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问题》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哲学社会科学名人名著辞典》第82页（2420字）

斯大林着。写于1950年6－7月间。在这部着作中，斯大林谈了三个方面的问题：

(一)关于语言、语言学和苏联语言学研究工作中的错误倾向。关于语言，斯大林坚持列宁“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和马克思“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是实践的“现实的意识”，“观念不能离开语言而存在”等观点(引文均见《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问题》——引者)。他认为：语言的存在和语言的创造就是要作为人们交际的工具而为整个社会服务，就是要语言成为社会全体成员的共同的东西，成为社会统一的东西，为社会全体成员服务，不管他们的阶级地位如何。语言一离开这个全民立场，一站到偏爱和支持某一社会集团而损害其他社会集团的立场，它就会丧失自己的本质，就会不再是人们在社会中交际的工具，就会变成某一社会集团的习惯语而退化下去，以致使自己消失。所以，语言不属于社会的上层建筑，不具有阶级性。这可以从语言的历史和语言的特点得到证明。语言属于社会现象，从有社会的时候起，就有语言存在，而社会分裂为阶级是后来的事情。在阶级社会里，阶级地位会影响语言，不同的阶级会有不同的习惯语，但习惯语只是全民语言的支派，它是从属于全民语言的，它只肯定而不否定全民语言的存在。地方方言的情况也是如此。习惯语和方言的语法结构，完全从属于全民的语法结构，否则人们便不能交际。从语言的发展变化来看，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的变革只是变动全民语言中的某些词汇，并不变动全民语言的词根，特别是它的语法。与上层建筑的变化不同，语言从旧质过渡到新质不是经过爆发，不是经过消灭现存的语言和创造新的语言，而是经过新质要素的逐渐积累，也就是经过旧质要素的逐渐死亡来实现的。

语言学则是研究语言自身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的科学。语言学当然要研究全部的语言现象，特别是语言中的词汇及其变化，但是它的研究重点是语法结构。因为词汇本身还不是语言，词汇好比是语言的建筑材料。建筑业中的建筑材料并不就是房屋，虽然没有建筑材料就不可能建成房屋。同样，语言的词汇也并不就是语言。当语言的词汇受着语法的支配的时候，就会获得极大的意义。语法规定词的变化规则、词组合成句的规则，这样就赋予语言一种有条理、有含义的性质。可见，正是由于有了语法，语言才有可能赋予人的思想以物质的语言的外壳。同样，语言学中的语义学无疑是应当研究的，但是语义也不能作为语言学的研究重点。

斯大林批评了苏联语言学研究工作中的专制主义现象，称它为阿拉克切也夫制度。这种制度压迫和制止语言学中的不同意见，不允许对尼·雅·马尔的学说进行自由讨论。斯大林认为，这种制度是阻碍语言学向前发展的，必须揭露和根除。斯大林指出，没有不同意见的争论，没有批评的自由，任何科学都不可能发展，不可能有成就。

(二)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若干原理。斯大林在批评把语言看作是上层建筑的错误观点的过程中，阐述了历史唯物主义关于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及其相互关系的基本原理。他说：“基础是社会在其一定发展阶段上的经济制度。上层建筑是社会的政治、法律、宗教、艺术、哲学的观点，以及同这些观点相适应的政治、法律等设施。”“任何基础都有同它相适应的自己的上层建筑。……如果基础发生变化和被消灭，那么它的上层建筑也就会随着发生变化和被消灭。如果产生新的基础，那就会随着产生同它相适应的上层建筑。”“上层建筑是由基础产生的，但这决不是说，上层建筑只是反映基础，它是消极的、中立的，对自己基础的命运、对制度的性质是漠不关心的。相反地，上层建筑一出现，就成为极大的积极力量，积极促进自己基础的形成和巩固，采取一切办法帮助新制度去根除和消灭旧基础和旧阶级。”“只要上层建筑拒绝起这种服务作用，只要上层建筑从积极保卫自己基础的立场转到对自己基础漠不关心的立场，转到对各个阶级同等看待的立场，它就会丧失自己的本质，不再成为上层建筑了。”上层建筑还有一个特点，它“同生产、同人的生产活动没有直接联系。上层建筑是通过经济的中介、通过基础的中介同生产仅仅有间接的联系。因此上层建筑反映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变化，不是立刻、直接反映的，而是在基础变化以后，通过生产变化在基础变化中的折光来反映的。”

斯大林还谈到唯物辩证法的质量互变规律，说“爆发”不是质变的唯一形式。他写道：“应当告诉那些醉心于爆发的同志，从旧质过渡到新质经过爆发的规律，不仅不适用于语言发展的历史，而且也不是在任何时候都适用于诸如基础或上层建筑之类的其他社会现象。”有些事物的质变，不是经过爆发，而是经过新质要素的逐渐积累和旧质要素的逐渐死亡来实现的。

(三)对马克思主义的态度问题。斯大林认为，苏联语言学界的问题主要是教条主义。许多人引用马克思主义的词句，而不了解它的实质。他们把马克思主义的结论和公式看作教条的汇集，认为这些教条是不顾社会发展条件的变化而永远不变的。他们以为只要背熟这些结论和公式就够了，不需要研究现实生活。斯大林讽刺这些人是只看到“马克思主义的字母而没有看到它的实质”。

斯大林认为：马克思主义是关于自然和社会的发展规律的科学，是关于被压迫和被剥削群众的革命的科学。马克思主义这一科学是不能停滞不前的——它是在发展着和完备着。马克思主义在自己的发展中不能不以新的经验、新的知识丰富起来——因此，它的个别公式和结论不能不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不能不被适应于新的历史任务的新公式和新结论所代替。马克思主义不承认绝对适用于一切时代和时期的不变的结论和公式。马克思主义是一切教条主义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