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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劭

书籍:人学大辞典

出处:按学科分类—社会科学总论 河北人民出版社《人学大辞典》第384页(4497字)

【生卒】:约186—245

【介绍】:

三国学者。字孔才。广平邯郸(今河北邯郸)人。汉建安年间曾官太子舍人,秘书郎等职。后仕曹魏,官至尚书郎,散骑常侍。卒赠光禄勋。刘劭对古代行政法律制度很熟悉,曾着《魏国爵制》、《都官考课》七十二条以及《考课说略》、《魏律》、《律略论》、《法论》等多种有关政法方面的着作。现均佚。又精于人物品评,现存有《人物志》3卷12篇,是我国古代较为系统的关于人才理论的着作。有凉刘眪注本。刘劭在《人物志》中对评论人物的原则、标准间题进行了深入的分析。认为人“含元一以为质,禀阴阳以立性,体五行以着形”。由于人所禀受阴阳五行的清浊多寡不同,所以才能也有差异。刘劭据以把人分为圣人、兼材、偏材、间杂、依似等类,认为圣人是最高的人格。因为圣人有“中和之质”,以“中庸”为德。“中和之质,必平淡无味,故能调和五味,变化应节”。“中庸之质,其质无名”。刘劭以“无味”、“无名”解释“中和”、“中庸”,表现出援道入儒的倾向。刘劭还认为,品评人物不能只看其形,更重要的是要看其神,这样才能知道名实是否相符。人的“刚柔、明畅,贞固之征”通过“形容、声色、情味”表现出来,所以要相其外而知其中,察其章而推其微。对人物的考察不仅要听其言、还要观其行。“居视其所安,达视其所举,富视其所与,穷视其所为,贫视其所取,然后乃能知贤否”。由于人的“材能既殊”,所以“任政亦异”。凡偏材之人,皆一味之美,以一味协五味,只能是人臣之任,而主德者“聪明平淡,总达众材”,能以无味和五味,成就天功。刘劭的人学理论,涉及到才性、名实、有为无为、有名无名等问题,综合了儒、道、名、法等各家思想,为品评人物提供了理论依据。刘劭对人物的评论,由其体人物到抽象标准,是汉末清议与魏晋清谈的中介,对当时学术思想的发展起了承前启后的重要作用。

(1)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 刘劭评论人物的重要思想。刘劭认为,人的品质与气量决定于人的禀受。“凡有血气者,莫不含元一以为质,禀阴阳以立性,体五行而善形”。刘劭以木、金、火、土、水五行附人体的骨、筋、气、肌、血,义进而附仁、义、礼、信、智五德。由于人所禀阴阳五行之清浊多寡不同,所以对五德的具备亦各有异。偏至之材得一偏之长,随一味之美,“以材自名”。兼材之人虽兼具众味,但“具体而微”,不能中和纯粹,“以德为目”。惟“兼德而至”始为“纯粹之德”。纯粹之德即“中庸”或“中和之质”。这是最高的品质,只有圣人才能具备。“凡人之质量,中和最贵矣”,“中和之质,必平淡无味,故能调成五材,变化应节”。只有平淡无味,才能总达众材,“以无味和五味”。如果“道不平淡,与一材同好,则一材处权,而众材失任矣”。刘劭以道家的自然无为来解释“中和”,已露魏晋玄学援道入儒之端倪。

(2)聪明之所贵,贵在知人 刘劭关于品评人物的命题。刘劭认为,人皆“禀阴阳以立性”。聪明是“阴阳之精”。“阴阳清和则中睿外明”。由于禀受阴阳多少不同,所以人材分为“明白之士”和“玄虑之人”。“明白之士,达动之机,而暗于玄虑,玄虑之中,识静之原而困于速捷”。就像火日可以外照而不能内见,金水可以内映而不能外光,皆“莫能两遂”。惟圣人能兼此二美。“圣贤之所美,莫美乎聪明”。圣王“聪明平淡,总达众材”,不以事自任而众材各得其任。众材性分各殊,必须知其材所宜,才能量能授官,各得其任。因此刘劭提出“聪明之所贵,莫贵乎知人。知人诚智,则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矣”。刘劭指出,圣人兴德都是要“劳聪明于求人,获安逸于任使”。如是则“主道得而臣道序,官不易方,而太平用成”。西晋裴頠也曾提出“劳于求贤”,“逸于使能”。这与刘劭的观点是一致的。

