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

出处:按学科分类—哲学、宗教 江西人民出版社《东西方哲学大辞典》第433页(1952字)

人的一种认识能力、精神机能,可分广狭二义:就狭义说,即专门作为一个认识论的范畴,理性指人的高级认识能力或阶段,同“感性”认识能力或阶段相对待。就广义说,理性泛指人的健全的理智、健全的思想和知识,与迷信、愚昧无知相对立。

(1)理性之作为人的一种高级认识能力。古希腊哲学家巴门尼德首先区分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他说人的认识有两条道路即“真理”之路和“意见”之路。前者是依靠“理智”,后者则以眼、耳、舌等感官为准绳。柏拉图对人的认识做了进一步的划分。他区分了心灵的四种功能,即想象、信念、理智和理性。前两种功能属于感性;后两种是抽象思维能力,其中“理智”以数和几何图形为对象,而“理性”则以理念为对象,是最高的心灵能力。文艺复兴时期库萨的尼古拉大体上继承柏拉图对心灵功能的划分,即把认识能力区分为三种,即①意见和想象,②理智,③心智(包括心智的直观)。17~18世纪的经验论者和唯理论者大体上都区分感性和理性这样两种认识能力或两个认识阶段,只是他们各自的侧重点不同。德国古典哲学的开创者康德企图调解经验论和唯理论的矛盾,认为感性认识和抽象思维同样是必要的、重要的;在此基础上,他把抽象思维能力进一步划分为“知性”(理智)和理性。他说:“我们的一切知识从感官开始,从感官而知性,最后以理性结束。”按康德的说法,知性的基本功能在于运用范畴整理感性材料,得到某些规律性(如因果性)的知识,但这种知识是有限的、相对的。而“理性”则力图超出这个范围,“使在范畴中所思维的综合统一到达完全不受条件限制者”即无限的、绝对的认识。可是理性并不能达到这个目的,当理性把知性范畴应用于受条件限制的经验界限之外时就陷入不可解决的矛盾(“二律背反”)。康德由此得出不可知论结论。黑格尔肯定康德“最早明确地提出的知性与理性的区别”,认为这是“康德哲学之一重大成果”。同时,黑格尔批评康德把知性和理性、有限和无限、现象和本质等割裂开来,因而陷入不可知论。与此相反,黑格尔贯彻应用辩证法观点论述知性和理性及其相互关系。黑格尔认为,知性坚持着各个有限的思维规定的确定性和区别,这固然是必要的,但是如果停止在这个范围内,拘守知性规定的片面性,就会陷入形而上学独断论。因此必须由知性进展到理性。理性扬弃知性的有限规定,使它转化到对立方面(“否定的理性”),但是在其否定中有肯定,在对立的诸规定中认识到它们的统一,从而达到具体的真理(“肯定的理性”)。克思主义哲学肯定关于感性认识(包括感性直观)和理性思维的划分,但强调二者的辩证关系以及全部认识活动以社会实践为基础和真理性标准。列宁说:“从生动的直观到抽象的思维,并从抽象的思维到实践,这就是认识真理、认识客观实在的辩证的途径。”同时,思格斯指出黑格尔关于知性和理性的划分(实际上就是对认识所做的感性、知性、理性三阶段的划分)也是“有一定意思的”。

(2)理性之作为一般的健全的理智、健全的思维和知识。这是“理性”一词的广义的用法。就是说,它超出了专门的认识论范畴,而推广应用于一般社会文化思想领域,作为同迷信、愚昧无知相对立的概念。在这个意义上,近代新兴资产阶级思想家,无论是经验论者或唯理论者,都推崇理性,与此相联系,也都推崇自由。17世纪末英国哲学家洛克已明确提出过这个思想。他说:“我们是生而自由的,也是生而具有理性的。”18世纪法国以及许多西欧国家的波澜壮阔的启蒙运动正是在“理性主义”旗帜下进行的。法国着名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宣布:迷信和无知的时代正在结束,“理性的日子来到了”。法国战斗无神论者霍尔巴赫胆敢“把神本身传到理性的法庭”上来加以审判。德国古典哲学家也曾在这一广泛的意义上使用“理性”一词。如黑格尔甚至把这一意义的理性抬举到至高无上的地位,断言“理性是世界的主宰”,是“宇宙的实体”。总之,从启蒙运动到德国古典哲学的“理性”原则、“理性主义”都是起过反封建的革命作用的。当然就其思想实质来说,这个“理性”不过是资产阶级的“理想化的悟性〔理智〕而已”。

(3)现代西方哲学家对理性和理性主义的态度。自19世纪中叶以来,许多哲学家如叔本华、尼采、柏格森直到弗洛伊德等都贬低理性,而抬高非理性的“生命意志”、“权力意志”、“直觉”以至“下意识”的要素等等。但当代有些西方哲学家仍给理性以一定的地位。如波普尔的“批判的理性主义”,承认经验观察必须以一定的理论为指导,理论先于观察。结构主义哲学家比较重视唯理论思想,认为结构归根到底是理性所赋与的,这样他们的唯理论具有先验论的性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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