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经典书库 > 楚辞集校集释下

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

书籍:楚辞集校集释下 更新时间:2018-09-10 18:08:43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湖北教育出版社《楚辞集校集释下》第1424页(3166字)

【集校】:

洪兴祖: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

校语:一无方字。

朱熹、汪瑗:同洪本。

黄省曾:民离散而相失兮,仲春而东迁。

明繙宋本:同洪本。

校语亦同。

朱多煃:民离散而相失兮,仲春而东

毛晋:民离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校语:今本无方字。

庄允益:同黄本。

戴震、汪梧凤:同黄本。校语:仲春,一作方仲春。

姜亮夫:方乃时间限制词,不得省。

王逸注云:“正以仲春阴阳会时”云云,正以卽释方字,则王本亦有方字也。

沈祖緜:洪本仲春上有方字。

何剑熏:姜説是。日本庄允益本无“方”字,其与一本同。(《楚辞新诂》)

。【集释】:

王逸:仲春,二月也,刑德合会,嫁娶之时。

言怀王不明,信用谗言,而放逐己以仲春阴阳会时,徙我东行,遂与室家相失也。

朱熹:仲春二月,隂阳之中,冲和之气,人民和乐之时也。屈原被放,时适会凶荒,人民离散。而原亦在行中,闵其流离,因以自伤,无所归咎,而歎皇天之不纯其命,不能福善祸淫,相协民居,使之当此和乐之时而遭离散之苦也。

汪瑗:离散而相失,犹《孟子》所谓“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也”,卽承上句而申言之耳。仲春,二月也。此特纪其时尔。朱子从王逸之説而推衍之,谓二月,阴阳之中,冲和之气,人民和乐之时也。

其説精矣,恐当时屈子本无此意,不然下文曰“甲之朝吾以行”,又将何以解之耶?昔秦昭王遣将白起攻楚,遂拔郢,赦罪人而迁之于东。屈原久遭罪废,亦在行中,闵其流离,因以自伤,无所归咎,而歎恨皇天之不纯其命,不能祐我国家,相协民居,而使国亡君败,民遭此荒流离之苦也。此下十一,皆承东迁而言。

陆时雍:仲春东迁,感其候也。

黄文焕:此原之自悼。而曰百姓震愆、民离散者,对天言之也。震愆离散,指被放也。君有不明,天无不均。受禄于君,君实不以我爲臣,不得同百官之数矣;受命于天,天独不以我爲民,并不得备百姓之列乎?方仲春者,万物当春,莫不向荣。而己独春,非我春也。仰天可怨,逢春益可怜,尚忍言迁哉!不忍言而竟不得不言,一一数之,则春其侯也,申其日也。

王夫之:东迁,顷襄畏秦,弃故都而迁于陈。

仲春,时。

且言方东作时。旧説谓东迁爲原迁逐者,谬。原迁沅湘,乃西迁,何云东迁?且原以秋冬迫逐,南行涉江,明言之非仲春。

林云铭:室家莫顾,景象不堪如此。天实爲之,安得不哀。追思放逐之命,恰当此时。

蒋骥:离散相失,谓与亲族相诀别也。东迁者,原迁江南而至陵阳,其地正在郢之东也。

汪梧凤:东迁,屈原东迁。

疑卽当顷襄元年,秦发兵,出武关,攻楚,大败楚军,取析十五城而去。时怀王辱于秦,兵败地丧。民散相失,故有皇天不命之语。

胡文英:百姓、民,皆原自指。呼皇天而告,则义然也。震愆,上怒而下得罪也。

何,诉辞也。离散相失,卽以东迁言,犹《离骚》之言离别,而此益甚耳。东迁,由今之草市长湖,下汉江,至武昌,皆向东行也。或曰:屈子何以不由荆江,出荆河口,过洞庭,至岳州府,岂不甚便?而爲此远道也。

曰:荆江险而难行,故人多由汉江也。或曰:屈子何以不由渡口,至长沙,下岳州,不更便而稳乎?曰:虎渡口,须四月水长,方可行舟,仲春无水不得行也。

刘梦鹏:离散相失,民流离失所之意。东迁,迁陈也。

顷襄二十一年,秦与江南,荆王亡走东北,保于陈城。

陈本礼:东迁,秦兵西来,故民急东迁。

胡濬源:君无善政而歎天不命,人忠厚之旨也。通章是不忍舍故

王闿运:所谓离散,东迁也。葢兵陆走陈,民皆泛江东下,故相失矣。

其昶:秦在楚之西,楚屡被秦兵,则当时之转徙避难者必东迁江夏。

疑此是怀王三十年陷秦时事,故有天命靡常之感。

沈德鸿:屈原于怀王时南迁,自夏口东南乱江,舣舟鄂渚,自是循湖滨西南,至沅湘间,更溯沅而南,则与郢都南北略相値,故《抽思》曰:“南指月与列星”,又曰:“狂顾南行”,《怀沙》曰:“汩徂南土”,皆在沅湘近旁而言之也。今则遵夏水出江,自江入洞庭,循其东南大湾,更复东行,寄居之地,大都远出郢都东,故曰东迁也。

文怀沙:方,正当。(《屈原集》注)

姜亮夫:民指在野劳作之民也,民者盖百姓以下之齐民。屈子以见放逐,已爲僇人,亦自跻于齐民之列,则民离散亦有原个人成分在内。东迁,原迁江南而至陵阳也;其地在郢都之东,故曰东迁。诸家説此皆未允。

刘永济:戴説最近理[按,戴説实应爲汪梧凤説]。

朱氏凶荒之説,不如戴氏兵乱之可据。王氏迁陈之説虽新,而吴汝纶已谓爲时太晚,顷襄徙陈在二十一年。屈子不及见,其説之不足信可知。且此篇言由郢赴鄂之时,《涉江》言由鄂入湘之时,事异故时异。

王氏必以《涉江》言秋冬,此篇不应言仲春,其説似泥。又此篇言由郢至鄂,鄂在郢东,故曰“东迁”,《涉江》言由鄂入湘,至于溆浦,则自东而南而西,王氏以爲不当曰“东迁”亦失之。尝思屈子南放而必鄂渚而洞庭,不由郢南行,其事虽不可知,按当时是否由江陵出公安、石首至辰谿之道,已如今日可以通行,亦不可知。然其迂迴不前,与必出江夏者,岂非不忍骤去国都,迟迟以冀后命,或将周历东鄙,一弔国境之残破邪?及徘徊鄂渚,而后命杳然,乃浩然长往,济湘上沅,以至迁所。

其间心迹,固可求索得之,政不必以南放而东行,春发国门而冬始至沅爲疑也。(《屈赋通笺》)

苏雪林:当二月之际,人民向东迁徙,至于离散相失,是必有敌国外患,紧相压迫,非秦兵大至,郢都将破而何?

吴孟复:离散相失,就楚民言,当然也包括作者在内。王(王闿运)谓哀郢卽破郢之事(汪瑗见亦同),甚确。但解相失爲指兵、民之间则未是。

相失当指人民受祸而父母妻子离散也。

蒋天枢:首四句就国亡家破,追究罪责而言。民,指一般民衆,卽郢都人民也。离散而相失,争相逃亡,妻离子散之惨状。

仲春,着秦人进军时期亦人民耕作时期。东迁,函播迁、迁都两重意义。

汤炳正:民,与上句“百姓”相对。东迁,指沿长江而下,向东迁徙。

(《楚辞今注》)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