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勃伦，托尔斯坦

出处：按学科分类—政治、法律 经济科学出版社《政治经济学大辞典》第880页（3004字）

【生卒】：1857～1929

【介绍】：

美国经济学家，制度学派早期的主要代表人物，社会心理学派的创始人。

出生于美国威斯康星州的一个挪威移民家庭。早年就读于明尼苏达州的卡尔顿学院，从师于克拉克(J．B．Clark)，后进入霍普金斯大学、耶鲁大学、康奈尔大学深造。1884年他在耶鲁大学获得哲学博士学位。从1890～1922年，他曾先后任教于芝加哥大学、斯坦福大学、密苏里大学和纽约社会研究新学院。

凡勃伦的学术生涯始于19世纪80年代，一生着述甚丰，内容涉及经济、历史、政治、文化等广泛的领域。主要经济着作有：《有闲阶级论》(“The Theory of the Leisure Class”，1899)；《企业论》(“The Theory of Business Enterprise”，1904)；《既得利益和工艺状态》(1919)；《科学在现代文明中的地位》(“The Place of Science in Modern Civilization”．1919)；《工程师和价格制度》(“The Engineers and the Price System”，1921)；《遥领所有制与近代企业》(“Absentee Ownership and Business Enterprise in Recent Times”，1923)等。

凡勃伦所倡导的制度经济学，与它以后的一些分支有很大的不同，这主要是因为凡勃伦给制度下的定义所致。他认为制度不是组织结构，而是大多数人所共有的一些“固定的思维习惯”。他的主要理论观点可概括如下：

1．本能说 凡勃伦以新的“本能主义”心理学作为他经济学的哲学基础。他认为，传统经济学以边沁的“苦乐主义”心理学为其哲学基础，断言社会发展具有越来越好的趋势，这种观点是不正确的。凡勃伦以新的心理学为基础，把本能引入经济学领域，用以解释人类一切经济活动。他强调经济制度是人类利用天然环境以满足自己物质需要而形成的社会习惯，而一切社会习惯又来源于人的本能。

他把决定社会经济生活和制度的本能分为三类，即父母的天性、工作的本能和随便的好奇心。凡勃伦对于制度的分析基本上可以归结为一种心理的分析。

2．进化论 凡勃伦将制度定义为“广泛存在的社会习惯”。

他认为，制度实质上就是个人或社会对有关的某些关系或某些作用的一般思想习惯。

他把私有财产、价格、市场、货币、竞争、企业、政治机构、法律和谋利行为等等，都说成是广泛存在的社会习惯，即制度形式。他提出，社会习惯是逐渐形成的，所以制度本身也有一个历史进化的过程。

凡勃伦从庸俗进化论来说明制度的发展和演变。他认为，生物界的生存竞争和优胜劣汰的规律同样适用于人类社会，制度的演进过程，也就是人类的思想和习惯的自然淘汰过程。

因此，制度的发展只有渐变而没有突变。

3．否定客观规律 根据凡勃伦的观点，现代的一切制度都是从它们远古时代的历史胚胎中产生出来，而不断地演变为各种不同的具体形态。

现代制度今后还要继续进化和发展，制度的演进不但是一个永不结束的过程，而且改变的趋向和进化的将来形态，除了短期，都是不可能预期的。他在《科学在现代文明中的地位》一书中就指出：“没有一个人今天能预测现在欧美社会的趋向。固然工人阶级有可能循着社会主义理想前进，建立一个没有阶级、没有国际纷争、没有朝代的新社会。但是同样地有可能，工人阶级……由于忠诚习惯和竞赛精神倾向的领导，热心地投身于朝代政治。……从达尔文的观点上说，我们不可能预言无产阶级是向前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或者是回过头来，把他们的力量埋入爱国主义的广阔的沙土里。这是一个习惯和固定倾向的问题，是无产阶级所受到的和将要受到的刺激问题。结果如何不是一个逻辑推论而取决于对于刺激的反应。”这表明凡勃伦虽然认为现存的资本主义制度有缺陷，但他并不认为社会主义会取代资本主义。

4．技术决定论 凡勃伦在《企业论》、《科学在现代文明中的地位》、《工程师和价格制度》等着作中论述了科学技术的作用，他进一步区分了两种不同的制度，一类是物质生活的生产技术或物质生活的工具供给；一类是财产所有权或金钱关系的制度。这两种制度的具体形式就是“机器利用”和“企业经营”。

机器在工业生产中的作用是现代经济的决定性因素。机器的应用引出了一切和工业革命有关的变革，如工厂制度、大规模的生产方法、货币、信用等。“机器利用”的目的是无限制的商品生产。但是，私有制下的“企业经营”的目的是实现最大化的利润。

因此，他认为这两者之间是存在矛盾的。在手工业时期，由于市场的不断扩大，商品生产的扩大和利润的增加可以一致，但在机器生产时期，市场不能随生产的扩大而按比例地扩大，于是，生产和利润的矛盾就产生了，而且不断加剧，最终导致危机的产生。

5．“既得利益”和“遥领所有者”论 凡勃伦认为，由于现代资本主义基本上是一种价格制度或者说金钱制度，价格不是生产而是经营的问题，现代资本主义的特征正是企业经营统治着机器利用。19世纪末期出现的垄断组织就是以控制和减少生产来取得高额利润的。

凡勃伦称这些垄断组织为“既得利益者”和“遥领所有者”，并对其进行谴责。另外，凡勃伦认为，“机器利用”和“企业经营”都是从进化中产生的，“企业经营”对“机器利用”的统治不是绝对的，他们的相对地位在进化过程中逐渐改变。

他主张组织所谓“技术人员委员会”来取代“企业经营”，以便“机器利用”。

凡勃伦的制度经济学说在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史上独树一帜，以其特有的方式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天然合理性和永恒性提出了怀疑，揭露了现代资本主义的一些矛盾和弊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垄断资本主义经济的现实。但他对于资本主义的批判并没有触及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本质，其学说实质上仍然是一种为垄断资本主义辩护的理论。

参考文献：

凡勃伦，1964，《有闲阶级论》，商务印书馆。

傅殷才，1996，《制度经济学派》，武汉大学出版社。

许涤新主编，1980，《政治经济学辞典》(中册)，人民出版社。

于宗先主编，1986，《经济学百科全书》，台湾联经出版事业公司。

约翰·伊特韦尔等编，1996，《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第4卷)，经济科学出版社。

D．L．Sills，ed．，1968，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the Social Sciences，vol．16，Macmillan Free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