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涅 学习的条件 1977(1)
出处：按学科分类—综合性图书 江西人民出版社《西方心理学名著提要》第524页（13818字）
罗伯特·M·加涅(Robert M．Gagne，1916～ )，美国当代教育心理学家，主要研究学习理论与教学设计。加涅于1937年获得耶鲁大学心理学学士学位，然后到布朗大学心理学系接受研究生教育，1940年，加涅获得博士学位后任教于康涅狄格女子大学，并开始研究人类的学习。二战期间，他到军队服务。1958年，加涅任普林斯顿大学心理学教授，他关于学习的条件、学习的层次等观点都是在这个时期形成的。着有《学习的条件》(1965，1970，1977，1985)、《教学中学习的要义》(1974)、《教学设计原理》(1974，1979)等书。还撰写了大量论文。他着重运用认知心理学的理论观点，主要是运用信息加工模式来研究学习问题的。是学习的认知理论在美国的新发展。以下是加涅的代表作《学习的条件》1977年第3版的主要内容。
第1章 导论
人类在各方面的技能、鉴别、推理以及人类的希望、抱负、态度与价值的发展，都主要依赖于学习活动。而影响学习的主要因素是个人生活环境的事件。换句话说，学习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个人与环境相互作用的事件，这就使我们能视学习为一种可以严密考察和深入认识的事件了。
本书是论述学习的条件的，我们将讨论当学习发生时我们所得到的各类环境；将描述由于学习所造成的许多不同种类的变化，并叙述与发生这些变化有关的情境。
学习是人类倾向或才能的一种变化，这种变化要保持一段时间，而且不能把这种变化简单地归之于成长的过程。
学习活动的要素有：学习者、刺激学习者感觉的那些事件(刺激情境)、学习者记忆中重新恢复的内容(即以前学习活动的结果)以及上述三者相互作用所产生的动作(反应)。
当刺激情境以及记忆内容影响学习者，以致他的动作从他进入这种情境之前到他进入这种情境之后发生变化时，便产生了学习活动。这种动作的变化就导致学习的发生。
关于学习活动的这个简单的导论表明有两个主要的观念要知道。第一个是新才能的性质问题，这些新才能是由于学习所建立起来并贮藏在记忆中的。第二个主要观念是关于学习过程(学习活动)的。
关于学习的研究已经产生了几种典型的模式或范例。学习范例是重要的，每一个学习范例开始都代表了一种特殊的学习情境。桑代克想研究动物的联结；巴甫洛夫研究反射；艾宾浩斯研究词语表的记忆；苛勒研究动物解决问题(以及信息加工模式)，这些范例被认为代表了整个学习领域或代表了学习的大部分。
关于学习的条件有两个重要的范畴，第一个是学习者以前的学习才能组成了学习的内部条件；第二是在学习者外部的刺激情境。
本书总的结构是这样的：第1章导论。第2章介绍学习的种类，即5种不同的学习才能(学习结果)。第3章主要描述学习活动。在阐述学习与记忆的信息加工模式时与5种学习才能联系起来，同时在考虑有关学习结果的活动的条件下，在以后各章中描述它们的学习条件。第4章开始从学习的基本形式讨论学习的条件。把联结与反应连锁看作是学会人类才能的组合，并探讨这些行为的学习条件和主要特性。第5章和第6章讨论智力技能；第7章讨论认知方法及其与解决问题活动的关系；第8章描述语言信息的学习条件；第9章讨论运动技能；第10章讨论态度；第11章分析学习要求；第12章讨论学习条件与教学设计。