(3)智者德之帅 刘劭关于仁、义、礼、智、信五德功能的思想。刘劭认为,人“体五行而善形”。五行在体,木骨、金筋、火气、上肌、水血,“各有所济”。骨植而季者叫做弘毅,弘毅是仁质;气清而朗者叫做文理,文理是礼之本;体端而实者叫做贞固,贞固是信之基;筋劲而精者叫做勇敢,勇敢是义之决;色平而畅者叫做通微,通微是智之原。人禀五行而有五德:仁是德之基;义是德之节;礼是德之文;信是德之固;智是德之帅。这就是说,在仁、义、礼、智、信五德之中,智起到统帅的作用。这一观点反映出魏晋时期对人才的看法,已由传统的重德向重智的转化。刘劭认为,智出于明,“明之于人,犹昼之待白日,夜之待烛火”。所以五德别而论之,各自独行,则仁为胜。要是合而俱用,则明为将。“以明将仁,则无不怀;以明将义,则无不胜;以明将理,则无不通。然则苟无聪明,无以能遂。”此处刘劭强调的“明”、“聪明”,皆为“智”的作用,有智方有明,所以“钧材而好学,明者为师。比力而争,智者为雄。等德而齐,达者为圣。圣之为称,明智之极明也”。刘劭以智为五德之帅的观点,是汉魏之际重视人才的表现,也是这一时期人学理论逐渐深化的反映。

(4)人道之极莫过爱敬 刘劭在《人物志·八观》中提出从八个方面考察人物,以知群材之异同。其中第五为观其爱敬,以知通塞。“人道之极莫过爱敬”就是刘劭为说明这第五观而提出的命题。刘劭这里所讲的“人道”是指为人之道。刘劭认为,“人情之质,有爱敬之诚,则与道德同体。”这是说,在人的情感素质中,爱敬占有重要地位,有了它,便可谓有道德,与道德同体则“动获人心,而道无所不通也”。爱敬是为人处事的最高准则,所以“孝经以爱为至德,以敬为要道。《易》以感为德,以谦为道。老子》以无为德,以虚为道。礼以敬为本,乐以爱为主”。人能体道修德,爱敬相须,则物顺理通。否则便是人逆事滞。刘劭认为,选拔人才必须观其爱敬之诚,以知其通塞之理。不能只看其材。如果没有爱敬之诚,则处事难通,虽体众材,也是妄然。刘劭一方面主张“智者德之帅”,另一方面又强调“人道之极莫过爱敬”,体现了汉魏之际思想的过渡性。

(5)人物之本出乎情性 刘劭关于品评人物的命题。刘劭认为,“凡有血气者,莫不含元一为质,禀阴阳以立性,体五行而善形”。人虽体变无穷,才质殊异,但都要依乎五质,出乎情性。如“温直而扰毅,木之德也;刚塞而弘毅,金之德也;愿恭而理敬,水之德也;宽栗而柔立,上之德也;简畅而明砭,火之德也”。人要是“以胜体为质”,便成为偏至之材。要是“五常既备”,“五质内充”,便成为“中庸之质”。刘劭认为,由于人的情性不同,外体形表也会表现出差异。“其刚柔、明畅、贞固之征,着乎形容,见乎声色,发乎情味,各如其象。”如“诚仁,必有温柔之色;诚勇,必有矜奋之色;诚智,必有明达之色”。因此,对人物才性高下优劣的品评,应该相其外而知其中,察其章而推其微,由外表而求知其内在精神。“能知精神,则穷理尽性”。能穷理尽性,便会对人物才性有较深入的了解,量能授官,使“众材得其序,而庶绩之业兴”。

