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研究
出处:按学科分类—自然科学总论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科学技术论手册》第129页(1581字)
工程研究(engineering studies)最重要的研究成果也许是,它为科学与社会以及劳动与资本之间被建构起来的社会边界提供了案例研究。比如,工程知识既不具有纯粹的科学性质,也不具有纯粹的社会性质,而是二者的结合。正如应用科学这个词长期以来所暗示的那样[虽然具有误导性],制造知识的工程活动在科学的内部和科学的外部占据着双重的地位。同时,工程活动似乎也是劳动和资本运作的结合。虽然工程师在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地位,但是他们常常发现自己不得不与某种模棱两可性做斗争,这种模棱两可是由他们的双重地位——同时作为公司权力的对象和代表——所造成的。因此,工程知识和工程活动的模棱两可性不仅提出了有趣的边界概念问题,而且向工程师们提出了棘手的权力问题。
工程研究的绝大部分差别都源于对这些边界地位的不同解释。本文的首要任务就是讨论这些不同的解释,目标在于让它们展开有益的对话。我们的核心主张是,通过对科学/社会以及劳动/资本的概念地位提出质疑,并探讨这些边界之于工程师的意义。工程研究能够为探究和证明科学和资本主义之内/之间的多样性提供可靠的基础。
我们将从下述几个方面对自己的工作予以限制。第一,我们关注的是那些对工程师如何理解和从事工程活动做出解释的研究。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是先对工程知识或工程实践做出界定,然后再寻找那些符合这一定义的研究;我们的方法是把工程看做是工程师所从事的一项文化活动,并寻求那些对从事工程的工程师作出解释的研究。因此,我们把视域定位在实践工程师周围,并把我们的目光限制在对大约过去200年间所发生的事情的研究上。我们不会涉及文艺复兴时期工匠的实践活动,或伽利略之后、工业革命之前科学与技术的交流。
第二,尽管我们拒绝为工程提供一个本质主义的定义,但是我们却区分了工程研究和技术论,这部分是因为本书的其他章节对后者进行了讨论,部分是为了证明这样的观念,即划界主义策略(demarcationist strategies)是偶然的定位行为。我们相信,把科学外推到应用科学并不足以把握工程师对工程的理解;同样,从技术到技术知识和技术设计的逆向推理也是如此。我们区分工程研究和技术论的附带目标是要推动不同的工程研究之间的比较性对话。
第三,我们把自己的兴趣限制在1980年以来的研究,虽然有一些例外情况。有一篇文章详细探讨了1980年以前的研究,唐尼就是其作者之一[唐尼,多诺万和埃利奥特,1989]。这篇文章指出,在大约10年之前,工程的边界地位一直都为大多数STS学者忽视或者厌恶工程学提供了充分的理由,这些人认为工程学太过武断,所以它吓跑了那些终身教授和大多数对边缘思想和细小概念不感兴趣的人。许多学者试图确立有关工程学的子学科研究传统,但这些做法一般是不成功的。这样的工作一再遇到处于学科分析范畴之外的概念问题,因此它总是发现自己被边缘化到学科活动之外。
第四,我们关注的是对工程的经验研究。根据我们的判断,工程研究进一步的概念发展,关键取决于持续的经验研究以及这种研究的积累和增长。因此,我们现在触及的仅仅是一些表面情况。
本文分为四节:工程知识,作为技术职业的工程,性别研究以及工程师对其自身的研究。我们希望这些区分能够为那些对其中某个领域感兴趣的人提供帮助,虽然许多研究跨越了这些边界。同时,这些区分也突出强调了下文所涉及的我们认为应该是工程研究的核心目标:说明知识与权力在工程中的相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