学习的条件和教育程序从根本上说是相关的。识别学习条件的一个重要含义是，在学生进入学习情境之前，就必须仔细计划这些条件；关于教学工作，教学的目的在于提高学习，教学的意思是指对那些外在于学习者的学习条件所作的整理；另外怎样激发学习动机，培养学习兴趣，如何估量学习结果等都涉及学习和学习情境的管理。
第2章 所学习的东西——不同的种类
所学习的东西有5种不同的才能。一是智力技能。一个人通过使用符号来学习与环境互相发生作用。读写算是低年级儿童所学习的利用符号的基本种类。当继续进行学校科目的学习时，就以比较复杂的方式来利用符号，如对客体、事件甚至其他符号加以区别、联结、列表、归类、分析、数量化等。这种学到的才能就是智力技能。
在学习智力技能时，最重要的内部条件是回忆事先需要的技能，它们是学习的新技能的组成部分。外部条件经常用言语指导的形式，它将指导这些比较简单的技能“结合起来”。智力技能有几种不同的种类，从鉴别作用到概念再到规则与高级规则，它们的复杂程度越来越高。
二是言语信息的学习。能够述说观念就是一种学到的才能，我们把它称之为可以述说的信息。言语信息的学习依赖于回忆内部贮藏的复杂观念，它们组成了“有意义地组织起来的”结构。此外，必须要有基本的语言技能，以便使信息可以用命题的形式贮藏起来。学习条件从外部把要学的信息和过去学会的结构关联起来运行。
三是认知策略。学会一种管理自己的注意学习、记忆和思维的技能，这种控制学习者自己内部过程的技能一般称为认知策略。它们要求的内部条件是回忆同特别的学习任务有关的智力技能与信息。外部条件是要有较多的机会练习这些方法，经过练习的过程，这些方法的用处也就精致起来并得到了改进。
四是运动技能。人类学习者学习着许多有组织的肌肉动作的运动，如穿针引线，这个统一的活动则称为运动技能。运动技能的学习要求回忆(或过去学过)一个附属的执行路线，这个附属路线为动作提供顺序和式样；它也经常要求回忆部分的技能，以便结合成一个完整的肌肉行动。外部条件主要是由重复的动作即练习所提供的。
五是态度。学习者已经获得了一种影响他选择个人行动的心理状态。这种“倾向”作为学习者本身的选择而不是特殊的动作，便称为态度。态度是一种内部状态，它改变个人对物、对人、对事的行动选择。它们是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学会的。最显着的方法是“模范人物”，这要求事先存在或预先学会尊重一个真实的人或想象的人。当我们使用了该方法时，那么，所想要的这个模范行为的表现以及对于成功结果的观察，就构成了外部条件。跟随在行为选择之后的成功经验常常对于学习者的态度有直接的、积极的影响。
第3章 学习的事件
学习是一个过程，学习至少有个开端和结尾。在一个学习动作的历程中，有许多不同的过程在进行着，我们可以把这些过程分成若干阶段，每一阶段进行一种不同的加工。这种加工阶段的发生在这里即所谓学习的事件。
这种学习的加工形成了学习信息加工论的基本结构。这一章的目的在于描述信息加工论所假定的学习事件以及它们所提供的关于人类学习与记忆的概念。
学习过程是一个“环”，即来自学习者环境中的刺激推动受纳器产生神经冲动的式样。这些式样在感觉登记处维持很短的时间(约百分之几秒)，在这里由选择的知觉加工成被知觉的对象和对象性质或特点。然后，这个“信息”就作为听觉的、发音的或视觉的印象贮藏在短期记忆中，它们有待于复述。作为长期记忆的输入，这个信息被有意义地加以编码，然后以这种形式贮藏了起来。搜查的过程继之以检索的过程。在这一点上，这个信息又回到了短期记忆，这被视为一种“工作的”或“有意识的”记忆。反应发生器从这个结构，或者直接从长期记忆中发生作用，产生了适当的反应组织。从这个结构发出的记号流推动了反应器，而表现为人类的动作。反馈是通过学习者观察到这种动作而提供的，强化现象使学到的才能为未来的回想、练习和利用所用。
