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广西人民出版社《中国现代文学词典第四卷诗歌卷》第325页（793字）

1939年9月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单行本。这首诗取材于历史上汉武帝求宝马的故事。“宝马”产于西域大宛国，汉朝皇帝为得到宝马，派贰师将军李广利率军西征。第一次出兵失败后，第二次几乎动用了全国的力量，派出16万大军。在长途行军中，备受严寒、流沙、暴风之苦。经过极为残酷的战斗，汉军在付出惨重伤亡后包围了宛国首都贵山城，终于获得了宝马。班师途中，又遭到酷热、干旱、瘟疫的袭击。回到玉门关时，只剩下“瘦马七千，和一万来名凹着颊拖着腿的象幽魂的老骑士”。还朝后将军封了万户侯，宝马也敕封“天马”，而伤残的兵卒却只得到“四匹帛，二两黄金，还有轻飘飘的一页还乡的彩关传”。诗人多方面地揭示了战争对社会生产的巨大破坏和给双方人民带来的巨大灾难。发兵之时“伐春桑赶作弓弦，锄犁都毁铸了钢镞的羽箭”、“凶赳赳的县史挨着户征索耕牛坐马，田园里只剩下婴儿妇女”。而艰苦的跋涉与惨烈的战斗，造成士卒大量死亡。16万大军损失15万，然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几匹“宝马”!功成之际，将军面对宝马，竟空望着部下“摇摇头，想不出说什么来称赞”，这就形成了强烈的讽刺。诗人没有仅仅停留在一般的“反战”上，他那批判的笔锋透过历史烟云，指向封建统治者穷奢极欲的本性。而结尾人民对“太平”生活的祈望，也正说明了人心所向。这就使这首诗的思想内容显得深沉厚实，忠于史实而又不乏借古喻今的意味。《宝马》是当时叙事诗中较长的一首，全诗长达750余行。诗人精工细雕地描绘了了壮阔的历史画卷。宛王宫廷的异国风情，大漠荒沙的苍凉景色，远征士卒的心灵苦闷，两军决战的惨烈场面，都写得声情并茂，精彩纷呈。全诗词藻丰华瞻丽，结构精密严谨，场面宏大而不失于粗疏，笔调工致而不流于纤弱。在典雅的氛围中，又时时流露出含蓄的讽刺意味。作为历史题材的叙事诗，它在艺术上要比前人的《吹萧人》、《王娇》等更为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