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文　精神病学的人际关系理论　1953(1)

出处：按学科分类—综合性图书 江西人民出版社《西方心理学名著提要》第301页（8687字）

哈里·斯塔克·沙利文(Harry Stack Sullivan，1892～1949)是美国精神病医生和精神分析理论家、新精神分析学派代表人物之一。沙利文25岁时在芝加哥医学院获医学博士学位。他在着名神经精神病学家W．A．怀特的影响下，致力于精神分裂症的研究工作。沙利文生前只出版了一本着作：《现代精神病学的概念》(1940)。沙利文去世后，后人按照他留下的两本笔记和学生记录的他所讲授的五个系列的课程，重新进行了整理和编辑，先后出版了五部沙利文的着作。包括有：《精神病学的人际关系理论》(1953)、《作为人的一种过程：精神分裂症》(1962)、《精神病会谈法》(1964)、《精神病学与社会的融合》(1964)、《平民精神病学》(1972)等。

沙利文对精神病学的贡献包括：他对婴儿和儿童经验的系统阐述；在关于儿童发展理论中提出动能概念，认为它是人际关系中能量转换的长期模式，人际场是由两个或更多个有机体动能互动组成；还有沙利文进行的临床工作以及他开创的理解人格的新途径。

1953年出版的《精神病学的人际关系理论》一书是沙利文去世后，由后人整理、编辑出版的。该书内容来自沙利文生前于1946—1947年在华盛顿精神病学院讲授的一系列课程，是沙利文最后对他自己思想进行的完整阐述。

沙利文的精神病学理论强调人际关系的作用，试图通过人际关系去分析人的心理的发展变化和变态人格。沙利文把精神病学与社会科学，如文化人类学、语言学、社会心理学以及自然哲学、心理生物学联系起来，把传统精神病学改造成人际关系理论。重视从发展的角度探讨人的心理的形成过程，把儿童心理成长放在人际关系中去考察，揭示了语文的形成，特别是详细探讨了自我动能、自我系统的形式、特点和作用，以及相关的焦虑概念。总之，沙利文概括出对精神病现象的新解释，并提出了独特的治疗过程。

《精神病学的人际关系理论》一书的学术思想可以概括为两个方面：一是有关人际关系的阐述，强调精神病学是研究人际关系的学说，把人际关系看作是人生存必需的环境，并以动力场去说明人际关系，详尽阐述了动能的概念。二是有关人格的发展，讨论了需要的张力，认为人除了有一般需要，还有从人际互动中产生的人际需要，强调了焦虑的张力和作用，探讨了人的经验发展具有的三种模式，提出了人格化问题，揭示了自我系统、自我动能的形成。

全书共分成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概念介绍，讲述了发展研究的含义以及一些定义和假设；第二部分是发展的阶段，为全书的重心，书中把人的发展分成婴儿期、幼儿期、少年期、前青春期、青春期前期、青春期后期和成人期。沙利文从发展的角度阐述了自己的学术思想；第三部分是不充分或不适宜的人际关系模式，讲述了精神失调的早期表现和晚期表现；第四部分是走向人的精神病学，谈到了作为人际关系理论的精神病学在治疗上的要点。

书中认为，每个人在日常生活中都会有大量生活经验，精神病学就应该直接关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人们对精神病学存在着三种层次不同的理解。第一种也是最广泛的一种理解认为，精神病学也就是精神病学家所从事的职业，它不过是一大堆观念、印象、信息、规则、冗词以及神秘主义等抽象物聚集而成。第二种理解，也就是前科学时代精神病学的合理理解认为，精神病学作为一种艺术，即观察和可能影响精神失调过程的艺术。第三种理解，也就是沙利文自己的观点认为，精神病学是一门正处于发展中的科学，精神病学家在其中充任积极参与的观察者，直接关注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的各种事件及过程，研究着眼点应该指向人际场中的事件及过程。