影响学习内部过程的外部事件主要有：在学习动作的早期阶段，突然的刺激变化能够引起学习者的注意。一旦在感觉登记处接收了信息，对于对象特点的强调(如用划线的方法、印刷彩色字的方法或其他加强的方法)将有助于选择性知觉的过程。语义编码开始(为了进入长期记忆中)以后，就可以用各种不同形式的“学习指导”。指示经常是通过口述或印刷的课文等方式发出的。图画、图表、表格、名单或这些办法的结合也可用来作为外部刺激。其目的在于提供或建议编码提纲为搜寻与检索提供线索。言语指示也常常用来为学习者说明反应的式样，即期望的动作类型。
包括期望在内的执行控制过程也受到外部事件的影响。言语指示建立了心向，使各种为学习者可用的认知方法运行起来。这些方法(或控制过程)又回过来影响学习动作中所包括的信息加工的任何一个阶段和所有的阶段。期望也是典型地由言语交流所建立起来的，这种言语交流告诉学习者学习的目标是什么。
显然学习和记忆的信息加工模式告诉我们教学不只是一种呈现初步刺激的事情，它具有支持推动和维持学习过程各阶段的功能。
第4章 学习的基本形式
学习的基本形式有信号学习、刺激——反应学习、连锁学习、言语联结学习。信号学习就是无条件刺激物与条件刺激物(信号)重复多次后，若单独呈现信号则无条件反射也发生。信号学习特别依赖于无条件刺激的强度，强度大则信号反应结合只要很少的几次尝试就能发生。
信号学习的条件有学习者内部的条件和学习情境中的条件。内部条件是学习者必须有一个自然的反射(无条件反射)。而且与个人典型地面向生活问题和决断的焦虑水平有重要关系，渴望的人获得条件反应的速度远比不太渴望的人要快。情境条件是可以从外部加以控制的有连续性和重复性。即信号刺激和无条件刺激必须在顺序上互相紧接地出现，或者对刺激的重复也是必要的。信号学习还会出现消退和刺激泛化现象。
刺激——反应学习是涉及一个刺激(S)与一个反应(R)之间的一种单个的联结，而不是许多的或连锁的联结。而且刺激与反应是统一地联结在一起的，没有发生过信号学习。
刺激——反应学习的内部条件是必有一个提供强化的末端动作。一个正确地完成的S→R(刺激——反应)也许继以一个称之词“好!”，它又回过来与最后提供强化的反应结合在一起。
S→R建立的外部条件有三个。一是强化使任何新的S→R联结的学习都依赖于直接跟随的结果。二是在所学的反应的发生与强化的发生之间所经过的时间越短，学习产生越快。三是刺激情境的重复也是一个必要条件。
连锁是一套成系列的单个S→R的结合。连锁学习的内部条件最重要的是要求每个单个刺激——反应的结合都是过去已经学过的。情境中的条件有四个。一是使学习者依照正确的次序一个接一个地使他们恢复原状。二是偶合性。要建立连锁，连锁中的单个环节就必须紧密地连续进行；三是与重复变量有关，练习总是可取的；四是要强化，末端环节必须提供强化。
言语联结和言语顺序的学习是最基本的言语行为的学习(高级的是命题、言语信息学习)。
