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妪排揎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上海古籍出版社《红楼梦鉴赏辞典》第104页（694字）

【条目出处】：见第二十回

【释文】：

李妪这个人物在第八回和第十九回曾两次写及，一次为宝玉喝酒，他再三阻挠；一次为吃酥酪，他赌气动怒。

此回又特地写了他当地排揎袭人的场面，前后经过三次皴染，从而使这个已告老解事的“老背晦”形象跃然于读者的心中眼中。小说先写他“拄着拐棍，在当地骂袭人：‘忘了本的小娼妇!我抬举起你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大样的躺在炕上，见我来也不理一理。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宝玉，哄的宝玉不理我，听你们的话。

……好不好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宝玉不哄!’”既而又写他数说宝玉：“你只护着那起狐狸，那里认得我了，叫我问谁去?谁不帮着你呢，谁不是袭人拿下马来的!”而后是写他拉住黛玉、宝钗诉委屈，“将当日吃茶，茜雪出去，与昨日酥酪等事，唠唠叨叨说个不清”。

最后幸亏是凤姐拉了他去吃滚热的野鸡烧酒，他才“脚不沾地跟了凤姐走了，一面还说：‘我也不要这老命了，越性今儿没了规矩，闹一场子，讨个没脸，强如受那娼妇蹄子的气!’”

不长一段描写，却先后分四个层次：骂袭人，说宝玉，钗黛前诉说委屈，凤姐来跟了就走。骂袭人是“拄着拐棍，在当地骂”；说宝玉是“一面说，一面也哭起来”；钗黛前诉委屈是“唠唠叨叨说个不清”；凤姐来后是“脚不沾地”跟了就走；四种人前是四种神态，每种神态又恰是李妪，一个虽说是“老背晦”，但却又很拎得清的老妈妈形象刻画得维妙维肖。

旧小说中不乏忠仆、义仆的典型，但多数都有不同程度的演绎概念的成分，象这样几笔简单勾勒就刻画出一个有血有肉的艺术生命，在古典小说中实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