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与社会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山东人民出版社《社会历史观大辞典》第18页(3054字)

人工智能是模拟和放大人的智能的一门智能科学。

一方面研究人的智能,以便用机器实施智能模拟,制造出智能机器,属于智能技术;另一方面,又利用人工智能的方法,通过智能模拟研究人的智能,属于智能理论。

人工智能是20世纪50年代后半叶形成的。1956年6月在美国达多斯召开了一次有关人工智能的夏季讨论会,参加会议的有麦卡锡、明斯基、赛蒙、纽艾尔这样一些人工智能的创始人,首次确定人工智能作为科学术语作用。

同年,纽艾尔、J.C.肖和赛蒙编制了一个叫作“逻辑理论家”的程序系统,一次就证明了怀特海和罗素的名着《数学原理》第2章52条定理的38条。

这两件事,标志着人工智能的开端。

30多年来,人工智能取得了重大成就。

1962年,塞缪尔设计的下跳棋的机器打败了美国一个州的棋赛冠军。1965年,费根鲍姆研制的DENDRAC系统,通过质谱数据能识别化合物的分子结构式,达到博士水平,这是最早的专家系统。

1978年,斯坦福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建造的地质勘探家系统PROSPECTOR,对华盛顿州的一个钼矿进行预测,结果被完全证实。专家系统为人工智能开辟了应用之路,现在有不少专家系统应用于实际。80年代以来,我国除将中医专家系统应用于临床外,气象专家系统也应用于气象预报,并获得满意的效果。机器智能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过人,例如我国数学家吴文俊关于几何定理的机器证明的研究取得了令人振奋的成果,机器不但能证明几何定理,而且还发现了两条“新定理”。

所有这些成就说明,人工智能不仅已经实用,而且尚有巨大的潜能。

以人工智能为主导的智能技术是高技术的核心。高技术发展已经形成高技术圈,它是由信息技术、生物技术、空间技术、海洋技术、新材料技术和新能源技术等一群高技术组成的。

在这个圈的中心是智能技术,处于核心地位,可以称之为高技术核。

圈与核之间有很强的作用与反作用,彼此影响,相互促进,推动高技术群体的发展。外部条件、社会需要是促其发展的强大推力。高技术与高竞争相适应。国际市场竞争愈激烈,就愈需要高效益的高技术产品。高竞争需要高技术相抗衡。尽管数字计算机、软件工程、工业机器人是高技术,但并非智能技术。智能技术是指人工智能、知识工程、智能计算机、智能机器人、智能传感器和智能控制等技术,只有这类智能技术才能构成高技术核。制造智能计算机和智能机器人会引发智能“核爆炸”,把人工智力和人类智力的潜能爆发出来,导致智能革命。

这场革命由两股洪流汇合而成:一是数字计算机发展为智能计算机,实现计算机革命;二是工业机器人发展为智能机器人,实现机器人革命。于是信息化、自动化就进入智能化。

由于智能“核爆炸”的扩散效应,也促使其他高技术智能化。

智能机器是新一代生产力的代表。

智能机器使智力物质化,不论是智能计算机还是智能机器人,都是智力物化的机器,是机器发展的质变。它既不同于延长手的简单工具的第一代生产力,也不同于放大体力的传统机器的第二代生产力,而是放大智力的第三代生产力。

目前使用的机器人绝大多数都是工业机器人,只能做重复性的简单工作,被称为“蓝领机器人”,依然属于第二代生产力,或者说它是处于第二代生产力向第三代生产力的过渡。智能机器人已经研制出来,一种叫做“莫罗”的机器人可以起职员的作用,被称为“白领机器人”。

至于运用知识工程建造的专家系统,则可以称做“机器专家”。这些才是真正的新生产力的代表。智能机器的使用必然使社会生产力高度发展,出现新的奇迹。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工具的变革,也必然导致社会变革。

所以智能革命绝不局限于高技术本身,而是引起世界性的社会经济大变革。

智能“核爆炸”开创人类文明史的新纪元。

这种“核爆炸”不是释放能量,而是释放智能。

尽管可以利用的核能很强大,也无非是实现能量的转换和利用的一种形式。实现能量的转换和利用一直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本手段。从这个意义上说,从摩擦起火到制造蒸汽机的两次能量革命创造了人类的前文明史,直至创造出工业社会,甚至出现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相分离、物质文明背离精神文明的前文明的烙印。

与蒸汽机把热能转换为机械能不同,智能机是把人的智能转换为机器智能,且机器智能又可转换为人的智能,人类第一次同时实现了智能转换的全过程,是一次伟大的智能革命。然而,人类实现从机械能转换为热能到热能又转换为机械能的全过程,历史的辩证法却等待了很久很久。

历史不再等待,日本迫不及待地宣称90年代就把智能机造出来,力争领导智能革命的新潮流。

如此发展,21世纪便是智能革命的世纪,智能人与智能机共同谱写人类的后文明史,也会奇迹般地创造出一个智能化社会,逐步消除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分离,同步发展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

人们常说的信息社会实际上不是一个独立的社会形态,只不过是工业社会向智能社会发展过程中的一个过渡阶段。所谓社会信息化,也就是社会计算机化。

由于计算机的信息处理正向智能机的知识处理过渡,合乎逻辑的发展也必然是社会计算机化过渡到社会智能机化。值得注意的是,不论是丹尼尔·贝尔在谈论后工业社会来临的时候,还是阿尔温·托夫勒在谈论第三次浪潮兴起的时候,都避而不谈人工智能的核心作用,只看到信息化的一些表面现象,未能抓住事物变化的本质。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高技术对社会最本质的影响,就是社会智能化。

首先是工厂智能化,改变生产模式。工业时代的生产过程机械化、半自动化,由人直接操作机械工具作用于生产对象,人被束缚在生产线上,成为生产过程的一部分。信息时代的生产过程自动化,管理过程信息化,由人——计算机系统将这两个过程联接起来;计算机集成制造系统使设计、制造一体化,实现无图纸生产,但需要工业机器人参与,而工业机器人又不能代替人,所以人还不能脱离生产过程。

由此可见,有人认为此时便可以象马克思所说的那样,人是站在“生产过程的旁边”,其实是一种误解。只有智能时代,生产过程与管理过程一体化,利用智能集成制造系统实现智能化,且有智能机器人和“机器专家”参与,才有可能使人站在“生产过程的旁边”,使人的“直接劳动本身不再是生产的基础”(马克思语)。

其次是社会高智力结构,既包括人的自然智力,又包括机器的人工智力。两种智力不断开发,相互转化,彼此促进,使智力增殖,形成社会的高智力结构。这也是高技术“核辐射”作用的结果。由于高技术首先是高智力,随着高技术圈的发展而出现高智力圈,形成高智力核——高创新,连机器也能创造新知识,如META-DENDRAL专家系统提出了质谱断裂的新理论。

所以,推动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不是一般的信息和知识,而是新知识和高智力。

在智能环境下,斗争形式将改变:智力竞争将成为经济斗争的特殊形式,一切军事斗争、政治斗争和经济斗争的背后都是一场智力战。

因此,以人工智能为核心的高技术的发展,需要高思维,要求具有面向智能时代的发展战略的新观念,进行超前决策,迎接新社会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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