该书受到精神分析流派思想的部分影响，接受了弗洛伊德理论假设中的一小部分，如：意识和无意识过程的概念等。但书中也对弗洛伊德理论研究的一些现象，如：婴儿性行为以及癔病过程等毫无兴趣。反而在现代物理科学中的场理论及操作主义思想影响下，观察并且理论化了弗洛伊德相对忽视的问题，即发生在特定人群间的特定人际互动关系问题。把研究视角从仅仅关心的两人关系或多一些人的互动关系转移到人数更多、更复杂的社会群集体的互动关系上。认为大部分精神失调现象是由于个体不充分的人际交流所造成的，而且在人际交流过程中受到焦虑干扰。焦虑是扰乱人际关系，造成不充分人际交流的主要因素，也是个体不能够有效适应社会生活，出现生活障碍的症结所在。

书中接受物理学家布里奇曼操作主义思想主张，强调精神病学研究中学术术语的可通约性。精神病学作为一项科学事业，它的许多概念陈述的有效性必须接受操作性检验。心理生物学、社会心理学、文化人类学研究成果及思路对沙利文精神病学的人际关系理论强调人际场在研究中的地位起了关键性作用。弗洛伊德的研究发现及其创造性概括、心理生物学研究突出以个体的人作为单位，社会心理学中自我概念的发展，文化人类学强调人的社会遗传等使得书中明确提出，作为精神病学家决不能仅仅研究个体组织或社会遗传，而重要的是研究个体所处其中的人际互动情境。关键原因在于，只有在人际互动情景中个体才能真正意义上展示出精神健康或精神失调。书中特别强调，如果要使精神病学成为一门真正的科学，那么它的研究领域必须建立在对人际场中人际互动关系的研究基础之上。作为科学的精神病学，它不能只关心私人事件，而应该更关心可以转化成公开模式的个体社会生活。

所以，由于心理生物学试图研究的是人类个体，由于已是社会科学强大分支的文化人类学试图研究的是体现在组成群体的人的一致行为中的社会遗产，如此看来，精神病学——及其集中体现：社会心理学——试图研究的则是受生物和文化制约的、但又自成一类的人际过程，这些人际过程存在于人际情境中，观察力敏锐的精神病学家就是在人际情境中开展工作的。

精神病学直接关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在日常生活中人们会获得许多经验。经验也是生物学和心理生物学中使用得最为广泛的一个术语。经验是实践过的、经历过的或诸如此类的任何东西。经验是生物有机体由此参与的事件的内在成分，即是得到组织的实体。经验的有限性依赖于有机体的种类，也依赖于所经历的事件的种类。经验与有机体参与的事件并不等同。比如：你身临海边，见到大海汹涌澎湃、波浪滔天，但这并不是大海本身。换句话说，相对存在着“外在的”客体，它引发某个事件，使我们接触到它。此时此地还存在着非常复杂的、相对是私人的或“内在的”一系列状态的改变，即知觉活动，它导致的是知觉。

知觉活动非常重要，它中介于外部现实存在的和我们头脑中具有的之间，我们头脑中具有的便始于经验，经验被认为以三种模式存在。这些模式是：未分化的模式、不完善的模式和综合的模式。这些模式主要是对事件的“内部”描述。最容易探讨的是综合模式中相对不平常的经验，有些探讨难度的是不完善模式中的经验，最难探讨且不易形成系统的是未分化模式中的经验。这些模式的差异就在于一个人接触事件时所进行的详尽阐述的程度和特性。

书中第一部分的第三章论述了精神病学的人际关系理论从生物学借用的三个原则，这三个原则成为沙利文逻辑哲学和逻辑理论的一部分。三个原则指：共存的原则、机能活动的原则和组织的原则。在生物学水平上，这些原则能适用于生命的所有基本现象，并得出有意义的参考价值。共存的原则指的是下述的事实，即生命脱离了可以说是它们所必需的环境就无法生存。所有的有机体都生活在与它们必需的环境的连续、共存的状态之中。书中认为，组织的原则几乎不需要特殊强调就能显示出重要性，因而没有具体发挥这个概念。机能活动的原则理所当然地是说明构成生命过程的最基本术语。

