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出版

出处:按学科分类—文学 广西人民出版社《中国现代文学词典第四卷歌卷》第11页(1222字)

郭沫若的第一部新诗集《女神》,于1921年8月由上海泰东图书局出版。除去《序诗》外,共收诗56首,绝大部分写于1919年下半年至1920年间。诗人从革命民主主义思想出发,为古国走向新生欢欣鼓舞,热情地颂扬处在革命高潮中的祖国。他在《晨安》里,极力赞颂这“千载一时的晨光”。《炉中煤》则是诗人唱给祖国的恋歌。在《女神》的重要诗篇里,贯串着破旧立新的彻底变革的精神。以传说为素材的长诗《凤凰涅槃》,借凤凰“集香木自焚,复从死灰中更生”的故事,象征地反映了“五四”彻底革命的时代要求。诗剧《女神之再生》以颛顼共工为争夺帝位而战的古代神话,谴责了当时南北军阀之间的混战。这些诗篇歌颂破坏,歌颂创造,揭示了只有彻底破坏,才可能进行全新的创造。《匪徒颂》颂扬冲破旧的传统,推动历史进展的“古今中外的真正的匪徒们”,为政治、社会、宗教、学说、文艺、教育革命的“狂生”“大盗”们三呼万岁。在《女神》的诗篇里,还塑造了一个强烈追求个性解放的自我形象。在《天》、《我是个偶像崇拜者》等诗中,这个“自我”与万物合一,唱出了个性解放的最强音。这是对“五四”时期反抗旧物、冲决历史罗网的觉醒青年的讴歌。诗人这种自我赞美与自我扩张,与他对泛神论的理解和信仰有关。在《光海》《心灯》《太阳礼赞》《晴朝》等讴歌自然的诗篇里,诗人赋予自然以生命,人与自然溶为一体。诗人从赞美自然,进而直接赞美劳动者。在《地球,我的母亲!》、《三个泛神论者》、《西湖纪游》等诗里,诗人称赞劳动者是“全人类的保姆”和“全人类的普罗米修斯”,情愿跪下将锄地老人“脚上的黄泥舐个干净”。《女神》的诗魂是爱国主义,诗人将最美的诗情献给祖国。郭沫若强调诗是主观抒情的艺术,是人格创造冲动的表现,贵在自然的流露。诗人以豪放的格调,丰富的想象,雄奇的夸张,急促的节奏,表现了如火山喷发般的“内发情感”。《女神》中反抗旧物,追求光明,闪烁着理想主义和乐观主义的光彩,具有鲜明的革命浪漫主义特色的诗篇,是诗人“五四”时期“圆满人格”的写照。在诗的形式上,诗人主张绝对自由。《女神》中的自由诗冲破旧体诗的樊篱,没有固定的格律和形式,全然依照诗情的起伏而发展,有着自然的节奏,为新诗趋向自由诗发展开拓了道路。但有些诗形式还比较严谨。有的诗有着不必要地引用外来词语典故或粗率单调之弊。《女神》问世后,产生了深广的社会影响。它以深刻的内容,崭新的形式,独特的艺术风格,拨动了青年们的心弦,点然了他们智慧的火焰,唤起他们改革社会的热情。闻一多说:“若讲新诗,郭沫若君的诗才配称新呢,不独艺术上他的作品与旧诗词相去最运,最要紧的是他的精神完全是时代的精神——二十世纪时代的精神。有人讲文艺作品是时代底产儿。《女神》真不愧为时代底一个肖子。”(《女神之时代精神》)在新诗的历史上,《女神》开创了一代新的诗风。郭沫若实在是中国的第一个新诗人,《女神》实在是中国的第一部新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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