最简单的言语连锁将在命名的活动中加以说明。例如给一个如四面体的特别对象命名的动作至少是由两个环节组成的一个连锁，即一是一个观察反应(S→R)，二是能够刺激他本人说“四面体”的S→R的结合。就长的言语顺序学习而言，第一次尝试时，学习者试图说第一行；在第二次尝试时，他可能试图说第一、二两行；下一次再说第一、二、三三行，如此等等。要获得恢复言语联结和言语连锁方面才能，学习者内部条件有①所要学会的连锁的每个环节必须是过去作为S→R的学习所已经学过的，应是十分熟悉的反应。②在每一言语单元与下一言语单元之间的中间结合必须是过去学过的。学习者提供的有用“编码”越多，学习的发生就越快。学习情境条件有①言语单位必须在正确的顺序中出现。②学习者必须积极地作出对连锁所要求的反应。③学习将得到用来为秩序提供线索的外部刺激的帮助。④对于长的连锁，部分进步法通常是最有效果的一种方法。⑤在学习情境中必须提供正确反应的确证。
在言语联结与言语顺序的学习中最重要的现象之一就是干扰，包括倒摄作用和前摄作用，言语连锁越长，干扰对任何环节的影响越大。
第5章 智力技能：鉴别作用与具体概念
所谓鉴别作用就是个体对某一特别集合中的不同成份作出不同的反应。若要涉及对好几个方面作出区分就叫多重鉴别作用。
所谓概念学习是指学习者能够以一种方式对作为一个种类的对象的集合作出反应，而这个种类超出了原先出现的那些成份。
概念学习要依赖于鉴别学习。
学习鉴别作用的内部条件是，学习者要有对于表现这种鉴别作用来说是必需的能够回忆和复习这些不同的反应连锁能力。如果学习者学会了对许多刺激的鉴别，那么他就一定能作出多少不同的反应。
外部情境中的条件有两个，一是靠对于刺激作正确反应与不正确反应的选择性强化建立起来的；二是有较多的对比练习，来克服干扰建立。
关于具体概念学习是指对代表某一客体或对象的，可以通过观察来表示的概念学习。鉴别作用学习是概念学习的先决条件，概念学习中的言语指导使学习变得相对容易一些。具体概念学习的内部条件是先前已经形成的那些鉴别的能力。情境中的条件是言语的提示，包括①将特定的刺激对象或刺激方面作为一个实例同一个非实例一起呈现出来，提示“这是什么”。②在概括阶段，指导者再次要求识别这一已经被鉴别了的特征。③将成为概念的刺激特征本身发生变化，同各种各样的非实例一起呈现出来。如能成功识别，说明一个新的概念已经学会。④要出现强化条件。
鉴别学习和具体概念的学习是个体学习大量知识的前提。
第6章 智力技能：定义的概念与规则
定义是表达分类规则的陈述。给对象下的定义，有四个基本成份：1．一个属于高级类的事物概念(概括程度高，如“容器”就比“瓶子”高级)；2．这个高级概念的一套面貌特征(如“细颈”等)；3．说明该对象作用或用途的关系概念(如“盛放”)；4．作为这个动词的宾语的另一个事物概念(“液体”)定义概念的可以由一个或几个具体概念的组成，也可以由非具体概念组成。定义概念的学习一般是通过其定义的含意来进行的。与具体概念相比，它不能只通过呈现其特征而轻易获得，而是要在具体概念掌握的基础上通过言语的提示来把握定义概念。
定义概念学习的内部条件有两个。一个是学习者必须能回想起在描述概念定义时所出现的那些作为定义组成部分的概念。如“主语”“宾语”“动词”等事物概念和关系概念。二是他必须具备从动词中区分出主语等这种极为根本的语言技能。
学习情境中的条件是，通常由以口头或书面方式呈现的定义所组成。
关于规则学习，一定义的概念是一个特殊的规则，一个分类的规则，典型说，一个规则是由几个概念构成。规则可以是定义概念，也可以是技能。规则学习是一个渐增学习的过程，规则学习有一定的等级，高一级的规则学习是要以两个或多个规则学习为前提的。规则学习的内部条件是懂得构成规则的那些概念。外部学习情境条件主要体现在言语的指导之中，其中体现在教学的顺序之中：1．将人们期望学习者在学习结束时获得的动作告诉他。2．提问学习者，要求重新陈述组成该规则的已经学会的那些概念。3．提示学习者将构成规则的概念适当置放形成规则。4．提出问题要求学习者举出规则的实例，当作出反应时及时强化。5．通过一个问题要求学习者对该规则作一个言语的陈述。6．学习后提供一个“间隔复习”以保持学会的规则，呈现实例以回忆说明规则。
