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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而不兮,思蹇産而不释。

书籍:楚辞集校集释下 更新时间:2018-09-10 18:46:59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湖北教育出版社《楚辞集校集释下》第1888页(4542字)

【集校】:

洪兴祖:心而不兮,思蹇産而不释。

校语:一作。一本无此二句。

朱熹:心絓结而不解兮,思蹇産而不释。校语:一本无末二句,非是。

黄省曾:心而不解兮,思蹇産而不释。

明繙宋本:同朱本。

校语同洪本。

朱多煃:同黄本。

汪瑗:心而不解兮,思蹇産而不释。

毛晋:同洪本。

庄允益:心而不解兮,思蹇産而不释。

陆侃如:这二句本是《哀郢》裏的句子,后人加于此。

依《楚辞章句》例,凡已注过的文句,皆不再注。若《悲回风》原文确有此二句,则当説,“皆已于《哀郢》之中。”今则不然,还是逐字加注,且与《哀郢》之注一字也不差。此可证明这是后人把《哀郢》的原文及注释照抄于此的。

当删去。

闻一多:□□□□□□〔兮〕,□□□□□□。

校语:陆説是也。古音释在部。

(本篇《惜诵》叶释白,《哀郢》叶跖客薄释,《招魂》叶託索石释,《大招》叶酪莼薄释。)此与支部之积击策迹适愁相叶,与古韵不合。是亦二句爲后人私加之确证。然以二进韵例推之,此处盖本有二句,而今本脱之,后人始以《哀郢》语补入耳。

郭沫若:此章末尾原文尚有六句,卽“望大河之洲渚兮,悲申徒之抗迹。骤谏君而不听兮,任重石之何益?心絓结而不解兮,思蹇産而不释”。最末二句乃《哀郢》文,卽注文亦同。陆侃如、闻一多均谓当删去,是也。但其前四句亦当是抄书者所窜入的别处文字。因文意相反,而语句亦犯复,如“悲申徒之抗迹”与“见伯夷之放迹”,相隔只数行,而句同韵同,屈原无此拙劣文字。故亦删去。

文怀沙:陆説甚是,故删去之。(《屈原九章今绎》)

姜亮夫:絓结,洪、朱同引一本作结絓。

寅按:义虽可通,然絓结联绵字,无作结絓者;又洪、朱同引一本无末二句,寅按:亦非也。详注。

谭介甫:前“淩大波而流风兮,託彭咸之所居”二句,闻谓“此处‘纡、娱、居’三字爲韵,依二进韵例,当係脱去二句,故疑此所脱二句当在‘淩大波’与‘託彭咸’二句之间”。

按闻疑此处脱去二句是对的,谓在此二句之间是错的。其实“淩大波”上所脱的二句就是篇尾所多的二句。

盖作者引用《哀郢》二句在此是常事,不足爲怪。后人鲁莽,忽见《哀郢》二句在此以爲是错简,而又认篇尾少了二句如闻的所见,遂移置在最末作爲补缺了。

本来《哀郢》(6)[按,谭氏《哀郢》第6爲以下四句:淩阳侯之氾滥兮,忽翔之焉薄。心絓结而不解兮,思蹇産而不释。

]的上二句是“淩阳侯之氾滥兮,忽翔之焉薄”,王注:“淩,乘也;阳侯,大波之神。”此处下二句是“淩大波而流风兮,託彭咸之所居”,洪补:“言乘风波而流行也。”彼“淩阳侯之氾滥”,此作“淩大波而流风”,意义是相同的。彼四句“薄、释”爲韵,此四句“释、居”爲韵也是相同的,因爲“薄、居”二字皆属“模”部而“释”在“铎”部,都是平入相协的。

以上是错句的调整。

于省吾:《考异》谓“一本无此二句”。

按《考异》所引一本甚是。王逸《章句》有注,则王氏所见本已如此。上言“望大河之洲渚兮,悲申徒之抗迹。骤谏君而不听兮,重任石之何益”,全章至此告终,语意已备,末一句结法很峻峭。

如果附以“心絓结”二句,则成足。“心絓结”二句已见《哀郢》,而且就韵言之,上四句以迹韵益,均属支部,释字属鱼部,江有诰《楚辞韵读》谓“释叶音适,鱼、支合韵”,未免牵强。又按“心絓结”二句共十三字。《屈赋》中的错简或衍文,除《天问》尚须待考,其可知者,也都爲十三字,今分述之于下:(一)《离骚》:“曰黄昏以爲期兮,羌中道而改路。”洪氏《补注》:“一本有此二句,王逸无注,……疑此二句后人所增耳。《九章》曰,昔君与我诚言兮,曰黄昏以爲期,羌中道而回畔兮,反旣有此他志,与此语同。”(二)《离骚》:“昔三后之纯粹兮,固衆芳之所在,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兰茝”,闻一多《楚辞校补》以爲依文意“四句当在上文纫秋兰以爲佩下”。按闻説,四句共二十六字,当爲两简字数。

(三)《九歌·少司命》:“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至兮水扬波。”按此二句共十三字。《考异》谓“王逸无注,古本无此二句”。《补注》谓“此二句《河伯》章中语”。(四)《九辩》:“然中路而迷惑兮,自桉而学。性愚陋以褊浅兮,信未达乎从容。

”《考异》:“一本云,然中路而迷惑兮,悲蹭蹬而无归。性愚陋以褊浅兮,自桉以学诗。兰荪杂于萧艾兮,信未达其从容。

”按依《考异》所引一本,多出“悲蹭蹬而无归”,“兰荪杂于萧艾兮”。这两句共爲十三字,当係后人依照一简的字数所增窜。本诸上述,则《屈赋》原简或汉人所隶定的原简,每一简都以十三字爲準。