(6)以材观情 既然,“人物之本,出乎情性”。那么要品评人物,必须对其内在情性有深入的了解,以“穷理尽性”。但情性之理甚玄而微,只有通过对其言谈举止进行不断的考察,才能了解其内在本质。“居视其所安,达视其所举,富视其所与,穷视其所为,贫视其所取,然后能知贤否。”刘劭在《人物志·八观》篇中进一步提出从八个方面对人物言行进行考察。即:①观其救夺,以明间杂;②观其感变,以审常度;③观其志质,以知其名;④观其所由,以辨依似;⑤观其爱敬,以知通塞;⑥观其情机,以辨恕惑;⑦观其所短,以知所长;⑧观其聪明,以知所达。通过对人进行多方面的考察,便可知道一个人的外在行为是否与其内在情性相符。如“观其救夺,以明间杂”。“间杂”即“一至一违”。一个人是真有仁质,还是偶尔有所表现,通过看其“救夺”,便可有所了解。“仁出于慈,有慈而不仁者;仁必有恤,有仁而不恤者”。一个人见可怜则流涕,但要他分与一些财物则吝啬,那就是慈而不仁;见危急则起恻隐之心,但要他去救援则畏患,那就是仁而不恤。“慈不能胜吝,无必其能仁也;仁不能胜惧,无必其能恤也”。这都不是真有仁质,而是“间杂”。通过这样的考察,就能对人的内在情性有一定的了解。刘劭“以材观情”的命题反映了魏晋之际对人物品评的深化,同时也反映出这一时期,对人之性情的认识,已由汉代的抽象议论向具体考察的发展。

(7)中庸之德,其质无名 刘劭关于圣人之德的命题。刘劭在《人物志》中,依照人所禀受阴阳五行清浊多寡的不同,把人物分为若干等类。有偏至之材,有兼材之人,有兼德而至者。偏至之材,得一味之长,而以一材名之,犹百工众技,各有其名。兼材之人,兼禀五质,但不能使五质中和,阴阳五行,或有“胜质”,仁、义、礼、智、或有所长,得其一目,仍为有名。此处所谓“有名”,是指有所限定,有所限定,则不能兼有。在刘劭看来,惟兼德而至者,五常既备,五质内充,五精外章,能使五质中和纯粹。所谓“兼德而至者”,即其所谓“中庸之德”。而“中庸之德”的主要表现,便是“其质无名”。这里所谓“无名”,来至道家,意谓没有称谓,没有称谓则无所不兼,“故咸而不硷,淡而不,质而不缦,文而不缋。能威能怀,能辨能讷,变化无方,以达为节”。而抗拘者,违中偏至,有益有失,咸则硷,淡则,质则缦,文则缋。刘劭认为,只有圣人才具备中庸之德。”而其表现则是平淡无名,不偏倚,无适无莫,故能总达众材,调和五味。刘劭以无味、无名解释“中庸”,是援道入儒,以道释儒的新尝试,是魏晋时期人学思想转化的具体表现。这一思想对魏晋玄学的形成产生重要影响。王弼《论语释疑》曰:“故至和之调,五味不形;大成之乐,五声不分;中和备质,五材无名也”。可以看出王弼思想与刘劭思想的联系。

(8)论英雄 刘劭在《人物志·英雄》中对“英”与“雄”作了区别,以“聪明秀出”者为英,“胆力过人”者为雄。刘劭说这只是大体之别名,实际上英与雄必须相须相济,才能成其所长,为英为雄。“聪明者莫之分也,不得雄之胆,则说不行。胆力者雄之分也,不得英之智,则事不立”。必须是“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胆能决之,然后可以为英”;“气力过人,勇能行之,智足断事,乃可以为雄”。英与雄都是众人中之尤者,但仍然是“偏至之材,人臣之任”。“徒英而不雄,则雄材不服;徒雄而不英,则智者不归往”。必须一人之身兼有英与雄的人,才能役英与雄,主宰一世。这是“众尤之尤”。刘劭认为刘邦项羽就是身兼英雄的人。但成大业更需要明多于胆,刘邦英分比项羽多,所以“群雄服之,英材归之,两得其用”,最后“吞秦破楚,宅有天下”。项羽气力盖世,明能合变,可以说是明胆兼备,只是英分不如刘邦,所以只能最终饮恨乌江。后来嵇康论明胆关系,思想有与刘劭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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