学校许多学习都是学习规则，学习一门课程的部分是一个学习的等级。学习的等级意指学习具有渐增特性，一个特定规则的获得有可能迁移到许多更为复杂的高级规则的学习中去。这些规则具有越来越综合的可用性。人类智力的发展是由于学习了许多特定的智力技能所造成的，而它们又将参与其他更为复杂、综合智力技能的学习。渐增的学习最终要导致能力的形成，促进多样新问题的解决。
第7章 问题的解决：认知的策略
我们把问题的解决看作是学习者发现了以前学过的能够用于解决一个新问题的那些规则的联合。换言之，就是学会一个“高级规则”。规则是思维的原料，问题的解决就是人类运用一些规则以实现某种目标的一套事件。因此，问题的解决是学习的一种形式。
问题的解决的学习者内部条件有二。一是学习者必须能够回忆他以前的经验，尤其是那些先前学过的规则。二是要激活并运用学习者掌握的以及先前已经学会的那些认知策略。
学习情境中的条件是由言语指导组成的，这些指导的一个作用是提出一些促使回忆有关规则的问题。最低限度是告诉学习者活动的目标，解决办法的一般形式，较多引导将会限制其思维的范围。
问题解决的学习对于发现教学法和创造力培养的教学法有很大的价值。作为一种学习方法，要求学习者在没有特别帮助的情况下去发现较高级的规则。在培养创造力方面，教师必须创造一个能够有利于活跃某种连接的基础。这种基础就是思想从规则的一个领域跳跃到第二个相当不同的领域，在这两种领域之间形成连接以导致一种新的理解。
学习的过程是受某些内部执行的控制过程所修改和调节的。这些内部定向的技能就是认知策略。它们是学习者用以调节或调整其(1)注意和选择性理解；(2)为长期贮藏编码；(3)检索；(4)问题解决等内部过程的技能。
教会学生解决问题——数学和物理学问题、健康问题、社会问题、个人调整的问题是教育的最终目的，而影响问题解决的人类能力有两个源泉。一是智力技能、概念和规则，这是人的智慧能力的基本结构；二是调整学习和思维的技能，即利用人的才智的方法，也就是认知策略。
具体而言，教育纲领极为重要的目标是，使所有的认知策略得到改善和精益求精。使学生成为一个较好的理解者、一个较好的学习者、一个较好的记忆者、一个对已学知识的较好的概括者、一个比较多产的创造性的思维者。
第8章 言语信息的学习
言语信息的学习是指能运用言语表达信息，以命题的形式告诉或陈述一个事实或思想的学习。并非学习者简单地背诵一些词语时学会的；简单地背诵一些词语只表示他已学会了一个言语连锁。而获得言语信息是指能够复原一些命题。
信息可以分成：(1)名称或标记。(2)单一的命题或事实。(3)作为有联系的论述而组织起来的事实的集合。此外，个人学会并贮藏的大量的没有联系的信息项目常常被归类于知识或知识体。
言语信息学习的条件包括学习者内部条件和外部条件。
有利于言语信息学习的内部条件有：(1)一套预存的有组织的知识。这种预存的知识能把新学到的知识归纳进去，这也是奥苏伯尔所说的“认知结构”。(2)编码策略。一般说来，这是学习者要具有某些合用的，形成概念和命题的规则。此外，学习者还要产生一些表象以作为贮藏概念或关系的一种方法。不管编码是怎样完成的，它的主要功能是使学会了的信息便于记忆和产生迁移。
