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之笑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上海古籍出版社《红楼梦鉴赏辞典》第84页（887字）

【条目出处】：首见第三回

【释文】：

《红楼梦》中凤姐的笑是最引人注目的，也是最耐人玩味的。

综观全书，凤姐的笑主要体现了作者这样两方面的匠心：

一是表现凤姐的诙谐、幽默和风趣，并通过它来活跃环境和气氛。凤姐初次出场，就先听见她的“笑声”，然后接写贾母“笑道”：“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皮破落户儿……”脂批云：“阿凤一至贾母方笑，与后文多少笑字作偶。”“阿凤笑声进来，老太君打诨，虽是空口传声，却是补出一向晨昏起居阿凤于太君处承欢应侯一刻不可少之人，看官勿以闲文淡文也。”(甲戌本第三回)确实，凤姐的笑总是和贾母的笑直接联系在一起，而贾母的笑又直接关系到环境气氛的轻松和热烈。

证之以后文，凤姐的插科打诨曾给贾母等带来了多少欢乐，可以说她跟贾母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她的笑声，也就有贾母的笑声和一种融洽的家庭气氛。这里，凤姐的笑是和她诙谐幽默的性格侧面分不开的。

二是表现凤姐的阴险和狠毒，即俗语说的笑里藏刀。兴儿曾对凤姐作过入木三分的刻画，说她“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都占全了”(第六十五回)。

凤姐的笑的另一层含义即在于此。

这突出地表现在她毒设相思局(第十一、十二回)、计赚尤二姐(第六十八、六十九回)两件事上。贾瑞想调戏她，她心里很清楚，但表面上一连六次“笑道”，引逗的贾瑞更加心痒难熬(详见第十一、十二回“凤姐设局”条)。她计赚尤二姐，也是满脸堆“笑”，“和容悦色，满嘴里‘好妹妹’不离口”，可暗中却早已定下了毒计(详见第六十七至六十九回“计害二姐”条)。

其他如第十四回处罚迟到者用“冷笑”，第三十六回骂赵姨娘等亦是用“冷笑”，第七十四回抄检大观园时拿住了王善保家外孙女儿后“只瞅着他嘻嘻的笑”，这一系列“笑”都是不怀好意的“笑”，笑里藏刀的“笑”，正如脂批指出的：“凡凤姐恼时，偏偏用‘笑’字，是章法。”(庚辰本第十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