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晶联诗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上海古籍出版社《红楼梦鉴赏辞典》第152页（758字）

【条目出处】：见第七十六回

【释文】：

这是继“凸碧品笛”之后又一个清冷的场而描写，写的是中秋赏月席散后，林黛玉并未去睡，她想到贾府中许多人赏月，贾母犹叹人少，而宝钗等人又回到自己家中，与母亲兄弟团聚，自己只身在异乡，不觉“对景感怀，自去倚栏垂泪”。

此时只剩下史湘云一人前来相慰。深夜，俩人来到山坡下的凹晶馆的卷篷底下赏月联诗。作者通过这首长诗的创作，反映出贾府走向没落的衰颓景象在每个成员心中投下的阴影。

林黛玉、史湘云在联句开始时，依然强作欢笑，吟出“撒天箕斗灿，匝地管弦繁”、“良夜景暄暄”“蜡烛辉琼宴，觥筹乱绮园’等热闹场景，用了不少华丽的辞藻和典故。

可是，随着联诗的继续，人们从以后的诗句看出，这不过是故作精神，强颜欢笑。这些渲染热闹气氛的诗句，并不能掩饰贾府的衰败给他们带来的感伤忧郁的情绪。

联句不知不觉转出了悲音：“酒尽情犹在，更残乐已谖。”紧接着史湘云的“庭烟敛夕棔”、“盈虚轮莫定”等诗句，象征了她的命运的变幻；林黛玉的“阶露团朝菌”、“壶漏声将涸”也预示她的生命将尽。诗的高潮凝结在“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诗魂”这两句“凄清奇谲”的句子上，更把她们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些诗，连看破红尘的妙玉也感到过于悲凉，想用自己所续，把“颓败凄楚”的调子“翻转过来”。

林黛玉和史湘云的“凹晶联诗”，以及妙玉的续补，这一情节的安排，作者是颇具匠心的。诗的情调的变化，正是对中秋夜宴上流露出来的颓伤心境的进一步渲染。

自从抄检大观园之后，贾府的各种矛盾进一步加深，冷冷落落的中秋夜宴，表现出贾府正在日趋没落，而这几十句的联诗，再次让读者感染到这个大家庭正在走向衰败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