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烦言不可诒兮,愿陈志而无路。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湖北教育出版社《楚辞集校集释下》第1310页(2912字)
【集校】:
洪兴祖:固烦言不可诒兮,愿陈志而无路。
校语:固,一作故。一本结下有而字。
朱熹:固烦言不可结而诒兮,愿陈志而无路。校语:固,一作故。结下,一无而字。
黄省曾:固烦言不可而诒兮,愿陈志而无路。
明繙宋本:固烦言不可结诒兮,愿陈志而无路。校语同洪本。
朱多煃、汪瑗、毛晋、庄允益:同黄本。
胡文英:“固烦言”二句宜在“吾至今乃知其信然”下,“矰弋机”句之上。
刘师培:《书钞》一百引志作忠。
闻一多:□□□□□□〔兮〕,□□□□□□。
固烦言之不可结诒兮,愿陈志而无路。校语:此行脱二句。详见上条校文。
姜亮夫:固、故古多通用。结诒言旣结之而又诒之也,此两动词之连用也,则中有介词而字是也。《思美人》:“言不可结而诒”可证。王注:“欲见君陈己志”。则王本作志也。忠者形。
沈祖緜:段玉裁路爲古合韵,朱骏声未举。首四句惜诵以致愍兮,发愤以抒情。所作忠而言之兮,指苍天以爲正。
此据而申明之也。彼文以正爲韵,此亦当正爲韵。同爲正字而义有异。
正,《説文》,从一足,足亦止也。
《玉篇》:正,古文,写者不知,以爲路尔。《抽思》:并日夜而无正,无正谦辞,是其证。
刘永济:固故古通,但此处应作本然解,诒是也。据《章句》则王本原作志。
谭介甫:路是字,闻一多谓路二字不入韵,疑由脱简所致,拟臆补二行八句,訢訢致辩,遂成再。
盖此“路”本是“足各”二字的合写,而“各”又爲“名”的形。大约“名”先成爲“各”字,有些人初不顾文义,复不知韵读,遂悻悻然把足各二字连爲一个路字了。此成无足名,谓无足称述,承上“烦言”句“陈志”二字,正合其义。
蒋天枢:同朱本。校语:黄本、夫容馆本有“而”字、《补注》本无。
王泗原:这四句是衍。韵不叶,意思也与它篇重複,忳,侘傺,中,烦,文字与下重複。
前二句由《离骚》二四“忳郁邑余侘傺兮”及三五“孰云察余(尒字的错)之中情”窜入,后二句由《思美人》“媒絶路阻兮,言不可结而诒”窜入。。【集释】:
王逸:诒,遗也。
《诗》曰:诒我德音也。愿,思也。路,道也。言己积思累日,其言烦多,不可以遗于君。
欲见君陈己志,又无道路也。
洪兴祖:诒,音怡,赠言也。《思美人》曰:媒路阻兮,言不可而诒。
朱熹:烦言,谓烦乱之言。《左传》曰“啧有烦言”是也。《骚经》曰“解佩纕以结言”,《思美人》曰“言不可结而诒”,疑古者以言寄意于人,必以物结而致之,如结绳之爲也。
汪瑗:朱子引《左传》爲证,固有据,然此所谓烦言,与《左传》字同而旨异,谓详细委曲之言耳。盖欲丁宁烦悉其辞,以自道达,非谓烦乱之言,不可遗之于君也。
屈子此字未必用《左传》,设用之,亦断章取义,非用其意也。结,谓葺其词也。诒,谓致之于君也。此承上章末二句而申言之耳。
然此章不协韵,朱子曰:“中情当作善恶,恶又以去声读。”瑗按:中情善恶二者,俱见《离骚》,但此处作中情字稳当,特不知韵之所协耳。
钱澄之:其惟对君以面陈此志乎?而党人蔽之,其路无由。
王夫之:烦而君且厌听,无能以自达。
林云铭:上书而头甚多,有涉于渎。前所仇者,至此固不可其心,而求其代致。又难自通,进言时寻不着门,得罪时自然摸不着路,呼应甚灵。
蒋骥:进退无门,烦郁转甚,岂诵言之始念哉。
胡文英:烦言,谓己之前后所欲尽言于君者,如历年之所以获罪者。臣意云何,君以听而加罪,非臣之罪,亦非君之薄于臣也。臣之所欲言者如是,固不可结而远遗,而宜面陈矣。而奈何陈志无路,如下文所云矰弋诸物,可畏而不敢也。
刘梦鹏:陈志无路,仇讐鄣之,原其如之何哉?
徐英:谓言烦不可以墨述也,故下句言欲面陈而无由。
郭沫若:古人写信,是写在竹木简上而外加绳索,故我把“结诒”译成书面。
文怀沙:诒,古代託别人捎信的时候,是用木简——简上是用绳子繫好的,绳子上打一个结子。此处诒是指语言的表达。固烦言不可诒,意思是:当然,太多的语言是无法表达出来的。(《屈原集》注)
姜亮夫:结者,《离骚》解佩纕以结言兮,言固结其言也。烦言不可结而诒,谓纷烦之言,不能固结之遗赠之也。烦言盖谓其放逐离乱后之言,亦卽上侘傺失志之言也。
此谓放废之后,言不入耳,故下句承以“愿陈志而无路”。志与上同,卽识之本字。
固纷烦之言,不可结诒,故虽愿陈述其所知闻于君,至此亦无路可寻矣。
刘永济:诒,古者必赠以实物,故曰诒,诒同贻。我本也知道烦闷之言,不可举以告人,故虽愿陈明心志而无路。(《屈赋音注详解》)
苏雪林:“”有总之意。
杂乱之言不可成条理,以上达于君。《思美人》“言不可而诒”,同。
吴孟复:烦言,《礼记·乐记》注:“劳也”。又《考工记·弓人注》:“乱也”。结而诒,按《敦煌旧抄〈楚辞音〉残卷》诒作贻,贻与诒古通。陈志,卽述情。
这四句紧承“莫之白”而申言之;进而转入下文,文气甚贯。
蒋天枢:结而诒,结缔其言以遗王。《离骚》所谓“闰中旣已邃远”,故此又言“愿陈志而无路”也。
金开诚:固,本来。
以上二句説:本来繁宂的语言是不可能束结起来送违君王的,我衹想当面向君王陈述我的心裏话,却又无路可通。
汤炳正:,言,春秋战国时习用语,指相以取信之言。二句谓己内心之言乱无绪,确实不易言相赠。此乃激愤之言。(《楚辞今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