对上述三个原则的思考，便有可能认为人不同于植物和动物，依据的事实是，在非常真实而不是纯学术或虚幻的意义上说，人的生活必需与包括文化在内的环境相互交换。人极为显着地区别于生物界的其他成员就在于人需要与文化界相互交换，也就是说，因为文化是附属于人的抽象物，所以这意味着人需要人际关系，或者需要与他人相互交换。尽管会存在某些明显的例外，但还是很少有人能够长时期断绝与他人的直接和间接的联系而没有经历人格的退化。换句话说，对于一个动物断绝外界联系可能与断绝全部氧气来源一样不一定是致命的，然而对于生活在有着社会语言领域中的人来说，断绝与他人的直接和间接的联系肯定是个致命的打击。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书中建立了一个对人格发展的启示性分类，它对思想的组织非常有利。这些启示性的人格阶段包括：婴儿期、幼儿期、少年期、前青春期、青春期早期、青春期后期和成年期或成熟期。

婴儿期的范围从一出生到出现发音清晰的语言，不过这种言语还是非交流的或者无意义的。幼儿期的范围从出现发出清晰声音，或者属于言语的能力，到出现对玩伴，即在各方面都与自己的地位相似的同伴、合作者的需要。少年期的范围主要是在小学期间，直到由于成熟而出现对与地位类似的另一个人建立亲密关系的需要。之后转而迎来了我们所称的前青春期，这是极为重要的，但按年月顺序又相当短暂的阶段，一般结束于出现生殖性欲和月经，但在心理学上和精神病学上则结束于把对同性的强烈兴趣转向了异性。这些现象标志着前青春期的开始，在我们的文化当中(可这随文化而变化)，这个时期一直持续到一个人仿学了某种表现方式以满足自己的性欲、满足自己的生殖驱力。这种仿学迎来了青春期后期，这转而作为人格某些部分得到发展的方面分别与其时间段形成了适当联系。到了成年期，一个人就能够建立爱其他某个人的关系，在该关系中，他人就像自己的自我一样重要，或者几乎一样重要。与另一个的这种真正得到高度发展的亲密关系并不是生活的主要职责，而也许是生活中满足的主要来源。从这时起，一个人继续发展兴趣的深度或兴趣的广度，或者既发展深度又发展广度，直到有机体不幸的衰变而走向老年。

对被看作实体的人格做任何讨论，我们都必须运用经验这个术语。无论对经验可以谈出其他什么来，最终都要分析张力的经验和能量交换的经验。在人格和文化的领域中，可以认为张力有两个重要的方面：一方面张力作为活动和能量交换的潜能，另一方面则是所感受到的或有意注意到的存在状态。前者是本能，后者不是。换句话说，张力是活动的潜能，张力也可以有感到的或表述的成分。

焦虑对人际关系发展的种类和程度有重大影响。焦虑最初来自婴儿时期的无助情境，婴儿不予喂养就不能生存。儿童一旦有过多的焦虑，就会企图回避社会情境。自我担负的职责是不断地监视、评价和调节人际关系的各种活动，寻求一切机会以维持安全感。不为人们赞许的行为会受到阻止和消失。得不到他人的赞同以及强烈的不安全感，都会形成情绪障碍。特别当抚养者出现焦虑张力时，更会引起婴儿的焦虑。被称作焦虑的张力主要涉及婴儿与人的环境的共存，也涉及母亲与人的环境的共存，人的环境与生化环境截然不同。焦虑张力的缓解，即在这个特定方面重新达到的平衡，并不是满足的经验，而是人际安全感的经验。

书中第二部分发展时期，提出了精神病学的人际关系理论中一个极为重要的概念，这个概念就是动能概念，它是对精神机械论等古老思想的一个重大改进。

大多数数学家、物理学家和其他科学家关于宇宙的看法，是把可揭露的世界看作是动能，即宇宙的终极实在是能量，所有的物质客体都是能量的表现，所有的活动都体现着能量的动力或运动的方面。以力或能量概念且能量概念是力的概念的基础，为终极概念或假设的学说自然就是动能的概念，是宇宙的动能。在哲学家当中，怀特把宇宙看作是有机体，那就不难把生物有机体看作是特定的动能。生物有机体常常是多细胞的组织，而在某种意义上构成了有机体的各种生物细胞本身，也可以很实用地看作是动能，或者看作是亚动能。人们可以这样称它们，因为其生命的动力调节是按完整有机体的生命来进行的。而有机体的这种完整动能也不能脱离开它必需的环境条件，除非它不再是活的有机体。