学习的外部条件是给学习的内部过程提供支持的那些环境的事件。显然，支持言语信息学习的最重要的事件是维持编码、贮存和检索过程的那些事。主要包括：①提供富有意义的前后关系。学习新的言语信息的外部情境必须与学习者已经记住了的有组织的知识“发生联系”。把无意义的刺激(将要学会的标记)转变为学习者已经获得的有意义的信息联系起来的刺激，这样新的标记就能有效地加以编码、贮藏和检索。而且把新学会的事实置于一个有意义的前后关系之中同样也是一个最适宜的学习条件。②线索区别性的增加。由于新旧信息相互干扰的可能性存在，我们可以使用具有区别性的外部线索，把事实制成表格、图解，利用不同的颜色、形状、字体等有形线索增强事实之间的差别，便于进行检索。③重复作用。对于标记或事实的纯粹的重复(带有“明显的背诵”的色彩)并不一定能导致较好的编码和保持。检索的练习会大大改善对于学会信息的回忆。一般而言复述的效果明显好于阅读。
第9章 运动技能
运动技能对于人的一生都是有用的，虽然它是个体全部才能中“极少运用思维”的部分。但与人的身心健康、智慧领域的学习以及完成有益的业务活动都是必不可少的。而运动动作都要依赖于肌肉活动的精确性、定时性。而要获得这些特性就必须有运动技能的学习。运动动作是有一定差别，表现为三个方面的。(1)纤细动作与“粗笨”动作差别。纤细动作表现为腕关节和手指的运动需要最大的精确性，如穿针、写字等。运用大动作的，而且要涉及整个身体的动作，如跳跃、游泳等是粗笨运动动作。(2)连贯的动作和继续的动作差别。一个“连贯”的任务则要求个人对刺激的结合作出连续的调节和校正。一个断续的运动任务就是对于一个特殊的外部刺激作出一个特殊适应反应。(3)内循环动作与外循环动作的差别。内循环动作技能是完全依赖内部肌肉反馈(作为指导的刺激)的技能。而外循环动作或多或少地受到外部刺激的呈现。
运动技能的学习过程依赖于要求学习的任务、程序的性质和长度、组成总的技能的部分技能的类型和数量。运动技能最显着的特征：一是它们是通过练习而加以改善的。“练习”的意思是程序的重复，而这种重复一要具有改善学习者动作的目的；二要有“反馈”，它将给学习者提供信息。从一般意义上而言，学习运动技能经常指把部分的技能结合为较大的单元。
运动技能学习的内部条件有：(1)“部分技能”的回忆。一个新的运动技能是典型地由“部分技能”装配起来的，这种新的学习可以通过新“部分技能”的分别练习来完成。(2)执行路线的回忆。运动技能的执行包含有动作的模式，它往往是动作的顺序。在运动技能学习的第二阶段，即正在不断地增加动作的平衡性和精确性的时期，必须把这个程序作为动作的计划回忆出来。
外部的条件包括：(1)言语的指导。在学习的早期阶段，必须获得执行的程序(动作计划)。言语指导为程序步骤提供了提示，也可以增加外部提示的区别性。(2)图片。包含有运动动作的图片，不管是静止的还是活动的，都可以发挥言语指导所具有的那些功能。(3)示范。同样具有图片的功能，在学习者观察一个技术熟练的示范者的动作时，他们能够获得“运动计划”或构成执行路线的动作顺序的步骤。(4)练习。外部安排的运动技能学习的一个基本部分，就是提供运动动作的重复练习。(5)反馈。运动技能学习最重要的外部条件之一就是要提供信息的反馈，即给运动动作提供强化。
在设计运动技能的教学时，极其重要的是要认识到，运动技能实质上不仅仅是“肌肉的”活动，而且经常是作为程序的一些组成部分出现的，它们或者与动作的选择有关，或者与动作的顺序有关。从总体上看，程序是一种智力技能，因为它是规则的复杂的联合体。
第10章 态度
