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式的不相容性和不可公度性

出处：按学科分类—哲学、宗教 江西人民出版社《东西方哲学大辞典》第194页（901字）

美国科学哲学家库恩所使用的术语。库恩强调科学进步不是单纯的知识积累的直线发展过程，而是新旧范式交锋、更迭的历史过程。新范式取代旧范式是一种革命变革，二者在逻辑上是不相容的。例如，有人认为牛顿力学同爱因斯坦力学是相容的，前者可以被看作是后者的特例。库恩认为这种观点不合逻辑，尽管在形式上我们可以设想限制爱因斯坦学说所涉及的变量和参数的范围，得出与牛顿力学相一致的陈述。但是实际上它不是牛顿定律，因为这里代表空间、时间、质量等等的变量和参数仍然是爱因斯坦的，而决不是牛顿的。从根本上说，爱因斯坦的时空观、质量观就与牛顿的不同，这是世界观及其概念网的不同，彼此不能相容。所以只有承认牛顿的理论是错误的，才能接受爱因斯坦的理论。然而，要想知道两个范式是逻辑上不相容的，那就必须有一个共同的逻辑框架来衡量它们，而库恩认为不存在这种中立的、永恒的逻辑框架。新旧范式的转换是格式塔转换，它们之间又是不可公度的，即它们对科学有不同的标准和定义，对于科学所要解决的问题的看法也不同；它们的概念网不同，与观察和实验的关系也不同，即持不同范式的科学工作者由于世界观的不同，就好像是在不同的世界从事各自的工作。库恩的这种观点，片面强调了不同范式的对立，范式转换是一场革命，而忽视了它们之间的继承和联系，因此受到了人们的批评。库恩后来对“不可公度”观点作了修改。在论文集《必要的张力》中使用“部分交流”以代替“不可公度”。他说：“现在我已相信不可公度性和局部交流问题可以采取另一处理方式。不同理论(或不同范式，按这个词的广义而言)的拥护者各自说着不同的语言，以适应于不同的世界。因此，他们把握彼此观点的能力，不可避免地要受到转译过程和确定参照物的不完善性的限制。”这就是说，现在他已不再强调通过两个相竞争的范式所看见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因而没有任何途径可以把它们加以比较，他承认范式之间的交流和比较是可能的。这里的问题部分是翻译问题：如果两个敌对阵营能够学会把彼此的陈述翻译为他们自己的语言，对于彼此的主张的某种理解是可以达到的，这样，对于互相竞争的理论的某种比较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