至少是对其中的部分片断作精确地、成熟地描述。并因此而成为一门独具一格的语法理论。

和一般语言学对语言的看法根本不同的是,蒙塔古语法认为,自然语言和形式语言之间,并不存在什么重要的理论上的差别,他们对形式语言的数学研究成果,同样适用于对于自然语言的研究。因此,蒙塔古声称,有可能把两种语言,即自然语言和人工语言的语形学和语义学都统一在一个单一的、自然的和数学上精确的理论之内,这种理论虽然还不存在,“还没有合宜的综合性的语义学理论,也不存在综合性的,语义上有意义的语形学理论”,但是,蒙塔古在其《普遍语法》的论文中宣称:“同下的这篇论文的目标就是填补这一空隙,发展出一个普遍的语形学和语义学”(Formal,philosophy;New Haven and london,rale university press,1979,P223)蒙塔古也正是在这种意义上称其构建的语法为“普遍语法”,即这种语法既可以用来刻画人工语言,也可以用来刻画自然语言。

蒙塔古语法的这一出发点,使其在方法论角度上具有下述特征:

这一语法的研究是严格形式化的,从学科性质上说,蒙塔古语法被看作为数学的一个分支,就象数论与几何学被看作数学的一部分那样。而大多数转换生成语言学派把语法,至少是其中的语形学当作心理学的一部分,语法的普遍性是在心理学意义上的普遍性。蒙塔古语法对这种心理学意义上的普遍性不感兴趣,它追求数学与逻辑意义上的普遍性。

蒙塔古语法对语言的观点既是创新的,又是传统语法理论和经典逻辑理论的直接继承,其语形范畴建基于传统语法范畴,其内涵语义学是模型论的外延语义学的发展,在对语义问题的处理上,引进了20世纪50年代以来现代逻辑研究上一些有意义的新分支,时态逻辑与可能世界的语义学。

并在德国逻辑学家弗雷格把数学中的函数概念引入逻辑,用函数的概念处理逻辑的基础上,进一步用来处理普遍的语言符号,使得其语义学中的语义指派与各种因素相关。从而使弗雷格的逻辑函数理论在蒙塔古语法中得以大大扩展。

蒙塔古语法代表了语言研究中不同于乔姆斯基转换生成语言学派的另一个研究方向,在乔姆斯基那里,逻辑形式与语法的形式是各自分立的,乔姆斯基主张语法的自主;蒙塔古则不能容忍这种分立与自主。这就产生了两种不同的语言观;一种观点是设法修改自然语言(这里指英语)的传统语法以与外延语义学相一致,这就是转换生成语言学派语言研究的出发点;另一种观点则是保存传统的语法理论,通过把外延语义学扩展为概括程度更高的内涵语义学,统一处理自然语言与人工语言,这就是蒙塔古语法的研究方向。

语形与语义的同构是其语言研究的出发点。

由此可以设想,蒙塔古语法的内容与元逻辑的内容在根本上是一致的。

首先是建构一关于语言的普遍的语形学理论,所有的语形范畴对应于传统语法的基本范畴,所有的语形规则都是生成句子或者短语的形成规则,运用这些规则,我们就可以借用分析树的方法来对语言单位进行语形分析了。然后是在语形学基础上建立的与之同构的语义学理论。

所有的语义范畴又都对应于语形范畴,所有的句子都既与一语形符号的外延相关,也与其各种内涵因素相关,因而语义类型就既有外延类型,又有内涵类型。

一语言的模型就必须通过外延和各种相关的内涵因素的引入才可能建立。

例如,与外延语义学的一个语义模型<E,f>不同,(其中E是一非空集合,f为模型的指派,<E,f>表示一有序对)一带有时态算子的语言所建立的模型(严格说应该是解释)就应该增添一内涵因子而成为《E,1〈 〉,f)(其中1是非空的时间集合,<是线性序关系)。

在内涵语义学的基础上,再加上使用语境的因素,就可以建构蒙塔古语法中的语用学理论。

蒙塔古本人及其学生和同事为这一语言领域中的新理论,做了不少基础性的工作,建立了一个语用学的形式系统。它是蒙塔古语法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蒙塔古语法对自然语言的数学处理,仅只限于英语中有限的片断部分,向英语的更多部分扩展,进而向英语以外的其他自然语言扩展,在蒙塔古本人去世之后,还有不少人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例如对俄语形容词的处理,就有采用蒙塔古语法的分析方法的。在日本,已有应用蒙塔古语法建立计算机的内涵语言的尝试。

所以,尽管这一语言理论在形式上高度复杂,语言学家比逻辑学家更难于掌握它,但其在语义语法同构基础上所达到的整体简洁性,使我们的语言研究跨进了一个新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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