“态度乃是心理的和神经中枢的准备状态，它通过经验来组织，并施加直接的或动力的影响于个人对所有与之有关系的对象和情境所作出的反应”(奥尔波特)。态度是经过学习而形成和“组织”起来的。态度学习的计划目标，是儿童和成人教育纲领的组成部分。态度同价值经常相提并论，有的学者认为两者没有区别，有的认为价值乃是表示得到社会广泛承认的社会态度的名称。而态度的对象涉及到人、事或物质对象等等，它的内部结构有认知成份的、情绪情感方面的以及行为方面的。认知方面与表达情境和态度对象之间关系的概念或命题有关(如“汽车用的汽油太多”)；情感方面与伴随概念的情绪有关；行为方面与行为的预先安排或准备有关。
进行态度学习主要有三种学习情境。一是经典性条件反射。众所周知经典性的(巴甫洛夫的)条件作用能造成对于刺激的学会了的情绪反应。一个对于“恐惧”的非条件刺激(敲击金属棒的声音)，如果配之以一个条件刺激(一只白鼠)，就能在儿童中很快产生一个新的条件反应(从白鼠处往后退)。我们把这个恐惧反应及其伴随的明显的“情感”看作是对于动物态度建立的证据。因此，儿童的有些非理性的恐惧，可能就像经典性条件反射中的情况那样，是由于偶然的刺激配对所引起的。
二是强化。包含有强化偶合操作的操作性条件作用也被人们作为一种态度学习的方法加以使用。强化的偶合之所以影响态度，不仅是因为发生了强化，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些机会产生了成功。成功的知觉导致了积极态度的建立；而缺乏成功的知觉就可能造成态度向着消极方向改变。
三是人的模范作用。人们已经发现，引起态度改变的最可靠的事件之一就是人的模范作用现象。学习导致了榜样行为的模仿，导致了行为选择的模仿。班杜拉及其合作者广泛地研究了人的模范作用。
另外信息内容和信息提供者这两方面的特征对态度改变也产生一定影响。
态度是一种学会了的内部状态，功能就是影响个人行为的选择。学习可以建立新的态度，也可以改变现存的积极的或是消极的态度。学习者态度的学习的发生必须具备哪些内部和外部条件呢?
内部条件是必要的能力，包括有关概念种类的智力技能及一定数量的有关信息。具备的概念包括三个方面：一是新的态度(或新改变的态度)将要指向的事物、事件或人的类概念；二是信息“提供者”或模范人物的概念。需要把模范人物想象为具有吸引力，拥有力量和高度可靠；三是一套与态度有关的个人行为概念。
至于有关信息也是必须具备的先决条件。这种信息很可能特别同作出行为选择的情境有关。学习者的内部条件并不是造成态度学习的决定性事件。
外部条件，对于态度学习来说，人的模范作用是最有效、最普遍加以运用的方法。包括三个阶段，一是观察模范人物的选择；二是人的模范作用题目的变化；三是行为选择的强化。成功的经验或曰一个期待的完成，是积极态度建立的有力因素。
第11章 学习要求的分析
这一章主要分三个问题来讨论。首先是对任务的描述。为了获得有效的学习成果，要求识别学习者从事的每一个具体学习任务的学习成果的类别。为了揭示学习的要求，必须对学习任务作进一步的分析以便搞清将要学会的东西的那些成份。我们知道一个任务的目标是通过一个程序来达到的。程序经常要求在一些选择的步骤方面作出决定，而一个步骤的结果为下一步骤的选择提供了提示。为揭示任务的程序特征而对任务所做的分析对学习具有两个重要的含义。其一，这个程序中的每一个步骤或“环节”显然必须是学习者的一种能力，学习者必须学会进行每一个步骤。其二，学习者必须获得管理整个程序的执行的路线。也即是能够以适当的顺序来构成程序的步骤，以便使这些步骤按顺序一个接一个地进行直到完成任务的目标。