任何生物有机体都可以按照三个终极因素加以考虑：它与必需的周围生活环境的共存；它的组织；它的机能活动。人或个人可以被看作是有机体，它在其必需的周围环境中需要他人，与他人在一起便产生了机能活动，文化世界的某些部分便内涵于人格中，并且在个人自身得到了组织。

对动能概念所能作出的最一般的陈述是，能用来研究生物有机体的机能活动的终极实体是为了使用方便抽取出的最小单位，该终极实体就是动能本身，它是能量交换的相对持久的模型，它重复地成为有机体存活其间的特征。生物学家感兴趣的各种动能全是关系到能量交换的，这些能量交换通过它的组织因素构成了有机体与其必需的环境共存时的机能活动。精神病学家感兴趣的动能是相对持久的能量交换模型，它们重复地成为人际关系的特性，人、人格化、人的符号、人的抽象和人的属性的机能性相互作用，这构成了独特的人类的存在。

有机体以生殖为开端，然后是成长、成熟、抵御或补救它们遇到的某些有害影响造成的损害、自身繁殖和至少是以生命的更高表现而退化、直至告终于死亡。赋予有机体一生以特点的能量交换模型仅是相对持久的，这些模型随着成熟而出现，至少是以生命的更高的形式。使我们感兴趣的动能是相对持久的模型，至少在某些情况下，这些模型在出生后就随着成熟而出现了，而在所有的情况下，它们随经验而变化，经验的出现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大致说来，我们可以说动能的成长或退化是其重复表现的结果，它是由经验修改的，而在某种重要的意义上来说，经验则是由动能的表现带来的。

应该特别强调的是，动能在有机体生活中的表现就是有机体的经验，是相对持久的能量交换模型，这种模型是相对持久的。但它也不是稳定不变的，它有变化，变化是由这个重复的模型在生活中的每一重复的表现造成。有两种根据划分动能。一类主要是根据张力来设想动能，这些张力重复地打断生物体的快意，使自身在人际关系中表现为一特定种类的一体的、分离的、或孤立的倾向。第二类动能的概念主要依据于特定相互作用圈的能量交换的特征。精神病学特别感兴趣的动能就是上述两种。可以说，任何可观察到的行为都表现为两种动能的相互伴随的活动。

书中在划分动能的第二类依据的基础之上发展了理解人格概念的途径，提出了相互作用圈模式。相互作用圈是指人类与必需的环境，生化的环境、人类以下生物的环境和由他人构成的环境的共存时相互作用或相互渗透的最终状态。它们可以部分地被看作是克分子生理结构，在这个结构中发生的能量交换与有机体保持其必需的共存的机能活动特别有关。但是，这些结构是活动结构，活动产生了有机体的特定经验。这个经验转而又影响到特定机能活动涉及的一体化倾向的后继表现，从而引进了回忆和预见的因素以及机能的来历和适应预期目标，即通常以期望来说明的因素。这些因素几乎不能称之为是生理结构的细节，然而它们肯定是现实有机体生存的重要细节。当涉及的有机体是人时，我们把这些因素称之为人格的细节。从目前的特定意义来说，人格是重复的人际情境的相对持久的模型，而重复的人际情境是人类生活的特征。

人际情境为满足需要的活动所必需，人际情境的概念在精神病学理论中具有根本的重要性。我们举出这种人际情境的第一个例子。乳头－口唇是由婴儿对水和食物的需要和母亲在这个联系中的给予体贴的需要加以一体化和加以保持的。一般来说，婴儿的口部相互作用圈和母亲的乳房相互作用圈就是两个人格的细节，这主要关系到乳头－口唇情境的一体化。婴儿的相应于口唇行为的经验和母亲的给婴儿喂奶的经验，是任一特定喂养情境的一部分，这就像所包括进来的生理结构一样重要。在婴儿不断扩展的世界里，一开始正是乳头是好母亲的一个可分辨出来的特征，他在口部与其一体化了。在母亲的世界里，她的乳头所授与的正是多少被人格化的特定婴儿的口唇。婴儿关于好母亲的人格化是母亲参与重复的喂养情境的模型，也是其他由满足所分解的需要种类的一体化。她——婴儿关于好母亲的人格化，象征着将要有各种需要的满足。

