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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清

书籍:人学大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59页(4014字)

【生卒】:1897—1945

【介绍】:

日本近代哲学家。生于兵库县揖保郡平井村。1909年入野中学。在学期间,趣味广泛。习汉文汉。喜读德富芦花的《自然与人生》。同时接触到了永井潜的《生命论》、丘浅次郎的《进化论讲话》、开始关心生命哲学。1917年入第一高中。此时,对文学产生了怀疑,转向宗教。并受到了西田哲学的影响。1917年入京都帝国大学文科大学哲学科。开始系统研究哲学,特别是康德、新康德派的哲学以及西田几多郎、田边元、波多野精一的哲学。1920年大学毕业,毕业论文为《批判哲学与历史哲学》。1922年赴德留学,后又到法国,深受存在主义的影响。1925年回国,任第三高中讲师。1927年到东京,兼任法政大学教授、日本大学、大正大学讲师。1930年涉嫌“资助共产党”被捕入狱。6个月获释后,失去教职,专门从事着述。1942年被征用为陆军报道班员,前往尼拉。1945年,涉嫌违反治安维持法被拘留,同年死于狱中。三木清的主要着作有:《巴斯噶关于人的研究》、《人学的马克思形态》、《历史哲学》、《社会科学的预备概念》、《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构想力的逻辑》、《人生论笔记》、《读书与人生》、《哲学笔记》等。三木清的哲学思想,由于其广泛的背景,内容也比较复杂,包括人学的马克思形态、历史哲学、不安的哲学与构想力的逻辑。在这些方面,三木清并没有一贯的中心观念。他试图把唯物主义、存在主义、生命哲学、解释学等不同哲学流派都容纳到一身之中,加以改造,以建立自己的哲学体系。他的体系显然是不严谨和松散的。但大致说来,他的哲学可以认为是以人为中心而展开的人学。

(1)关于人的存在的人学 三木清发表的最早一部着作为《巴斯噶对人的研究》。在这本书中,他提出了人学概念的解释,即“人学是关于人的存在的学问”,并认为人学不仅对人如何生存是必要的,它还是精神科学或文化科学的基础。那么,人的存在是指什么呢?三木清说是“生”。他认为,生有三个契机:第一是不安定。人好比是“奇妙的变化不定的乐器”,不安是他的根本状态。第二是生之动性的否定。对生之自然而言可称之为生之技巧,其特性是生自己逃避。第三是人由于自觉的意识而力求超越自身,走向无限。三木清依据巴斯噶的说法指出,在自然里面的人,是“无”与“全”的中间者或中介,这并不是偶然的规定,而是属于人的命运的必然状态。三木清的这种人学观,到了《人学的马克思形态》和《唯物史观与历史意识》两书的出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虽仍把人学作为中间者或中介,但所连接的两端已不再是“无”与“全体”,而是“基础经验”与“意识形态”。三木清说:“人间学是……基础经验与意识形态的媒介。它一方面是作为从生之交涉中直接产生的东西,其本身在某种意味上便是基础经验,而在他方面,它是其自身即作为理智,意味着属于意识形态,因此能作两者的媒介”。三木清所说的基础经验可理解为感性存在,而意识形态可认作是理性存在。而人学则把二者联系了起来。他实际上要强调的是,人是感性与理性的统一,人学即是对于人的自我解释。

(2)人生是假说和实验 人生是什么?有的人说人生是痛苦,有的人说人生如梦,有的人说人生是场赌博,等等,不一而足。而三木清则说人生是假说和实验。在他看来,假说不只是思想才有,人生也是某种假说。这是因为人生是与虚无相联系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人就是为了证明一种假说而存在的,它并不是仅仅为了活着。证明假说的过程就是人生的过程。这一过程,三木清称之为人生的实验。与这一思想相联系,三木清又提出了人生如旅行的命题。旅行一般都有明确的出发点和目的地。但人生的旅行,何来何去却是一个谜。三木清说:“正因为这样,人生如旅行的感觉作为我们对于人生的感情,是不足为奇的。在人生中,我们到底要向何处去呢?我们并不知道。人生是向着未知旅途的漂泊。或者,可以说,我们的归宿是死亡。尽管如此,却没有人能够明确地回答死亡是什么。将向何去的问题反过来问,就是来自何方。对于过去的忧虑产生于对于将来的忧虑,漂泊的旅行常常伴随着很难捕捉的乡愁,人生遥远,然而人生匆匆。人生的道路遥遥无期而又近在咫尺,因为死亡时时刻刻都在我们的脚下。但是,只有在这样的人生中,人们才会不断地梦想。我们顺从我们的想象而度过人生,任何人或多或少是理想主义的。旅行是人生的缩影”。

