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逵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401页(1393字)
【生卒】:330—395
【介绍】:
东晋学者,艺术家,无神论者。字安道。谯郡铚(今安徽宿县)人。据《晋书·戴逵传》说,“少博学,好谈论,善属文,能鼓琴,工书画,其余巧艺靡不毕”。终身不仕。曾着《竹林七贤论》,对竹林之士颇为推崇。今已佚,《全晋文》辑有残文。又着《释疑论》,与当时名僧慧远讨论因果报应问题。着《放达为非道论》,批评元康之际的放达之风。今并存《全晋文》。
(1)人资二仪之性以生 戴逵的入学命题。戴逵认为,人凭借天地二仪之性生长,禀受木、火、土、金、水五常之气以化育。性有长短,气有精粗,所以穷达善恶,愚智寿夭,都是自然之定理,不可移易。“善者自善,非先有其生,而后行善,以致于善也;恶者自恶,非本分无恶,长而行恶,以得于恶也”。穷达善恶,愚智寿夭之所以不可移易,是因为人在广大的天地之中,就像“稊米之在太仓,毫末之于马体”,是微不足道的。要以自己细微的一善一恶去改变自然之理是不可能的。戴逵指出,既然善恶之行迹不能改变自然之定理,也就不要祈盼冥报了。戴逵的观点,继承了汉代的元气论,其意在反驳因果报应论,但由于硬用“二仪五常”解释人的“贤愚寿夭”,所以陷入神秘主义和宿命论。
(2)善恶非积行所致 戴逵反对因果报应的命题。因果报应论认为,“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天道无亲、常与善人”,“福祸之来由于积行”。对此戴逵提出质疑,认为如果真像报应论所讲的那样,“圣人积善,将历代不移。恶人为恶,亦当百世俱闇”,那后世人的修行还有什么必要呢?再说,现实中的情况也并不是这样。现实生活中常有“束修履道,言行无伤,而天罚人楚,百罗备婴;任性恣情,肆行暴虐,生得富贵,子孙繁炽”的事情。尧舜大圣,却有丹朱,商均这样不肖子孙,瞽叟下愚,却生了舜这样的圣哲。为此,戴逵得出结论说:“贤愚善恶,修短穷达,各有分命,非积行所设也”。虽然行迹不能够易自然定理,但戴逵并不否定讲积善积恶。他说:“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物而动,性之欲也。性欲既开,流宕莫检。圣人之救其弊,因神道以设教”。讲积善积恶只是“施于劝教”,并不是要人们祈望冥报。戴逵以善恶非积行所致反对因果报应论,有其积极意义,但他主张“积善积恶之谈,盖施于劝教耳”的思想,又对神学做了妥协,为因果报应论保留了地盘。
(3)论放达为非道 魏晋士人多重自然而轻名教,以虚无为玄妙,以通达为高雅。其后学者尝嗜酒荒放,露头散发,裸袒箕踞。露丑恶,同禽兽。戴逵对这种仿效“竹林”而不达其旨的放达深恶痛绝,严辞批驳。戴逵认为,儒家尚誉,是以此而兴贤;道家去名,是以此而笃实。只要能“求其用心之本,识其枉尺直寻之旨,采其被褐怀玉之由”,那么“途虽殊而其归可观也;迹虽乱而其契可乘也”。如果舍本逐末,那么尚誉则会有“色取之行”,“怀情丧真,以容貌相欺”;笃实则会有“越检之行”,“情礼俱亏,则仰泳兼志”。戴逵说,如果竹林之士的放达还可以说是西施颦眉,不得不如此的话,那么元康之际的放达之风则是遁迹而不求其本,捐本徇末,舍实逐声,“美西施而学其颦眉,慕有道而折其巾角”。“外眩嚣华,内丧道实”,是一种“无德”“乱道”之行,将会“贻笑千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