人格化思想的重要性来自于人际情境了解精神病学涉及的现象方面的根本重要性。就像上述所说，婴儿关于好母亲的人格化是他以原始方式觉察到的模型，即母亲参与重复的喂养情境的模型，也是由婴儿的需要所带来的其他种类的一体化，该情境被满足所分解了。预见相应于已发生过的方面，关于好母亲的预见相应于已过去的美好事情。从而，婴儿关于好母亲的人格化，象征着将要有各种需要的满足，或者从不同的方面来说，同一件事，象征着情境的一体化、保持和分解，这对婴儿以适应性的活动去满足他的需要是很必要的。现在这个人格化并不是“真正的”母亲，即被看作实体的生物，它是婴儿经验的精致组织。母亲关于婴儿的人格化也不是婴儿，而是母亲“内在”经验的不断发展的组织。

人际合作对婴儿的生存是必需的，也支配着学习。人际合作要求婴儿的文化移入或社会化。在婴儿期结束前，所有这些都是婴儿所面临的。来自这三类经验：即奖赏、焦虑的梯度增长和实际消除突发的严重焦虑，对现在的我(me)是什么，便有了三个方面的最初人格化。这总是与对我的身体(my body)的感受力相联系。身体作为经验组织，已通过其自我感受力的特性而开始与其他任何东西区分开了。婴儿很早就有关于实际抚养者的双重人格化，即好母亲和坏母亲。婴儿中期开始的关于我的人格化是好我(good me)、坏我(bad me)和非我(not me)。

来自对好我的基本满意，来自于通过焦虑的轻度增长——即快意的轻度减低，以示警告的能力的不断提高，在包含着日益重要的他人的情境中，便开始有了极为重要的继发性动能，这纯粹是出自焦虑的人际经验的产物，而焦虑则来自在追求一般需要和交互作用圈需要的满足中遇到的。这个继发性动能称之为自我系统。作为动能，它是继发的，因为在它背后没有任何特定的交互作用圈，没有任何特定的生理构成。但是，它确确实实运用了所有的交互作用圈和所有的生理构成，从人际观点来看，这是一体化的和有意义的。

自我系统是解释性的概念，它不是一个物体、一个区域，也不是超我、自我、本我等等。在这个概念解释的事情中，有些事能被描述为类实体，即自我的人格化。自我的人格化就是当你把你自己称作“我”(Ⅰ)时，你所谈到的，就是当你说到“我”(me)和“我的”(my)时，你总是或经常有所指的。但是，人格化与被人格化的关系总是复杂的和有时是多样的，人格化并不是被人格化的适当描述。

书中的第三部分：不充分或不适宜的人际关系模式以及第四部分：走向人的精神病学内容篇幅较少，仅占次要位置。

其中第三部分讲述了精神失调的早期表现，即有关精神分裂症及精神分裂症患者的问题。其中涉及到，睡眠是从安全活动中得到放松，而梦则是满足了许多压抑的需要。精神失调的晚期表现，讲述了妄想症的出现及妄想症患者的特征。无论精神失调的早期表现还是晚期表现，问题的核心在于患者人际场中的不充分、不适宜人际交往造成，且在交往过程中受焦虑的严重干扰。

书中第四部分：走向人的精神病学强调，精神病学是一门科学及其相关技术，它是在以医院、诊所为媒介，以精神病症、精神辅导为内容发展、壮大的一门科学。科学意义上的精神病学应该定义为关于人际关系理论的研究，它所广泛使用的概念是我们称之为人际场理论。从这个观点出发，人格应该被看作是假设性的，它应该在以人际互动为特征的交往模式中进行研究。

人的精神病学要取得进步必须从两条研究路线进行拓展。首先，要提高我们对生活世界中各种重要的关系模式的理解；第二，要揭示人格发展过程中的重要细节的详细内容。因为只有通过人格发展，生活在各个不同社会组织中的人们才会于特定的社会情景下，或多或少地展现他们充分的、适当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