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印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体、科学、教育 南京大学出版社《中国读书大辞典》第445页(1334字)
指收藏者在自己购置或拥有的典籍图书上钤盖的、体现藏本所有主关系和表达藏书主人个性爱好的印章,通常盖在正文首页的右下方空白处。
又称“藏书章”。纸白、墨润、印丹,很可见出中国传统文士的审美观念。
由北宋宣和年间(1119-1125)文人墨客的书画用印风气衍变而来。
后通行于明以来读书人家,尤盛行于明清两代私人藏书家间。“宋代雕版既行,藏书家垂绪源流,具有印鉴作征。延至明清两代,图书日富。
藏家日繁,赖藏印溯其传绪,簿录灼然可睹,印之为用更不可废矣”(潘景郑《明清藏书家印鉴》序)。近代以来的学者教授也多承其余绪。有名章(私章)和闲章两种。名章一般为一名一姓,或一名一字两印,近代多将姓名合为一章。名章用于藏书,多直接表示出所有关系,如现代文学史家刘半农(1891-1934)藏书仅盖一个大“刘”字。藏书闲章除受书画用印影响外,还受到唐代藏书家“题卷末语”(《书林清话》卷10)的启示,常以某某家藏、秘籍、鉴藏、珍藏、藏真、鉴赏等格式出现。
但从内容而言,主要有名号印,名字如清藏书家“钱曾之印”、“遵王”,字号印如黄丕烈的“佞宋主人”、“刘承干字贞一号翰怡”等;藏书处名印,如丁丙的“善本书室”印;记事印,如鲍廷博的“老屋三间赐书万卷”印;仕宦印,如范钦的“古司马氏”印;鉴别印,如缪荃孙的“艺风审定”印;校读印,如杨以增的“益之手校”印、“丁福保三十以后读书记”印;赏玩印,如汪士钟的“阆源真赏”印;里居族望印,如赵子昂的“天水赵氏”印、项笃寿的“浙西世家”印;门第印,如鲍廷博的“世守陈编之家”印;箴言印,如钱谷的“百计寻书志亦迂,爱护不异隋侯珠。有假不返遭神诛,子孙不宝真其愚”印;诗文印,如季振宜的“吾道在沧州”印;纪年印,如“戊戌毛晋”印等10余种。
皇家藏书多钤专用御印,相传最早的皇家藏书印是唐太宗命玉工专镌的“贞观”年号印,它盖在了内府所藏的典籍上。以后朝代则各有定制,如清高宗弘历就有30余枚常用的藏书印,其中以“乾隆御览之宝”为着名。
官府收藏之书,多以官署名印、关防代替,也有一些专刻的官书用印,如元代“国于监崇文阁官书,借读者必须爱护。损坏阙失,典掌者不许收受”印。
从私家藏书主人而言,钤用藏书印除以示风雅、传旨趣、体现所有关系的用意之外,还包含着留名后世的目的。李慈铭(1830-1894)《越缦堂日记》所说“每念此物(指藏书)流转无常,日后不悉落谁手。雪泥鸿爪,少留因缘,亦使后世知我姓名”的话,颇能反映出这种思想。
如上海图书馆所藏宋刻《韵语春秋》影印本两册,就多达34个印。因此,藏本上历代藏印的先后更迭,体现着藏书所有关系及其流传源流,而印文内容的时代变迁,则又表示了特定时期藏书家的文化风尚和藏书思想,所以是研究中国历史文献承继传播、藏书事业发展变化的重要历史证据之一。集中记载有历代藏书印的着作有俞运之校补的《中国藏书家考略》、叶昌炽着的《藏书纪事诗》、徐雁校补的《续补藏书纪事诗传》等。
对于藏书用印,叶德辉《藏书十约》有“印记”一篇专门讨论。林申清《明清藏书家印鉴》搜集明清两代知名藏书家100人,择选其印一至数十枚不等,并系以简单传记,附以今字对照,为该领域重要着述。 参见 明清藏书家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