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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荪

书籍:人学大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528页(2590字)

【生卒】:1886—1973

【介绍】:

中国现代资产阶级思想家。字圣心,浙江杭县人。早年留学日本,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回国后,曾任中国公学大学部学长兼教授、广东学海书院院长。辛亥革命后任南京临时政府内务部秘书。主编《学灯》、《再生》。“五四”时期追随梁启超,成为研究系的重要成员。20年代发起关于社会主义的论战,宣扬罗素的基尔特社会主义,反对在中国进行阶级斗争和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后又参加“科玄论战”。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参与组织国家社会党,后因政见不合而退党。30年代初同托派叶青进行了关于唯物辩证法的论战,对克思主义哲学进行了攻击。1941年底,日美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被日本宪兵队投入监狱,达半年之久。1946年1月作为中国民主同盟的代表参加了在重庆举行的政治协商会议。解放战争时期积极宣传民盟关于中国应走所谓“中间路线”的政治主张,倾向于赞同共产党的新民主主义,反对国民党的专制统治。全国解放前夕,代表民盟建议傅作义与共产党联系,走和平解放北平的道路,并作为傅作义和谈代表参与同共产党的和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政务院文化教育委员会委员、北京大学教授等职。张东荪在哲学上是新康德主义。曾宣称在宇宙观和人生观上“揉合各派,不主一家”,“既不是单纯的唯物论,亦不是神秘的唯心论”;“既不是呆板的机械论,亦不是先定的目的论”;“既不是纯粹的自然主义,又不是孤悬的人本主义”;“既不是主张无道德的随便主义,亦不是主张有万世不变的道德的道德主义”;“既不是个人主义快乐论,又不是普遍主义克己论”;“既不是结果论,又不是动机论”;“既不是乐观论,又不是悲观论”等等。实际上,这种拼盘式的折衷论调本质上是唯心主义的。张东荪的主要着作有《新哲学论丛》、《认识论》、《人生观ABC》、《道德哲学》、《伦理学纲要》、《现代伦理学》等。这些着作大多成书于30年代,反映了民族资产阶级在大资产阶级叛变革命后的政治态度和要求。

(1)“创造进化”的人生观 张东荪的宇宙观认为,宇宙没有本质、没有实体,而只是由各种关系组成的层层套合的总架构;宇宙作为这样一个架构又由简到繁,当复杂到某种程度便因缔结的样式不同而突然创生出新种类,从而由物进到生命再进到心灵,如此逐层进化,即所谓“层创进化”。张东荪在这样的宇宙观指导下来研究人生问题。他认为,研究人生问题应当以“我”为出发点。他说:“任何人,生在世上,其最大的根据即在自己的存在,即所谓有我。所以一切人生问题都是以我为出发点。”既然“我”是随着宇宙由物而心的创造进化产生的,那么,生活的意义就在于顺乎宇宙进化的大潮流而有所创造,“创造即生活。一天生活即一天创造。这就是生活的意义”。当然,人的“创造”的意义是不同的。如果与宇宙“进化的意义相并行”,“足以助人群的进步”,其价值就是相对不朽的。如果与宇宙进化的意义相违背,阻碍人群的进步,就将被唾为“遗臭”。张东荪又利用时间坐标图来说明人生的意义及其大小。人的生活本身是当下经历的具体事实,表现在时空坐标图上便是“时空的交切点”。“时空的交切点”所涉及范围越大,人生就越有意义。就是说,人在生存期间所进行的活动,是以是否有益于宇宙的创造进化而定的。

(2)“真我”的人生理想 张东荪宣称,从宇宙创造进化过程来看,“我”是由“无我”到“有我”再到“真我”的进化过程。所谓无我是“茫然罔觉的无我”,是一种混沌状态的我;所谓“有我”,是“以我为中心”的“一串杂念”,或叫“我的丛念”,由于有了“我的丛念”,便很容易滑进以“我”为中心的利己主义,这是“伪我”,是不可取的。只有消除“我的丛念”,把“我”从“伪我”中拯救出来,才能成为“真我”。认肯“真我”便使人生达到理想的境界,实现理想的人格。

(3)低享受高贡献的做人之道 张东荪认为,所谓做人之道,实际上是处理个人与环境的关系。从文化的角度来说,就是处理个人与文化的关系。一方面个人“享受文化”,靠文化生存和陶冶自己、醇化人性;另一方面,个人“贡献于文化”。据此,他说:“我以为做人之道很简单,即必求于享受文化以外另有所补益于文化。”张东荪又指出,个人对文化的“享受”与“贡献”两个方面不能平列并重。他把文化分为经济、社会、政治、宗教、理智和美六个方面。其中每个方面都有低级和高级的区别。倘若个人在某方面有所发展,就会成为某方面的专家。所以,“我们做人处事至多必须于上述的六方面的最低级各有所享受;同时至少又必须择定六方面中之一发挥至较高,俾有所贡献。”又说:“凡做人处事于文化的享受在六个方面各得其最低,于文化的贡献在六个方面中必有其一而至较高,这就可算是合乎道德了。换言之,即算是有道德的人。尚使竟有只是享受文化而不贡献于文化则可算是其人无道德。”这实际上是要求生活于社会中的人,取之于社会方面要知足,要享受很低。但个人必须有一个专长,以便对社会作出较多的贡献。

(4)“化欲”说 张东荪为了使人们能够成为享受最低,贡献最高的有道德的人,便提出了“化欲”说。在他看来,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完全脱离开源于动物的“原性”,那么,必然会发生各种欲念。倘若过分抑制这些欲念,甚至完全取消这些欲念,便成为“苦行主义”,这是不可取的。但是,人的这些欲念是自我中的“非我”、“他我”,是“与自我相冲突的所在”,所以,如果放纵本能,随欲念行动,便成为“禽兽主义、“享乐主义”。据此,张乐荪指出:“一个人在世界上最大的问题莫过于这个对付本能的问题:太放则驰,太抑则抗。”如何把这个最大的问题处理的适度?他指出:“我以为一方面不宜太放纵,他方面不宜太抑塞;同时须有宣泄之道,好像导河一样,须另辟一块地方使水得注入,而不敢决堤。这个利导之法,我名曰化欲。”可见,所谓化欲,就是发挥文化的作用改造自己,征服或克服人自身所具有的欲念,使之与文化要求相一致。张东荪设想,如果运用“化欲”能够消除与“文化层”相冲突的欲念,达到《庄子》所说的“至人无梦”的境界,也就是所谓“真我”的境界,“便是完全用文化征服了人类原有的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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