(3)论人的幸福与娱乐 幸福是伦理讨论的中心观念之一。但是,在现代它却在伦理中消失了。三木清指出,撇开幸福是现代人的特征,这代表了伦理混乱的事实。而要拯救这种混乱,就得重新设定幸福论。三木清对幸福的设定如何呢?首先,幸福不单是感性的、本能的,它也是理性的。其次,幸福与德并不矛盾,它其实就是德。这就是人在考虑到自己幸福的同时也关心别人的幸福,甚至把别人的幸福看得高于自己的幸福,为了别人的幸福而勇于牺牲自己的幸福。再次,幸福是一种人格。人们常问,幸福是在于肉体的快乐呢还是精神的快乐,是在于活动呢还是存在。对此,三木清回答说,幸福不是这里的单一方面,而是所有方面。因为人格既是肉体的又是精神的,既是活动的又是存在的。三木清指出,就象扔掉外套一样,随时毫不在乎地扔掉外在幸福的人,就是最幸福的。但是,真正的幸福,是他不抛弃幸福。他把幸福看作是自己的生命。为此,他能够与任何困难进行斗争。在这一过程中,即使死亡也仍是幸福的。在讨论人的幸福的同时,三木清也对娱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娱乐是近代人的观念,它是幸福观念的代用品,是机械技术时代的产物。娱乐是什么?三木清认为是,在另外方式中的生活。从前所说的娱乐乃是宗教的东西,如对于人来说,娱乐就是祭祀。这种观念丧失之后,娱乐就被认为是不同于劳动时间的游玩的时间,不同于认真活动的享乐的活动,即把生活、工作与娱乐对置起来,娱乐不在生活之中,而是在生活之外。如,自己的专职并不是娱乐,娱乐在自己的专职以外,画对于画家来说,并不是娱乐,对于公司职员来说才是娱乐。音乐对于音乐家并不是娱乐,它对于打字员才是娱乐,等等。三木清指出,娱乐与生活的二元化是现代文化堕落的一个原因。三木要把二者统一起来。他强调说,娱乐必须成为生活,生活必须成为娱乐,生活与娱乐应融化在人格的统一中。娱乐要成为艺术,生活也要成为艺术。生活的技术必须是生活的艺术。娱乐在生活中,并创造生活的风姿。这就是说,娱乐不单是消费的、享受的,它也是生产的、建设的。

(4)生死观 在三木清看来,把生死对立起来是欧洲文化的特性。在此基督教有很深的影响。与西洋文化相比,东洋文化对死并不关心,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典型地反映了东洋人对死的智慧。三木清认为,死是一种观念,它是普遍的。每个人的死虽然都是个别的,但作为死,乃是一般的。正是死所具有的不可思议的一般性,它才困惑着我们。死在其一般性中分离了人。人不会因为他一个人死而感到孤独,正由于死是一般的,所以他遇到死才感到孤独。我在生,即使你死,如果你的死不是一般的话,在你的死中,我并不会感到孤独。与死的观念性、一般性相比,生是想象的、特殊的。想象并不是非现实的,相反现实的就是想象的,因为它是依据我们的构想力形成的。人生如梦,不单单是比喻,它是一种实感。生虽也有一般性,但它与死的一般性不同。如果说死的一般性是观念的一般性,那么生的一般性则是有关想象力风格的一般性。

(5)论孤独 三木清认为,害怕孤独,并不是由于孤独本身,而是由于孤独的条件。恰如害怕死并不是由于死本身,而是由于死的条件一样。但是,在孤独的条件以外还有孤独吗?这就牵涉到实体性与实在性的关系。正象黑暗被认为是光的缺乏一样,孤独也只意味着缺乏。三木清认为,孤独不是独居。独居只是孤独的一个条件,而且是一个外在的条件。人实际上为了逃避孤独才去独居的,隐者就是这样的人。孤独不是在山中,而是在街上。不是在一个人中,而是在众多人中。孤独中有美的诱惑,有趣味。谁要是喜欢孤独,就是由于这趣味。三木清指出,东西方人体验孤独的方式不同。为了体验孤独,西方人是走到街上,东方人是回到自然。在东方人那里,自然就如同社会一样。东方人缺乏社会意识,是由于他们并不把人与自然对立起来。

(6)论希望 三木清认为,在人生中,一切都是偶然的。但是一切又都是必然的。这样的人生,我们称之为命运,假如一切都是偶然的,那么就不会有命运。同样,如果一切均是必然的,那也不会有命运。正是由于偶然中有必然,必然中有偶然,所以人生才是命运。人的希望如同命,可以说它是命运的另一符号。如果一切都是偶然的,就不能有希望。但是,假如一切都是必然的,那也不可能有希望。对于命运的存有者来说,生就是他所具有的希望。常听到人们这样说:我的希望是同某女子结婚。我的希望是住在某地。我的希望是得到某种地位。但是,为什么这些是希望呢?为什么它们不是欲望、目的或期待呢?三木清指出,我与她相遇是命运,我来到这土地上是命运,我处在今天的地位是命运,这样说是因为我的存在作为全体本来就是命运。希望也可以如此看,每个内容被认为是希望,是因为人生作为全体本来就是希望。三木清强调,希望是生命的形成力,我们的存在是由希望走向完成的。体验到失望之苦的人认为,有希望就会失望,因而没有希望好,但是,失去希望不是希望,相反,不失去希望才是希望。如失恋难道不是爱吗?假若他或她并不完全爱,他们就没有处在失恋状态中,而是已移到了其它状态中。希望也是这样。三木清认为,希望与爱有密切的关系。希望是由爱产生的,爱是由希望培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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