由于当时简编脱落散乱,在重加整理时,适逢两句十三字在一简或四句二十六字在两简者,羼入其他篇章中,有的于本章重行补足,也有爲后人故意按照一简的字数以增窜之者,故衍夺互见。按古代的简策长短不一,有的二尺四寸,有的一尺二寸,有的八寸。其每简字数,也因简之长短而互异,由八字至十余字,或二三十字不等(详王国维《简牍检署攷》)。近年来各地出土的楚简,其简之长短与字数多少,颇有不同。

然则早期《屈赋》每简爲十三字,是用较短的竹简写成的。

吴孟复:此下原有“心絓结而不解兮,思蹇産而不释”,陆侃如、闻一多、郭沫若均谓爲“自《哀郢》中移入”,兹据删。

蒋天枢:二句文已见《哀郢》篇。此处文义与上文不衔接,而二句下王逸均有注文。

洪氏《考异》云:“一本无此二句。”疑《悲回风》篇卽终于“任重石之何益”句,别本无此二句者是也。

王泗原:洪《考异》:“一本无此二句。”二句由《哀郢》窜入。

是释字变读入昔韵后衍的,以爲释与迹益韵叶。。【集释】:

王逸:絓,悬也。

蹇産,犹结屈。言己乘水陷波,乃愁而恐惧,则心悬结诘屈,不可也。

汪瑗:末二句又总结之。

夫彭咸旣不可遇矣,于是而思其次。其次又不可遇矣,于是而又思其次。若子胥、申徒,是又其次者也,而非中道之可爲者也。

而屈子又不忍爲之,此所以“心絓结而不解,思蹇産而不释”也。

陈第:但心思恋恋不忘,故不容苟生耳。

黄文焕:絓结、蹇産,矢死而未敢遽死也。

此原所谓“孰知余之从容”也。

前言景响无应,省想不得,于世路有人中,苦其寂无人。此言借景徃来,调度弗去,求介子、见伯夷、从子胥、悲申徒,于孤行无人中,突出许多古人,文心幻絶。

刻着志之无适应前介志不忘。远志之所及、介志之所明,又应前案志。葢欲及、欲明者,至此俱无及、无明,欲案者不待案矣。

王夫之:心终不能自释。盖原爱君忧国之心,不以生死而忘,非但愤世疾邪,婞婞焉决意捐生而已。

林云铭:以此有待而死,则思心愈不可惩矣。

已上言顷襄玩日欢岁,不能自强于政治,弃贤任姦,危亡日近。念念以必死自矢,但欲求合于彭咸,不忘其志介而已。

张诗:然而国将破君将亡,目不忍见,耳不忍闻,卽欲不溘死赴渊,不可得矣。夫是以心絓结而思蹇産也。

此又欲如伍胥申徒之沉于江湖也。

蒋骥:卒又不忍遽死,而其愁思益萦徊而不能释也。

屈复:我之所以不去者,不爲介子之复国,则爲伯夷之首阳。其如徃者怀王如此,来者顷襄又如此,复何所冀乎?惟有从古之忠臣,重石自沈,以遂彭咸之思而已。右七叚,明两世枉策,不得不以彭咸爲法也。

奚禄诒:絓,音卦。此叚一韵。独《春秋》也哉。虽然君惑不解我心,终县结诘屈而不忘君也。

胡文英:絓结不解,则将终于冤结内伤。

蹇産不释,亦无如此。彭咸之造思何矣!

刘梦鹏:故长此絓结,蹇産不能自释。

谁谓原忿怼湛身哉?葢至不得已而后死耳。

陈本礼:思,结思字。

前求介子、见伯夷者,指死后言也。此从子胥、悲申徙者,指生前言也。思蹇産不释,是仍望于顷襄之继立,故不忍遽自引决也。言吾策西征,求介推于绵上,不若乘舟东济,觅子胥于海中,从之自适,乃还望大河,申徒之抗迹犹存,不觉惄然,心悲当年任石无救殷亡,今日怀沙曷裨楚败。

摅虹、扪天,殆冥途梦境;淸江、澂雾,非事势能爲。惟有寻同调之古人,弔孤忠于方外,而絓结之心与蹇産之思,终古莫释,空作游魂于江上已耳。

胡濬源:知其无益而终不得不死,舍此更无归着,所以心终不解,思终不释也,伤哉!以上九自“上高巖”起,似皆拟死后之事,灵魂所之,上天下地,周流四方,求介子、伯夷、子胥、申徒,引亢同心,又歎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往昔可怨,来者更可悼也。

王闿运:死犹有恨,忠之至也。此篇总述志意蹤迹。葢絶羣□于此,若羣书之自序也。

徐英:自“借光景以往来兮”至此,明己唯有付之一死耳,故余定爲将萌死志而作。

《悲回风》章,章十一

黄孝纡:絓结,牵挂郁结。不解,解不开。蹇産,抑塞不平。

姜亮夫:于是余心中悬悬不安,不知所解,遂至思理亦艰塞而无所释矣。自来説者于末数语皆不得其义,遂使此诗益不可明矣。

马茂元:故以“心絓结”二句作爲全篇的终结(二句注见《哀郢》)。屈原在政治斗争过程中,虽然早已作了最后牺牲的思想準备(参看《离骚》“吾将从彭咸之所居”条注文)。

这种念头,儘管在悲哀失望的当中,时常出现,但不到万分无可奈何的时候,决不付诸实践。

本篇似乎还不是絶命词,从最后几句的转折语气里可以看出。

蒋骥所论深得原意。一本无末二句,

郭沫若则将“望大河之洲渚兮”以下六句一併删去,谓係别处窜入的文字,更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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