第二是对学习的分析。对于任务描绘，并没有把最适宜学习条件的全部东西告诉我们。还需要有两个附加的工作。一是任务必须作为学习的成果归类于智力技能、认知策略、信息、运动技能、态度等五种范畴中的一种。它能使我们为获得每一类型的学习成果而对学习的不同的内部和外部条件作出计划。二是对任务的每一个程序成份作进一步分析，以揭示先决条件。
如果完成了学习的分析，那么就可以利用从分析中得到的信息来计划学习的条件；也就是可以利用来进行教学的设计。
第三是外部学习条件的派生。主要是刺激回忆、提供学习的指导(编码)、增强保持和迁移。
刺激回忆的目的是引起对于先前学会的实体的检索，使之进入正在工作中的(短期)记忆，这样，这实体便能结合到新的学习之中。
如果外部条件与支持编码过程的指导有关系时，它们将随着学习结果的不同而不同。尽管在学习情境中有许多其他的共同特征，事实上，编码过程中的这些重大的差别很清楚地区别了5种学到的能力。
关于增强保持和迁移，对于智力技能来说，要求学习者将一个新学会的规则或定义运用于若干种事例就提供了这种变化。对认知策略来说，内容变化的问题可以用来增强保持和迁移。而运动技能则可以在多种环境的条件下进行练习，以增强其将要运用这些技能的情境的迁移。
学习分析的结果有两个，一是为5种学习结果识别了学习的前提条件。前提条件是学习者在先前的学习中所掌握的学习结果的一些类别。一旦识别了这些前提条件，计划教学工作就可以按两种方法中的一种来进行。对于那些被选定为具有这些基本的必备能力的学习者来说，人们就可以为他们设计教学计划了。也可以选择这一种办法，即在试图教授“目标”能力之前，可先设计一个教授这些前提条件的计划，在实践中也可以结合使用。
二是为人类不同类型能力的学习识别了决定性的外部条件。尤其是对于将要学会的能力的分类，使我们有可能详细说明那些对每一类学习结果发挥着不同作用的外部事件。这样在前几章中所描绘的那些学习条件就能够用于任何论题教学计划的设计了。
第12章 为学习设计教学
这一章主要是针对不同的学习阶段所要求的教学事件的描绘。
我们把学习阶段分为动机阶段、领会阶段、获得阶段、保持阶段、回忆阶段、概括阶段、动作阶段、反馈阶段，实质上又是一个期待过程、注意(选择性知觉)过程、编码(贮藏登记)、记忆贮藏、检索、迁移、反应和强化过程。而与之对应的教学事件是激活动机、告知学习者目的、指引注意、刺激回忆、提供学习指导、增强保持、促使学习的迁移、引出动作、提供反馈。上述每一个事件都要求有特点的设计。有些事件(如指引注意)具有普遍适用于有些或所有类型能力学习的特征。而另一些事件(如编码和检索)则要求对每一种学习结果作不同的安排。有的要由学习的任务以及学习者的特点来决定。
构成教学事件的外部刺激经常采取言语交流的形式。当学习者不能理解言语的教学时，言语的教学就要加以特殊的计划。
教学设计者的手段的选择首先就要决定使用口头交流还是书面交流或是两者的结合。口头交流是由教师发出的，而书面交流则由教科书或其他印刷品发出，也可能有一些其它事物的结合物。
大多数表达教学的载体既包括言语交流，又包括利用图片和图解的物体的重现。如果实物是适当而可取的，那么实物的使用可以优先于图片。当图片结合书面交流或口头交流来使用时，图片能为教学事件增添许多有价值的特征。图片在支持编码和检索功能方面所起的作用是决定性的，它使学习者产生特定的可检索的表象，而这些表象反过来又构成了一种编码和记忆贮存的手段，并且还是检索已经学会东西的线索的源泉。对于诸如电视等手段所发挥的这些功能的计划，要求教学设计者考虑那种想要获得的学习成果的范畴，以便使图片在支持学习方面发挥最好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